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言心里一惊,还以为是谁在念念的面前嚼舌根了,严声道:
“胡扯,爹地刚刚把你和妈咪找回来,而且和你妈咪已经结婚了,你不是看着我们拜堂的吗?”
念念却没有轻易地被忽悠过去,依旧气鼓鼓地。
“可是今天有个阿姨来找妈咪,还给妈咪发了请帖,说要跟你结婚!”
顾烬言一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沈洛诗,也知道一定是沈洛诗。
除了沈洛诗,还有什么女人大胆到拿他的名头在惜墨和念念的面前说这些事儿!
先是悄悄投资小惜的漫画,后给小惜发请帖,沈洛诗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顾烬言眉头紧皱,强压着怒气,怕吓到念念,然后很认真地说道:“念念放心,能够和爹地结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妈咪。”
念念这才满意不少,展颜一笑,将小手板在身后,小大人似的威胁:
“你要是敢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一定会帮妈咪找一个更好的老公!”
“……”
顾烬言被儿子威胁了一通,却又不能教训念念一顿,火气更大。
他立刻让人把林栋叫来,冷声问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沈洛诗见了太太!”
林栋自知这事露馅了,急忙解释:“报告烬少,刚才我本来想说的,但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太应该会跟您提,所以没多这个嘴……”
顾烬言听了,眼睛里都要冒火,冷斥道:“我是叫你保护太太!你倒是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靠近她!”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做保镖了,去给我监视沈洛诗,有任何动向,及时禀报!”
林栋自知是自己办砸了差事,被惩罚了也是活该,连忙答应下来,心里却想着,去监视沈小姐也比给太太当保镖来得容易。
因为烬少这么紧张太太,太太少根头发丝,林栋这个保镖都得遭殃,更别说出别的事了。
顾烬言惩罚过林栋后,一把抱起念念:“念念,你记住,爹地只会守在你和你妈咪的身边,你可别动歪脑筋拆散我们!”
“那当然啦!”念念一脸天真地看着顾烬言,“只要你和妈咪在一起,我就最高兴了!。”
顾烬言心下感叹,先不说他错过念念两岁多前的时光,就说念念可是他的神助攻,要真正把小惜留在身边,可千万不能让念念误会他和沈洛诗结婚……
惜墨在房间露台上坐着,听到开门声,回头见顾烬言抱着念念进来,目光一闪,很快归于平静。
“妈咪!”念念从顾烬言怀里下来,跑到惜墨的面前,讨赏似的说着,“你放心哦,爹地不会娶别人的。”
惜墨一听就明白,顾烬言已经知道她和沈洛诗见面的事情了。
想了想,看向跟在顾烬言身后的邵骞:“邵骞,麻烦你带念念出去玩一会儿。”
她这是要支开念念,和顾烬言说别的事情。
邵骞明白,念念似懂非懂,但很乐意给爹地妈咪留相处的空间,很听话地跟着邵骞离开了。
看着邵骞带着念念离开的背影,惜墨蓦地响起小时候顾烬言也是这样让邵骞带她去玩的,她不禁红了眼眶。
露台上只剩下她和顾烬言两人,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生一点事情就声嘶力竭,而是很冷静地回房倒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放到顾烬言的面前:“坐吧,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她冷静得出乎顾烬言的意料,即使如此,他依旧觉得周围的气氛都凝重了几分。
惜墨抿了一口香槟,回想起刚回国那天的情形……
“其实,我回国并没有打算和以前认识的人有任何的交集,没想到第一天就碰到了你。”
“从那之后,我的生活和计划突然被打乱,现在就连我的住所、我和念念的私下相处的空间都没有了。”
惜墨罕见地在顾烬言面前露出一丝疲惫和脆弱:“在公司里,紧张又疲惫,下班回到这别墅,我更是觉得时时刻刻都无法放松。”
因为她怕,她怕现在的事情有一天会曝光,就好像今天那样,打得她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顾烬言明白她回来之后就一直像个受伤的小鸟,那样惊恐,那样畏缩。
他没有打断她,让她静静地说下去。
“我今天见到沈小姐了,沈洛诗。”惜墨终于说起今天的事情,眼睑微垂,“我听说爷爷身体状况很不好,也听说沈伯父在重症监护室,甚至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
她忽然抬头看向顾烬言,眼里清澈见底,却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坚持和执拗。
“如果我和念念没有回来,我相信你听到病危通知的那一刻,会为了让爷爷安心、让沈伯父欣慰,和沈小姐举行婚礼。”
“毕竟三年来你虽然没有说要结婚,但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沈小姐是你的未婚妻这种消息。你默认了爷爷用顾沈联姻来稳定外部关系的事,这是你的孝心。”
从知道顾沈联姻背后的真正原因,听了沈洛诗的话之后,回来后她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一秒。
而她在国外的三年,虽然克制着没有和顾烬言联系,可还是没能忍住关注国内的消息,只是因为顾烬言……
说出这些话,惜墨只觉心头的郁气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郁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顾烬言一直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做着一个倾听者,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得有点嘲讽:“小惜,你真是高估我了。”
“那些传闻是为了稳定股市,维持与锦程的合作关系,为了利益,我是不必急着否认。”
他顿了一下,双眼紧紧盯着惜墨:“但我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你。传闻于我没有任何影响力,无论什么原因,我也不会跟别的女人结婚,我要的从来都只有小惜你,没人能替代。”
惜墨知道,这都是他的真心话,没有任何的欺瞒,只是,听了这些话,她反而觉得心里更痛了。
这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哥哥,现在放在心底深处的男人,可她知道,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只要想到和他分离的画面,惜墨就觉得好像被强迫着骨肉分离那样,痛得连呼都呼不出声。
“哥哥……”惜墨疼痛地说着,眼里都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