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厉盛舟不慌不忙，好似早就料到顾长霆会要这个数目，并不觉得意外。
“另外——”
顾长霆说着，身子前倾，眼神倏地转冷，“那件事，你要是敢让苏清澄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就要看顾总你的诚意了。”
厉盛舟唇边笑意扩大，一点也不受顾长霆的牵制。
“我和顾总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顾总不背叛我，我保证，那件事情，苏清澄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威胁他？
顾长霆冷笑，“你刚出狱，现在是单枪匹马，人脉资金市场什么都没有，你没有同我讲条件的资格。”
“我手里有那一个把柄，应该就够了，再者，你说……若是苏清澄知道她的生母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说她心里会怎么想？”
“砰——”
顾长霆猛地揪住了厉盛舟的衣领，刚硬的拳头抵住了他的颧骨。
“我不准你侮辱我的母亲！”
“啧啧，”
厉盛舟毫不畏惧，只是微微敛下眼皮，同顾长霆对视。
“顾总，人呢，不能活得太天真了，有时候真相就摆在眼前，还是正视一下的好，童话故事再美好，终归是由无数谎言编制而成的。”
说完，拂开了顾长霆的手，修长的手指整理自己的衣领。
“以后我们就约在这里见面吧，预祝——我和你，合作愉快！”
厉盛舟起身踱步离去。
顾长霆拳头捏得很紧，咯吱作响。
……
夜深。
顾长霆驱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驶。
窗外的霓/虹将他漆黑的眸子映衬得忽明忽暗。
他忽然想到家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脑子里浮现出那张清秀的脸，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冲他挥手，叫他顾长霆。
心就暖了。
现在，那个人，是他唯一的慰藉。
漫无目的的行驶终于有了方向，那便是沈墨锦的家。
门没锁，但是客厅没开灯，漆黑一片。
顾长霆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轻声问了一声，“沈墨锦？”
没人回应。
都这么晚了，他不在家吗？难道是出去应酬了？
他踱步走到沙发旁，倒了一杯水，正打算坐下喝，冷不丁感受到屁股坐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吓了他一大跳！
摩挲着灯的开关开了灯，这才看清楚，沙发上蜷缩着的那毛茸茸的一团，正是沈墨锦！
顾长霆盯着他的穿着，毛茸茸的小兔子装，只露出一张干净清秀的脸，一时间哭笑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
“啊？”
沈墨锦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淡淡然的态度，颇为受伤。
“我穿成这样，你，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
顾长霆毫不犹豫打断他心里最后那一份希冀。
“沈墨锦，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
一个大男人，穿成这样毛茸茸的，像什么样子？
“我怎么没有男子气概啦？我这样，还不是为了取悦你！”
顾长霆：“……”
他比沈墨锦大了几岁，没成想倒是有代沟了，思维方面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沈墨锦就不信顾长霆一点感觉都没有，猛地往他怀里扑去，在他怀里打滚，一个劲蹭着。
“这样呢？？你还没有感觉吗？？”
顾长霆哭笑不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
“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我不是那种要！”
然后顾长霆就懂了。
这种事，他反应比较慢，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低头，对上那双可怜巴巴泛着水光的眼睛，顾长霆的眸暗了一下。
沈墨锦这双眼睛，非常对他胃口。
清澈见底，不惹尘埃一般。
顾长霆微微俯身下来，迅速在那两瓣红润的唇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