“哼,臭小子,还算你懂点事。”纪父怒火稍微熄了些,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倦意。
“行了,别老操心儿女的事了。”明纤秋起身,松了口气,希望一切都好吧。
纪振明和明纤秋回了旁边的别墅,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两人,还有碎了一地的纸片,这份合同是秦无忧的。
秦无忧眼眸暗了暗,“放心,两年之后我不会缠你。”
衣袖上的茶叶沾到了上面,茶渍渗透到衣服里,男人丝毫没感觉到凉意,倒是心阵阵发寒。
“呵,秦无忧,就算石头也该给你捂热了吧,既然这么想离开,两年之后我放你走。”纪景寒一身戾气,上楼的声音震得耳朵发疼。
秦无忧蹲在地上,再如何,也拼凑不起来了。
蹲在地上很久,脚都没了知觉,秦无忧才扶着墙上了楼梯,书房的灯亮着,她也只停留了一秒便回了侧卧。
泪水打湿了床褥,她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可是一步步她却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昏黄的灯光一直亮着,秦无忧窝在被子里沉沉的睡去。
梦里漂浮不定,她梦到了一片梅花,不好听的琴声,却无一人,耳边传来声“丫头。”
“你是谁?”她尝试着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猛然惊醒,深邃的眸子和她撞在了一起。
“啊,你怎么在我的房间。”秦无忧大惊,梦里的场景还没让她回过神来。
“这是我的房间。”纪景寒紧压着心中的怒气,大半夜跑进来个人她忍了,如今做噩梦醒了还反过来咬他一口。
秦无忧望了望四周,迟钝了一会儿,反应了过来,淡定的说了句,“哦,可能晚上上厕所走错房间了,你怎么会不锁门?”
他自己的家不锁门还有错?
显然如今和她理论这些显得自己有些智障,“那你现在是睡觉,还是和我这样聊天?”纪景寒有意看了一眼她的身下。
她的睡衣实在是有些暴露……
“流氓。”秦无忧把手中的抱枕扔到他身上,随手扯了一个薄被回了侧卧,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明明很认床的,几乎换了床就睡不着,怎么现在这个习惯就没了呢。
而且在主卧居然睡得那么舒服。
她自然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把纪景寒当成人肉抱枕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昨晚的一切好像一场梦,可是秦无忧身上的薄被提醒着她昨晚的真实性。
秦无忧吸着拖鞋下楼,大厅的纸片已经被刘嫂收拾干净了。
她顿了顿脚步,我会放你走,几个字在脑海里不断地放大。
“夫人,快下楼吃饭了。”刘嫂依旧如往常忙里忙外,只是看她时带了几分歉意。
“纪景寒呢?”秦无忧小口的咬着寿司,眼神在大厅扫视了一下,玄关处男人的鞋子已经空了。
刘嫂端了杯热牛奶出来,“少爷他先去公司了。”
秦无忧闷头吃饭,这次,两人更像是冷战了,时好时坏的关系,让她真的感觉心累。
“其实少爷只是外表冷酷点,他的心可是细着呢。”刘嫂是看着纪景寒长大的,这个孩子什么习惯她甚至比明纤秋这个做母亲的还要熟悉。
秦无忧喝了口热牛奶,好像快习惯这个味道了,是不是什么都是相处久了就习惯了呢?
她待在纪家又会不会习惯了享受,这个想法让她脸色发白,米虫的生活定然舒适,可是会让她失去了自立。
“我明白的,刘嫂,我先去上班了。”秦无忧慌乱的拿了包包,在玄关处换了鞋。
心始终跳的无任何节奏。
没到纪氏门口,秦无忧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潼潼?”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背影太像了,但是她的记忆中莫潼潼没有穿过黑色的衣服。
熟悉的声音让女人下意识的转过头,她的任务是在纪氏附近蹲一个绑架案的凶徒,算是给她这段时间训练测试一下成果。
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熟人。
“真的是你。”秦无忧惊喜的小跑过来,在秦氏一别,她再也没见过莫潼潼。
莫潼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确实好久不见。”没有感情,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甚至秦无忧触碰到她的手时,都忍不住缩了一下,凉意直达心底。
“潼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无忧心惊,以前的莫潼潼虽不爱笑,但是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她亲近她时,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对生活的期待,可如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莫潼潼把手插进兜里,“人都是会变的,莫潼潼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AI。”声音飘出去了好远好远。
甚至莫潼潼的脸庞都在她的眼前变的模糊起来,那个她认识的人真的不见了吗?
“你不是莫潼潼。”秦无忧后退一步,一个人不会变成这样。
“是啊,不是了,早就不是了。”莫潼潼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以前的人以前的物,她没有回忆的机会了。
“再见。”轻飘飘的在空中散去。
莫潼潼的黑色身影消失在人海中,追着一个从大楼里出来的人跑去。
秦无忧惊觉双腿竟然像定在了原地,莫潼潼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相信那么单纯的一个人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她刚才在她的眼里分明看到了杀气。
秦无忧拿起手机,“宁辛延,你是不是见过潼潼。”
这是唯一的解释,能改变莫潼潼的只有宁辛延。
“她在哪里,她是不是找你了。”宁辛延猛然站起来,黑暗之下男人略显狼狈,窗帘已经几天没有拉开了,男人颓废的在屋子里呆了几天。
屋里的酒瓶在他起身的一刻,碰撞在一起,一阵清脆的响声。
“我好像看见她了,但是她好像变了。”秦无忧目光搜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看到那一身黑衣。
“是她,肯定是她,但是我们找不到她。”宁辛延打开窗帘,阳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