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霆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你在想什么？怎么从晟海回来，你变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你先出去忙吧，我有点累，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会儿。”
“好。”
然后苏清澄几乎是一整天都没静下心来。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分神这么长的时间。
分神到，竟然连工作都没有完成。
快到下班时间，顾长霆焦急地冲进了苏清澄的办公室。
“不好了，小蕾出事了！”
苏清澄脸色一变。
……
江城儿童医院。
6楼最里面的病房，躺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皮肤很白，脸蛋很小，但是脸上都是淤青，影响了这张小脸的美感。
苏清澄握着女孩的手，女孩的胳膊上面也都是淤青和指痕，是被人打的，掐的。
站在苏清澄身后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欠了一下身子。
“真的很抱歉，孩子们打架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等到我赶过去制止的时候，小蕾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苏清澄眉头皱成了结，没说话。
不一会儿，顾长霆进来了，身后跟着医生。
“我已经给孩子检查过了，头部受到了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不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闻言，那个中年老师率先松了口气。
她身为班主任，要是孩子在学校有什么闪失的话，她都难逃其咎！
“妈咪……”
病床上的女孩睁开了眼睛，一双清透的眼睛。
苏清澄向来冷清的一双眼骤然间变得温柔起来。
“嗯，妈咪在这呢，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摇了摇头，用力攥紧了苏清澄的手，不说话。
“顾长霆，你先带老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对小蕾说。”苏清澄开了口。
顾长霆点了点头，对着老师温柔一笑，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长霆其实长得也是很帅的，再加上一副如沐春风般的神情，看得老师羞红了脸。
“今天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他们说，我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哦。”
苏清澄的脸色变得很淡，“那你告诉我，你跟人打架能改变什么事实？他们以后能尊重你呢，还是以后就不叫你野孩子了？”
小蕾低垂着睫毛，抿着小嘴唇，不说话。
“我告诉你很多次了，在你没办法过你想过的生活之前，不愿意听的话，听！不愿意看的人，看！不愿意做的事情，做！时刻要告诉你自己，要忍！”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觉得很委屈，有人比你觉得更委屈！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变得强大了，能够独当一面，到时候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通通都会被你踩在脚底下！”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所以以后这种愚蠢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听见了吗？”
面对苏清澄的一字一句，小女孩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是不肯掉下来，用力地点头。
“我知道了妈咪！妈咪不要生我的气！”
“嗯，我不生气！你把眼泪给我憋回去！”苏清澄还是板着一张脸。
小蕾用力吸吸鼻子，眼睛通红通红的。
“好了清澄！小蕾还这么小，你又在吓唬她了！”
顾长霆走了进来，把小蕾抱了起来。
小蕾搂着顾长霆的脖子，偷偷掉眼泪。
苏清澄没搭理顾长霆，自顾自走了出去，老师还在外面等着。
“老师。”
苏清澄走了过去。
她身上一股子凌厉的气质，天塌下来也压不跨她一般。
老师都不由感慨，明明是个女人，但是眉眼之间却有着刀鞘般的锐利和锋芒，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