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澄，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苏清澄，贱人，快去死！”
“苏清澄，你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翌日一大早，苏清澄的桌子上就摆满了一条条咒骂她的横幅。
红色的笔迹，像是用鲜血写出来的字，不堪入目。
换做旁人，八成早就被这种话吓得尖叫，或者暴跳如雷质问这是谁干的，找出真凶之后，然后痛哭一顿。
但是苏清澄没有。
她很冷静地将这条横幅丢到了垃圾桶里面，然后又很冷静回到座位上坐好。
坐在苏清澄斜对面的裴敏儿，全程都在盯着苏清澄的脸。
她真的想不明白，苏清澄的软肋到底是什么。
她到底害怕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处在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却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来？
“砰——”
裴敏儿用力拍打了一下桌面。
当真是要气死她了。
苏清澄这个该死的贱人！
她的反应，根本就不是裴敏儿想要的结果！
下课了。
这是上午最后一堂课，现在是十二点，大家伙都赶着去食堂吃饭。
苏清澄收拾好书包之后，便提着垃圾桶，走到了裴敏儿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里面的东西，那些横幅连同垃圾一起，都倒在了她的桌子上。
“你做什么？！”
裴敏儿像是炸毛的鸡，直接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尖叫声响彻整个教室。
苏清澄抿唇，一字，一顿，“这叫，礼尚往来。”
“你特么的怎么知道这是我做的？！”
“因为，只有你会这么恶心。”
苏清澄说完就走掉了。
她的后背挺得很直，周遭两边的人都给她让出一条道路来。
那条路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只能远远地看着，注视着苏清澄渐渐远去的背影。
那是属于苏清澄的精神世界，没人可以驻足。
除了厉盛勋。
“啊啊啊啊苏清澄！气死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啊！”
裴敏儿伸手，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拂到了地上去。
她的头发都乱了，手指在发抖，脸色因为生气变得涨红起来。
一旁的黄梦琳叹了口气，“好了，别气了，我们去吃饭吧。”
“吃什么吃，你滚开！现在别烦我！”
黄梦琳：“……”
要不是看裴敏儿有钱有势，她才不会跟她做朋友。
其实她和裴敏儿之间也不是朋友，她知道，在裴敏儿的眼里，只把他当成是自己的跟班。
这样的友谊，如同易碎的泡沫，说不定哪天就会烟消云散。
……
苏清澄往食堂的方向走。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暖融融照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打了饭，然后一个人坐好。
今天苏清澄要了两碗米饭，她觉得自己的胃口特别好。
“我能坐在你对面吗？”
一道甜美的嗓音，在耳边浮响。
苏清澄抬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留着娃娃头的女生，白白的皮肤，很娇小玲珑。
这是程月。
她认识，这是她的同班同学，看上去很文静的一个姑娘，不过，苏清澄和她的交集并不多。
苏清澄点点头，表示默认了。
她本来就是话少又沉闷的性子，也就是在厉盛勋面前，才能表现出女孩应该有的叽喳和笑意。
“谢谢。”
程月便在苏清澄的对面坐下，一边打量着她。
“我脸上有脏东西？”
苏清澄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淡淡的。
程月摇头，“我好佩服你，我觉得你好勇敢，好帅气。”
“什么？”
“其实……不瞒你说，我在上中学的时候，也被校园暴力过，跟你一样孤立无助，没人帮助我，但是我没你这么勇敢，知道反抗保护自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