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很简单,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您,他已经好了,是因为他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病,而且还打算继续欺骗下去。”
顾烬言也不担心老爷子会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很是直接地将真相说了出来:“什么重病、卧床不起,不过是谎话而已。”
顾老爷子面色一变:“你没有证据……”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就触碰到茶几上的照片,如同跟火烧似的,他一下子收回手。
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这些照片,本来就已经很明显了不是?
顾烬言知道,老爷子要证据,不过是不敢相信临到老了,被人骗得团团转而已。
他很冷静地说道:“关于仁康医院,相关方面替沈董事长造假的主治医生及一干医务人员,我将会进行直接的处罚,开除相关人员,凌钺将永不录用这些只顾钱财,欺上瞒下的老鼠屎。”
说到这儿,他又是很直接地将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一个视频,放到老爷子的面前。
这一看,老爷子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视频里面的,正是凌钺仁康医院的医务人员们,他们说着,自己是财迷心窍,才会接受贿赂,伪造真相,希望烬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计较。
顾老爷子看得一肚子火气,咬牙切齿道:“什么大人有大量!像他们这些人,要是在对待别的病人的事情上,也是这种敷衍的态度,那可是一条命甚至是几条命的事情!”
顾烬言很淡定:“他们的相关处罚,不会公布于众,但会在凌钺的内部进行警示。”
到底,这也是沈洛诗做的事情,一旦公布出去,对凌钺的影响也不好,不得都想着,顾家的人在内讧,很有可能会拿别人的生命来闹着玩儿,这当然不行。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为顾烬言的周到考虑表示赞赏,但是,一想到自己居然被沈骏这个晚辈欺骗了这么久,他也是气得不得了:“你说他到底是图什么,啊,亏得我当时听到他重病不起,还让你……”
老爷子没把话说完。
当时因为沈骏重病的原因,他强行勒令烬言和洛诗结婚,现在想想,那婚当时要是结了,到最后不也还是一个阴谋。
而且,他还为此葬送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的人生幸福,想想都够可怕的。
顾烬言格外淡定,他想起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顾煜臣和沈洛诗,眼里划过一抹嫌恶和嘲弄:“还能是图什么?”
“爷爷,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您,现在的锦程集团已经不行了,我收购它不过是在它死亡之前救它。”
“倒是有人不希望我收购,守着一个空壳子,以为可以吸凌钺集团的血来死而复生。”
“什么意思?”顾老爷子一时间竟是听不明白,顾烬言话中的意思,“什么叫空壳子?”
顾烬言面色微微一冷:“爷爷不知道吗,之前Eason开了一个临时股东会议,想要将其他股东的身份,揽到他的手里管理。可是,最后他失败了。”
“当时,并购部部长段少柏,将锦程集团海外的公司的相关资料查了出来,全都是属于亏空的状态。”
“可笑的是,他们居然想着拿空壳的海外公司,引得凌钺集团往他们公司注入资金,试图让凌钺填补它那个无底洞。”
“就算是在A市的锦程集团总部,也已经被亏空得差不多了,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不过是靠着和凌钺的合作,做跗骨血虫罢了。”
顾烬言似笑非笑:“爷爷觉得,我应该极力促和凌钺和锦程的再次合作吗,那可是拿凌钺去填补锦程集团,到最后,锦程集团起死回生了,那凌钺集团呢,又该是怎样一种光景?爷爷不会天真地以为到,他们也会对凌钺伸以援手吧。”
顾老爷子是一直都在促合凌钺和锦程的合作的,因为顾家和沈家的交情,他们不应该袖手旁观,再来,从锦程集团的合作项目中抽身而出,那凌钺之前付出的,也就白费了。
可是,现在听顾烬言这么一说,他只觉得老脸都是火辣辣的,难堪至极,他将沈家当作有交情之人是真,但是,沈家并没有啊,还想方设法地算计他们,将他这个老头子玩得团团转。
一想到这儿,顾老爷子就觉得一团怒火从心腔涌上,如燎原之火,随时都有可能将所在的地方,烧得寸草不生。
他面色深沉:“我知道了。”
顾老爷子没有说自己接下来会怎么做,但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撤了顾煜臣的常务副总裁职位。
他让顾煜臣做常务副总裁,是希望顾煜臣能够多少牵制顾烬言的霸道行为,却不是让顾煜臣给锦程集团当内应的。
现在想想,在凌钺和锦程的合作上,顾煜臣一直都是希望合作的,也在极力促进合作。
那是不是代表着,顾煜臣其实是想要挖空凌钺,将凌钺的势力都搬到锦程,自立为王?
呵!
他敢!
顾老爷子气得要命,不过,也是因为想到顾煜臣的原因,也想起了之前他们说的,关于惜墨和明爵的事情。
想来他们要和烬言做对,也不会拿一些没有的事情出来糊弄他,肯定是有这个影子的。
顾老爷子皱了皱眉,看向顾烬言:“你最近和惜墨在闹什么?婚礼还没有举行,就要离婚了吗?”
话风一转,顾烬言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听到“惜墨”二字,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儿,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心痛难言。
他从来不是善于将情绪表露于脸上的,面对老爷子的关心询问,他也只是很简捷地回了一句:“只是一时吵了几句罢了,没什么。”
顾老爷子听他没有否认,更加确定惜墨是真的和明爵住在一起了,更是不相信顾烬言的回答:“没什么?只是吵几句,就跟别人同居?你这是在告诉我,惜墨不是个爱惜自己名声的人?”
老爷子相信自己的孙子,对惜墨的秉性,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只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要不然,两人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