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言的话落在惜墨的耳里,给她一种“养肥、待宰”的感觉,她哭笑不得。
却是这时,他的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挑dou意味很浓。
她想起刚才他们进来时,门都没有关,连忙压住顾烬言的手:“不行,邵骞在外面……”
之前在古堡,她和顾烬言擦枪走火的时候,就是被邵骞撞破的,那时她都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要是再来一次,她就真的无颜正视邵骞了。
顾烬言双手蠢蠢欲动,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暧昧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邵骞不在,就可以?”
惜墨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压低音量,却依旧很气急败坏:“你流氓,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说完,她推开顾烬言,顺手抄起海天之月的珠宝盒,捂着脸匆忙进入衣帽间。
这个时候,衣帽间是最安全的。
从小到大,邵骞有可能闯入他们的房间,但衣帽间有好多隐私物品,没有他们的准许,是不可能进入的。
顾烬言看着她往衣帽间钻,心道她这习惯还真是和小时候如出一辙,只是,看着她背影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和挣扎。
该怎么办?
衣帽间里,惜墨喘着气,平稳着自己的心情,当看到手里的海天之月时,她愣了一下。
怎么把这带进来了,她明明是想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的。
都是哥哥害的了,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调戏她,偏偏她每次都方寸大乱。
她呶着嘴,可是,全身镜前,她那张小脸上的幸福笑容,已经成功地将她出卖。
惜墨在衣帽间里闲来无事,但不想那么快就出去,这种时候出去,可不是代表着原谅他的调戏嘛,她才不要自投罗网。
她想了想,干脆找出勉强可以和海天之月搭配的白色礼裙,把之前的衣服换了下来,再把海天之月戴在自己的脖颈上。
很好看。
即使只是一件白色礼裙,根本代表不了婚纱,可这时的惜墨,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穿上白色婚纱,戴着海天之月,在众人的祝福下,一步步走向顾烬言的场景。
只是,这样的幸福画面,很快就被打断,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她和大多数新娘不一样的地方——她没有父母,不能挽着父亲的手,向顾烬言走去,被父亲郑重地,交到顾烬言的手里。
惜墨小脸一白,她下意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种叫做执念的东西,如同海草疯狂地增长。
如果,如果她有父母在场该多好,那样,她和顾烬言都能够体会,有父母疼爱的感觉。
她相信,如果她的父母看见自己的女儿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而且还嫁得这么好,一定会开心得哭的,就好像别人家结婚视频里那样,因为不舍,因为开心,而泪洒当场,紧紧相拥。
可是,她和顾烬言一样,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而能不能见到他们,还是一个未知数。
想到那遥望无期,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希望苗头的等待,惜墨不由红了眼睛,逐渐的,她的情绪控制不住,低声地啜泣。
房间里,顾烬言突然听到了惜墨的哭声,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冲向衣帽间。
门外等着的邵骞,听到里面的大动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进入房间,正好看到了顾烬言进入衣帽间的背影,但很不幸的是,门被甩上了,他也被拒绝于门外。
邵骞无奈,只好站在衣帽间外,仔细地听着衣帽间里的动静,只要一有不对劲,就冲进去。
此时,衣帽间里。
惜墨哭得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顾烬言闹出的动静,直到顾烬言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对他时,泪水还挂在脸上。
顾烬言真的要被她吓坏了,虽然她现在没出什么事情,可她显然是伤心的,他又如何不担心,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不是怪你。”惜墨攥着粉拳,捶在他的胸口,抽噎道:“你答应我找我父母的,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而且,刚才在房间里,他还避开她的话题了,这里面要说没猫腻,谁信?
顾烬言脸色一白,又来了,难道这是事情要败露,再隐瞒不住的预兆?
可是,她还没有一点消息,就已经伤心成这样,要是所有的希望都被碾碎,她又该痛苦成什么样?
顾烬言都不敢去想那个场景,也还没有做好告知她一切的准备,想了想还是决定撒谎,先糊弄过去再说:
“这我真的不知道,事情都交给邵骞去办了,可是邵骞目前还没有任何关于你父母的关系汇报给我,可能是他在忙别的事情。”
门外的邵骞听见这么一句,心想,人在衣帽间外,锅从衣帽间里来,对此他只能一笑了之,反正烬少高兴就好。
就在这时,邵骞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手机,来电铃声也响起,他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往外面走。
来电的人是监视韩素雪那边的保镖,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了,这可耽搁不得。
果然,他刚把手机放在耳边,那头就已经传来了手下的声音:
“邵哥,那个凶手李康的老婆韩素雪,竟然用假身份证,通过中介公司去了顾二少和沈小姐新婚别墅里当园丁,但是今天二少夫妇并没有回去。”
“不过,韩素雪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买了一把水果刀,现在正在外面偏僻的花坛里磨刀。”
监视兼保护韩素雪的保镖都惊呆了,这女人凶悍的,哪里需要他们的保护,那磨刀霍霍的声音,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邵骞一听,也被吓坏了,往外走的步伐更大了,确定身后并没人跟上来,他咬牙道:“她这是要杀了沈小姐吗?赶紧把她给我抓住了!”
要说韩素雪想方设法地到沈洛诗的新婚别墅工作,又买了刀,只是单纯地拿刀玩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肯定是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