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铭也不知道烬少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不过,他只需要照做就是,反正烬少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道理。
顾烬言得到曹铭的回复后,也没有多说,很快在手机上编辑着短信,发送给邵骞。
字里行间,都在叮嘱邵骞,担心着惜墨:[岑兆璋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记得,千万不要让小惜单独行动,哪怕是和明爵、陶奕在一起也不行。]
明爵看起来像个奶油小生,陶奕又是个女生,这两个能够护住自己就算不错了,他不能指望着他们保护小惜。
如果不是自己脱不开身,又没有办法出面,他是宁愿自己来保护小惜的,现在就连邵骞和康旭,都是退而求其次。
反正,就是各种的不放心。
邵骞收到顾烬言的消息时,正在马车上,他很快回复了顾烬言:[是,烬少,我保证寸步不离。]
惜墨这会儿也收到了曹铭的文件,高兴极了。
一来,她就可以有理由去见岑兆璋,不会让人看出她是去调查岑启楠夫妇的事情的。
二来,谈判可以拖一阵子,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华耀兄弟总部,以及岑家所在的休斯顿,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拜访岑家。
到那时……
她就可以和自己的其她亲人见上一面了。
想到这里,惜墨更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看向对面的凌非:“岑老太太十六年前就瘫痪了,现在怎么样了?”
那是她的奶奶,虽然,她早已经将之忘记,却也不阻碍着她对这份亲情存在的期待和关心。
凌非坦然告知:“一直都在私人别墅中疗养,但是从不露面,可能仍然不容乐观。”
惜墨已经不记得奶奶的样子了,但是,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背影,而那个背影,最为醒目的就是白发苍苍。
她忍不住一阵心痛,眼眶酸涩:“是我不孝……”
作为孙女,这十几年来,她却是将那位老人,忘得一干二净,没有丝毫的印象。
陶奕见她心酸,轻声安慰:“你别难过,人老了都是这样的,何况当时你父母出事后,岑老太太就突然病倒,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悲伤过度了。”
“你如果能够顺利认亲,或许岑老太太就能好转呢?”
对面的明爵也附和道:“对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岑老太太既然休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也不一定是坏消息的了。”
虽说凌非知道,他们这样都是为了惜墨好,但他觉得他们未免想得太简单,看向惜墨:“我觉着,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得好。”
明爵扭头就瞪了凌非一眼,这人真是的,在这种时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非得把事情弄得这么严肃……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惜墨好。”凌非汗颜,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才说道,“岑兆璋在业界内,名声并算不上好。”
前排的邵骞听得清楚,眉头轻轻一拧,还有这么一回事?
惜墨心往下一沉:“什么意思?”
之前这些话,凌非也是和陶奕、明爵他们说过的,今晚和岑兆璋的碰面下来,他觉得很有必要跟惜墨说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华耀兄弟影业,已经败落到三流影业的位置,但是,岑兆璋一直都在苦苦支持。”
“无可否认的是,他坚持着,没有放弃,也值得别人称赞,但是,他喜好钻营,钻法律的空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只是这些消息都被压了下来。”
惜墨心头更沉。
喜好钻营,这可是一个可大可小的问题。
“好了好了,闹得这么严肃,你是诚心要吓她的吧。”明爵无奈,看向惜墨,“我们的话,你听听就是,主要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嗯……”惜墨点了点头,没有再去说什么。
她心里有点慌乱,这个大伯似乎真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过,她也是第一次和他接触,具体怎么样还得继续往下看看才是。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查出父母死亡背后的真相,以及父母的墓地所在,而这么多年的事情,也只有岑家人才知道真相。
就算岑兆璋真的很不一样,她都不能退缩!
想到这儿,惜墨更是下定决心,要接近岑家,不入虎窝焉得虎子。
邵骞在马车前坐着,将他们说的话也尽数地听在了耳里,只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手指却飞快地在手机上敲打着,将最新的情况告知烬少。
看来,他对岑家的调查,还是不足够,单是凌非说的这些,是他所没有调查出来的。
顾烬言仍旧没有睡,接到邵骞的短信,看到个中的内容时,心头更显慌乱,千言万语,最终还是转化为一句话:[一切以太太的安全为上!]
既然岑兆璋并没有表面那样简单,想必这岑家也着实是一趟浑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不能陪伴在身边,能够做的,也只有更认真仔细的叮嘱了。
惜墨没有再就岑兆璋的事情多说,一行人在附近兜了一大圈,最终回到了酒店。
陶奕和惜墨本来就在一个zongtong套房里,姐妹两人洗漱过后,齐齐躺在惜墨的床上敷着面膜。
惜墨有些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岑家的那点儿事情,可是,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根本想不到。
太多的谜团了。
“墨墨,墨墨!”就在惜墨精神都陷入高度的紧张时,耳边忽然传来了陶奕一声声的呼喊。
惜墨一下子回过神来,一脸的呆滞和茫然:“啊,怎么了?”
陶奕跪坐在床上,将手里拿着、从脸上揭下的面膜扔在了垃圾桶里,稍松一口气,又一脸的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敷面膜,整整二十分钟,她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本来,两人是各自有心事,但陶奕先反应过来,连喊了几声,很是担心惜墨的状态。
惜墨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我有点担心……我父母的死亡真相过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