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面目舒展,清了清嗓子,“也得感谢傅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傅绍琛声音里的温度骤降了几度,“但我有必要提醒傅太太一句,顾明城在枫城的势力,我从来没放在眼里,他在看来,和对付温谦一样容易。傅太太尽管任性,我会让你看到后果的。”
沈知意清曼的声音慌了几分,“你想要做什么?”
傅绍琛嗤笑一声,“做什么?这么紧张顾明城?傅太太不是说了,我最爱自己,如果有人让我不痛快了,你说我会做什么?”
温谦的下场她看得清清楚楚,已经有了温谦因为她而落到那样的局面。
她又怎么能让顾明城成为第二个温谦。
沈知意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和顾明城只是朋友的关系。当年,你不也和他玩得很好吗?没有必要做那么绝吧!苏宛容随便挑拨几句,你就信了。”
傅绍琛阴沉着脸,“信啊!毕竟我亲眼所见,傅太太是一个多么放荡的女人。顾明城不是你的老情人吗?傅太太和他勾搭上,我不稀奇,我只是想劝诫你,既然做了傅太太,维护傅家的名声也是傅太太的本职工作。不然,下次捉奸在床的就不是我了。”
沈知意的心像是从高楼坠入无边的深渊,她整个身子如坠冰窖瑟瑟发抖,嗓子眼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该知道,在中伤她这件事上,傅绍琛向来都是毫不留情的。
傅绍琛敛了敛神情,“傅太太不是累了吗?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要下去陪宛容。”
傅绍琛的声音飘渺散在空气中。
砰的一声。
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沈知意一个人。
她的身子颤个不停,明明还没到隆冬,可是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气快要将她整个人都冰封住了。
她双腿一个发软,跌坐在床边。
……
傅绍琛走到一楼,打开了一间书房,走了进去。
在一旁候着的苏宛容忙推着轮椅,接过茶几上放着的托盘,敲响了书房的门。
门的后面传来傅绍琛低沉的声音。
她拧开冰凉的把手推门走了进去,面上的喜意更甚,“今天芳姨做燕窝的时候,我让她多做了些,留给你回来吃!”
傅绍琛坐在书桌的后面,视线盯着泛亮的电脑屏幕,眼皮都没抬,声音冷冷,“放下吧!”
苏宛容眼神划过失落,脸色白了白,放下了托盘,“绍琛,虽然我知道不该再说什么。可是,我真的是好意来陪知意的。只是她对我一直误解太深,我怎么做她都不满意。”
屏幕后面的傅绍琛下颚微抬,音调沉沉,辨不出情绪,“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苏宛容微微一怔,仓惶的小脸不知所措,“绍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今天的录音是故意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手机,真的是不小心录到的。”
傅绍琛目光一寒,“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
苏宛容不甘心,“绍琛,不管怎么样,她说的那些话,总不是伪造的吧!我早就说过,沈知意她一开始就是为了你的钱,她和顾明城才是相爱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呢?她当年口口声声说爱你,想方设法接近你,就是贪图你的钱,贪图傅太太的风光,你看她现在都得到了,她那个样子多嚣张。”
傅绍琛视线收回到屏幕上,语气漫不经心道,“说够了吗?”
苏宛容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绍琛,我不是说知意的坏话,我只是不想被她蒙骗。”
傅绍琛心里更加烦躁,脸色一沉,“你倒是说说她怎么骗我了?”
苏宛容被噎住,沈知意为了钱设计傅绍琛,傅绍琛一开始就知道的,苏宛容尴尬扯了扯嘴角,“我怕你一心软,就…”
傅绍琛蹙了蹙眉,声音不容拒绝,“我有分寸,倒是你,不要再去招惹沈知意。”
苏宛容虽不情愿,但傅绍琛已经发了话,她不好再说什么,她垂了垂眸,“我知道了,你们这次去圣托尼里,去多久啊?”
傅绍琛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淡淡道,“一周!”
苏宛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怕惹怒了傅绍琛,“绍琛,要不我回公寓吧!”
傅绍琛神情淡漠,“先住着吧!你腿脚不方便,跑来跑去也麻烦。”
苏宛容扯了扯唇角,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燕窝你记得趁热吃。”
傅绍琛嗯了一声。
苏宛容摇着轮椅走了出来。
傅绍琛心里的烦躁一层堆积一层,堵在胸腔。
沉闷,难涩。
电话铃声响起。
傅绍琛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接起。
电话那端传来一句女声,“傅总,有两份助理的简历还不错,您要先看看下吗?”
傅绍琛揉了揉眉心,“嗯,先发到我邮箱。”
“好的,傅总。”
挂了电话,傅绍琛的邮件里已经有了2份简历,他移了移鼠标,点了开来。
……
一楼客房内。
苏宛容握着手机,压低声音道,“韩秘书,我已经做好我该做的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这次,可要沈知意这个小贱人翻不了身。”
韩可薇淡淡嗯了一声。
苏宛容目光狠戾锐利,“事成之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韩可薇轻笑了一声,言不由衷道,“苏小姐帮了我这么多,我自然不会忘了和苏小姐的合作。”
苏宛容放下心来,“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
韩可薇不耐皱了皱眉,“什么要求?”
苏宛容抓紧了手指,骨节泛白,“我希望最后沈知意能落到我的手里。”
沈知意让她受了那么多的不堪,害她失去了一条腿,毁了她的一辈子。
如果不是沈知意,她不会现在肚子里怀着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如果不是沈知意的话,她也不会和傅绍琛分开。
她也不用这么费周折,和韩可薇合作。
韩可薇皱眉道,“我尽量!”
苏宛容压了压眉,“我要的不是尽量,是必须。你也知道沈知意那个女人害得我有多惨。”
韩可薇顿了顿,不愿再和苏宛容缠下去,“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