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进了苏清澄的办公室。
她坐，他站。
锋芒对戾气，她逆着光，周身萦绕着一层虚晃的光影，眉若春风裁。
“我看了你的业绩，短短几天非常不错，你做事效率很高，而且有自己的想法。”
苏清澄摩挲着小指，甩过去一份文件。
“这是关于MK集团的企划案，销售部的部长人手一份，这是第三份，你若能做，固然算你的业绩，能够升职加薪。”
“加薪就免了。”
李然说道。
“升职的话，不知苏总能让我做什么？”
他是个聪明人，自己想要的摆明车马说清楚了，不拐弯抹角。
苏清澄也不是傻子，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冷静和智慧，便直截了当地问——
“你想要什么职位？”
“我想，做苏总身边的助理。”
“呵。”
苏清澄嗤笑了一声，声音掺杂几分晦涩，“你是学销售的，不想做经理部长却想着做我身边的助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抱有别的目的。”
“那苏总觉得，我抱有什么目的？”
“……”
苏清澄没说话。
李然笑了笑，自顾自接过话茬道，“要么就是商业间谍，要么，我就是对苏总有意思，苏总觉得哪一个的可能性更高？”
说话间他的嗓音低沉质感，带着刻意的压低。
苏清澄微微眯眼，凝视着他，“上次你说的那句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苏总不懂？”
“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她愠怒，清秀的脸上已经有了不悦的痕迹。
李然耸了耸肩膀，“那苏总就把它当成平铺直叙告白的话就好，我喜欢你。”
苏清澄抿唇，一字一句，“我没有心。”
李然凝着她，不疾不徐，“我不信。”
“苏总没什么事情，我便去忙了，企划案我会好好研究，给苏总一份满意的答卷，如果苏总满意，便希望苏总让我做你助理。”
说完李然微微欠身，走了。
苏清澄凝视着他的背影，眉宇深处有化不开的浓愁和思忖。
三天后，晟海集团的高层例会。
这是高层之间的例会，参加会议的人向来只有总裁、总经理、各部门的部长和副部长。
而这次，除了这些人之外，单单只是一个小员工的李然也来了，让大家伙纷纷表示不解。
“苏总，李然是销售部的普通员工，这是高层的例会，他无权利参加。”其中一个董事提出了质疑。
坐在最中央的苏清澄，身躯朝前靠，两只手交叉搁在桌面上，姿态冷然，淡淡启唇：
“MK是知名的国际企业，这一单远销海外，至关重要，李然的工作能力我看在眼里，他虽然是普通员工可能力出众，这次的企划案我也交给了他来做。”
“可是苏总——”
“好了。”
苏清澄抬手，已经不耐地打断对方的话。
“方才我说过，MK这一单对晟海很重要，不要浪费时间，现在拿出各自的企划案，投票表决，选出最合适的那个，当然，最终的决定权在我。——开始吧。”
头顶上方的投影仪开始工作，加上李然的企划书，全场总共是六份。
最后表决的结果，李然和其中一位部长做的企划书，获得了最高的票数，两人持平。
所以，眼下最后的决定权落在苏清澄的身上。
就看苏清澄中意谁的企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