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沾退后了几步,“皇上,若是情况不对,您赶紧撤了内力出梦境。”
拓跋宏看了他一眼,笑了,“思远,你还是那么担心朕。朕无碍。”
江沾一直低头,“皇上龙体健康就是万民之福,也是娘娘之福。”
拓跋宏听着他这话,扫了他一眼,“她是朕之福。”
江沾更是低头。
拓跋宏宽衣,只脱下了白色的中衣和白色中裤,上了床榻,和冯妙莲躺在一起。
“若子时朕还未与她一同醒来,你来唤醒朕。”拓跋宏低沉说道。
“是。”江沾应。
“若是朕因此事驾崩……”
“皇上!”江沾大喊一声,直接跪在地上打断了拓跋宏的话,他慌忙喊道,“皇上定能将娘娘救醒,然后在秋猎盛典上扬我国威!”
拓跋宏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沾,江沾那冷汗都从额上流下来,进了他的眼里,但,江沾连抬手擦的动作都没有。
“好了,朕答应你就是。”拓跋宏轻摇头,“思远真是瞎担心,擦擦你那汗。”
江沾听至此,喉结上下吞咽了一口气,抬手擦了眼角的冷汗。
拓跋宏已经躺在床榻上,下一秒,他运转真气,已经开始施展功力进入冯妙莲的梦中。
一进去,入眼所见的是桃花林,他顺着桃花林走进去之后,看到前面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不少女人在那采桑、做农活,又或者在溪边洗衣服,说说笑笑,甚是安逸。
有一群孩童在村中玩耍,嬉笑着,打闹着,天真无邪。
拓跋宏看着有些惊愕,原来冯妙莲所向往的是这样的生活?是田中作乐,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他上前去,喊了一声,“小孩子,你们可认识冯润姑娘?”
“冯润姑娘?不认识。”小孩子停下来之后摇头,又继续玩耍。
拓跋宏皱紧了柳眉,往村中走去,他一边看一边问,但没想的是,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冯润,也不认识冯妙莲。
“怎么可能?”莫非这不是冯妙莲的梦?
拓跋宏走了半天,头顶上的太阳璀璨而有些毒辣,他感觉口渴,见前方有屋舍还不曾敲开问是否认识冯妙莲。
他上前去敲门,“请问,有人在吗?吾路过此地,有些口渴,能喝杯水吗?”
吱呀一声,屋门的打开,一名少妇低头出来,她的手中正提着一壶茶,另外一手正拿着一只茶杯,她声音脆脆地应了一声,“来了。”
拓跋宏听着这声音的时候,虎躯就已经一振,而当少妇抬眸看他的时候,他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不是冯妙莲还是谁!
“润儿!”拓跋宏立即呼喊她的名字,伸手直接将冯妙莲抱进他的怀中,“朕找你找得可辛苦了!”
冯妙莲懵了一下,下一瞬她忙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请你放开!请你放开!”
“怎么?”拓跋宏不明事理,但因为她大力挣扎,而挣脱开他的怀抱。
而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拓跋宏心头如同被石头撞击!冯妙莲在这里不认识他,而且还和别的男人成亲了?!
屋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国字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是看得拓跋宏却是心中一惊!
这人的脸面竟然与他有几分相似,若是他拓跋宏再年长十岁,估计就长这般模样!
但,拓跋宏打死都不信,眼前这个普通的男人就是他!
男人见身材高大的拓跋宏,忙将受惊的冯妙莲拉过去,他指着拓跋宏,喝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冯妙莲也紧紧地抓着那男人的手臂,男人轻声安慰冯妙莲,“娘子莫怕。”
“娘子?”拓跋宏皱紧了眉头,他指着冯妙莲,“她是朕的右昭仪,是朕的冯润!你哪来的乡村野夫也敢沾染朕的女人!”
他说罢,面露凶狠直接上前来要抓冯妙莲,冯妙莲大叫,“我不认识你!”
那男人看着不对路,大声朝着外面大喊,“来人,来人啊!抢媳妇儿了!”
顿时,诸多百姓拿着镰刀锄头赶过来,全都指着拓跋宏。
拓跋宏难以置信,他盯着冯妙莲,大声吼道,“润儿!润儿!是朕,朕啊,拓跋宏!拓叉叉!你怎可忘记朕!”
冯妙莲紧紧地抓着那男人的手,“我与夫君在此处已经度过三年,从来未曾到过外面,更不认识你,不知拓跋宏,也不知拓叉叉。”
拓跋宏听着青筋暴起,他眼神紧盯着冯妙莲,直接冲上去,“你是朕的!”
众百姓见他凶狠要抢人,忙上前来拿着锄头等阻挡,但哪里敌得过拓跋宏?
拓跋宏踢开众人,直接将冯妙莲拽到自己的怀中,他盯着她的眼睛,大喊了一声,“冯妙莲!”
冯妙莲顿时神色恍惚了一下,趁着这怔愣功夫,拓跋宏不敢恋战直接抱着冯妙莲就跑。
“救命,救命!”冯妙莲反应过来,大呼救命,但,尽管那男人还有其他百姓很奋力来追,但还是抵不上拓跋宏的脚力。
拓跋宏抱着冯妙莲直奔山上,见她撕心裂肺喊救命,他一手刀砸晕了冯妙莲。
跑了许久之后,拓跋宏看着前面是个山洞,便抱着冯妙莲进了山洞里。
抱来杂草铺地,他再将自己的袍子给脱了下来,然后才抱着冯妙莲躺在那袍子上面。
他握上冯妙莲的手腕,又给她把脉,但见她脉象除了跳动得快一些之外,其他并无异常。
拓跋宏抬眸看向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不知道现实世界中过了都多长时间?
他若是不带着冯妙莲一同醒来,那就危险了。
拓跋宏趁着冯妙莲依然睡着的功夫,找来了一些柴草,生火,再打了一只野鸡回来弄来烤了。
他一直观察着冯妙莲,到底如何才能让她从梦中醒来?
“嗯……”冯妙莲恰好此时一声闷哼,拓跋宏立即去看她,“润儿?润儿?你醒了?”
冯妙莲皱紧了柳眉,睁开眼看到是他的时候,惊得向后退了几步,“你,你不要过来!”
“朕才是你的夫君。之前的那个是假的,你在这里生活都是假的,朕才是真的。”拓跋宏没有靠近她,他两手举起,表示自己并无攻击力。
“润儿,相信朕。”他盯着冯妙莲,眼神深沉,“你若是喜欢这桃花源一般的生活,那朕往后会在恰当时机……退位,然后陪你便是。”
他紧皱着眉头,朝着冯妙莲伸出手,“润儿,真的,朕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个男人真的像极了他,而她梦见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在她心中,想着和他过那样与世无争的生活?如果是,那,他若是看到天下太平,改革顺利,他就扔下这一切陪着她吧!
咕——咕——
冯妙莲捂着肚子,眼神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目光移动到那烤好的烧鸡肉上,她吞咽了一口水。
拓跋宏微叹一口气,真是可笑,他拓跋宏竟然还比不上一只烤鸡。
他伸手将烤鸡拿过来,撕了一只鸡腿,递给冯妙莲,眼神示意她。
冯妙莲伸手,快速拿了那烤鸡腿就吃,但没吃完又往拓跋宏伸手。
拓跋宏微皱眉,但,见她既然喜欢吃,他也乐意为之,便撕了另外一只鸡腿也给她。
谁知道她将拿来的鸡腿揣在怀中,嘴里吃的还是原来的那鸡腿。
拓跋宏一直看着她,见她吃完了一只鸡腿,但将另外一只鸡腿用丝帕包起来的时候,他不解,“为何不吃?”
“这是山里的野鸡肉吧?留给夫君吃,他也没吃过这烤鸡肉呢!”冯妙莲见他并没有恶意,不禁在他问话的时候她自然地答话了。
但这一瞬间,拓跋宏宛若被雷霹了!
给夫君吃?
“是给那个屋里的男人吃?”他隐忍着满身的怒气,阴森着声音问。
尽管那个男人是不是十年后的拓跋宏,拓跋宏都已经像是吃了十斤陈醋一样要炸毛。
“是的。”她浑然不知他在盛怒,倒是将包好的鸡腿放进她的怀中,她看向外面,“我得要回去了,我夫君定是找我找得苦。”
“冯妙莲!”拓跋宏大喝一声,上前来直接将冯妙莲的两只手臂攥得死紧,“朕才是你的夫君!你听到吗?!”
冯妙莲被他吼得耳朵嗡嗡直响,呆愣地望着他,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才惊觉他正凶猛地吻着她。
“唔……放开……我,我不是冯妙莲……”她使劲地想要挣开他的禁锢和索吻,但,没想到是拓跋宏一把将她直接推倒在地上的外袍上,大手直接摸向她那裤子。
撕拉——
那布料飞向满天!
冯妙莲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大叫起来,“救命,救命,放开!”
拓跋宏快手点了她的穴道,他大手袭上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颌。
“冯妙莲!给朕听着!”拓跋宏那眼睛红得令人恐惧,他紧咬着薄唇,下一秒直接咬上她的红唇,直接咬出血来!
冯妙莲心慢了半拍,但,她哭着看他,“不,不要!”
“你是朕的润儿,知道么,知道么!”
“啊!”一声尖叫——
冯妙莲惊得从梦中醒来,她的额上、脸上、脖颈上、全身都惊得湿透了。
没来得及回过神,身旁的拓跋宏醒来一坐起,一转身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在地。
“拓叉叉!”冯妙莲惊讶,忙扶着他。
谁知道拓跋宏却反过来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润儿!”
在一边守着的江沾和半夏半墨、以及三名德高望重的太医都是一惊,但随即都识趣地低头,然后退出到珠帘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