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没听拓跋宏提及过,冯妙莲摇头,“怎么了?”
“这样。”冯诞眉头微皱,他微微思忖,随即点头,“也难怪,皇上这几天都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回宫里来,自然你是不知道。”
“何时做的决定?有什么人一同跟随?”冯诞估计是担心拓跋宏狩猎的时候被人刺杀?又或者怕他身体不适让她跟随左右吗?毕竟她是大夫。
“就前天做的决定,我以为你已经知晓。”
冯诞浓眉紧皱,正色道,“此次秋猎,是与高车国国王一同狩猎的,颇有比赛的意思,但,我担心别有用心之人会对皇上不利,所以想,若你能够追随皇上左右,让你提高警惕的同时,也多护皇上周全。”
冯妙莲哑言,“让我警惕?多护皇上周全?”他的深层意思是,如果拓跋宏遭遇不测,她挺身而出为拓跋宏挡下生死刀剑是吧?
好一个冯诞,平日里还真没看出他如此护着拓跋宏!
“若是娘娘有机会,还请娘娘答应!”冯诞似是也看出冯妙莲知道他心思,向后退了一步,拱手作揖行礼恳请冯妙莲。
冯妙莲哑口无言,“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哥不必行如此大礼。”冯妙莲蹙紧柳眉,放在袖子下的拳头微微紧握,“不过,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是吧?”
冯诞抬眸,盯着冯妙莲的眼看了许久,终是点头,“是。”
“皇上自从改革学习汉制以来,得罪了不少顽固分子,他们对皇上颇有微词,我只是担心他们会对皇上不利而已,但,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只能警惕为上。”
冯诞轻叹了一口气,“皇上向来信任的人不多,而你,应该他信任之人吧!”
“自古以来无论是革命还是改革制度,必定困难连连,这我理解。”冯妙莲点头,“大哥也不必多担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好。”冯诞拱手再次行礼,“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
“好。”冯妙莲送他出殿门,“大哥慢走。记住,李氏,帮我照顾好她。”
“一定,你放心。”冯诞再次应了,然后离开。
冯诞离开之后,冯妙莲刚想转身走,又立即转回身,只见远处,一个身穿皇袍的男人走过拱桥,朝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周福海以及几个太监宫女。
这丫不是拓跋宏是谁?
“拓叉叉!”冯妙莲心中一喜,忙提着裙子忙出门朝着他跑去,“拓叉叉!”
但随即赶紧改口,“皇上!”
拓跋宏走了几步,听得前方有人呼唤,抬头看,正看到冯妙莲朝着他挥手,而且跑过来。
他淡淡一笑,微侧头,“你们都下去吧!”
“是。”周福海立即领着众宫女太监下去。
拓跋宏看着跑来如飞燕的冯妙莲,龙颜大悦,果然看到她真的会让他心中阴霾一扫而光。
这几天他忙着在外,每时每刻无不在想着她,为了不想她,他只好让自己更加忙碌,但歇下来的那刻又开始想她了。
因此,将事情扔给江沾之后,他马不停蹄地直接奔回了皇宫。
再接着,就是来见她。
“拓叉叉!”冯妙莲看着他身旁没人,胆子大地直接冲上来然后抱着他,“拓叉叉!嘻嘻!”
拓跋宏嘴角笑着,大手揽着她入怀,“想朕了?”
“你说呢?这几天你人影都不见,哪里风流去了不成?”冯妙莲笑道,用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这家伙风尘仆仆归来啊!
“看来爱妃是欲求不满?想要朕喂饱你?”拓跋宏低声暧昧一笑。
“……”冯妙莲抬眸就白了他一眼,“拜托,臣妾那一句‘风流’是开玩笑的,这都不懂,真是的!”她说着嘴角撅起表示他不懂风情。
“嗯,朕知道了。”拓跋宏点头,不经意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但朕是认真的。”
“……”冯妙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但,想了想,忙拉住他的手,“你吃了饭没?”
“嗯?”
“你用膳了没?要不要臣妾给你做一些好吃的,慰劳慰劳你?”知道他在外面风餐露宿,可能吃不好睡不好,冯妙莲决定做一点养生的膳食给他补补。
“你会做吃的?”拓跋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朕可不曾听过冯润还会做膳食。”
“你说呢?”冯妙莲笑着给他打了一个眼色。
“如此,那朕就期待了。”他说着跟着她走。
冯妙莲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宫中,让他坐在桌旁休息,“你先休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臣妾去准备吃的。”
“嗯。”他看着她的背影,但起身跟着她。
“你跟着臣妾来……”
“看你做膳。想必也是一番乐趣。”
冯妙莲想到他可能坐在桌旁等也的确无聊,便点头,“好。”
她走了几步,伸手摸向自己怀中的荷包,要现在送给他么?这原本是七夕的礼物,但到现在已经八月多了,还没送出给他。
“怎么?”他问,眸色也转移到她的怀中位置,脱口而出,“需要朕的滋润?”
“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污!”冯妙莲知道他意思,顿时将怀中的荷包给拿了出来,然后一把塞到了他的手中,“送给你的,污帝!”
拓跋宏眉头紧皱,“无敌?朕的确是无敌的。”他说着看着手中的荷包,是她所做的丑丑的也是她第一个做的荷包。
“呵呵,无敌?”冯妙莲大写的一个服,冲着他竖起拇指,“污帝!”
拓跋宏有些纳闷,但,见她已经去忙碌膳食,想想还是不多问了。
他低眸看向手中的荷包,轻声笑了笑,“丑丑的。”
冯妙莲此时已经喊来两个宫女,“帮本宫打下手。”
两个宫女见拓跋宏也在场,吓得腿都软了,冯妙莲以前也下过膳房,当时就没把他们给吓死!因为哪里有娘娘下膳房的呀!
但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今天竟然看到皇帝也站在这膳房里!这莫非是天塌下来?
“看,你把人给吓着了。”冯妙莲笑着戏谑他。
拓跋宏脸色黑沉,瞟了冯妙莲一眼,“朕在外面等你便是。”
冯妙莲点头,这样才是呀,君子远庖丁,而且他还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因为盯着她、她可会浑身不自在。
没有拓跋宏晃眼睛,冯妙莲做起事情来也顺手多了,那两个宫女也手脚利索多了,按照冯妙莲的话洗菜弄瓜皮等等,一系列下来,冯妙莲就差拍手叫好称赞她们。
总算弄好了,冯妙莲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碟菜,点了点头,“茶盏功夫之后就送到殿里去,本宫与皇上一同用膳。”
“是。”几个宫女领命。
冯妙莲蹑手蹑脚地走到外殿,想着看看拓跋宏是不是在休息,谁知道看到他竟然在外面的庭院里,和江沾一同在说着什么,而且他的手中还拿着折子,桌上也堆了一叠的折子。
这个男人,让他休息,他倒是拼命工作。拼命工作固然好,但是如果过度工作,那就是身心劳累,命都会短几年啊!
“娘娘来了。”江沾抬眸的时候,刚好看到冯妙莲站在那,便赶紧低声提醒拓跋宏。
拓跋宏动作顿了顿,他转头看到冯妙莲正站在那殿门旁,风正吹起她的裙角,撩起她的长发,美丽又动人。
“思远先回去吧,朕用膳。”拓跋宏起身摆手,眼神早就已经放在冯妙莲的身上。
江沾赶紧起身,朝着拓跋宏行礼,“那臣就先告退。”
冯妙莲看着他们两人,快步上前,“思远大哥。”
江沾听着,转身看着冯妙莲,他神色微顿,笑了笑,朝着她行礼,“臣见过娘娘。”
冯妙莲看着他,“何必如此客气,如当日般兄妹对待,不是更好?”
一席话,惊得江沾和拓跋宏眼睛都瞪直了。
如当日般兄妹对待?这也就是说明她记起之前在边疆军营中的一切了吗?
“这,这,哈哈!”江沾也顾不上礼仪了,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对着冯妙莲抱拳,“马太医,马兄弟!”
冯妙莲捂嘴噗嗤笑了一声,看着江沾,“承蒙丞相大人还记着,真是开心。”
丞相大人……江沾这会儿记得当时冯妙莲曾经在军营中与他说过,“思远,往后你肯定能够官拜丞相,你信我。”果然真的如她所言,他真的官拜丞相!
“承娘娘吉言,思远……永远铭记在心!”江沾笑道。
“咳!”拓跋宏这会儿轻声咳了一声,江沾又惊,忙低头拱手向着拓跋宏,“臣不敢打扰皇上和娘娘,臣先告退。”
“要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反正我做了四个菜,大家一起吃。”冯妙莲不假思索地道。
江沾听着她做了饭菜,心中一喜,抬眸看向冯妙莲,但随即地他赶紧看向拓跋宏,见拓跋宏那黑沉入墨的脸色时候,江沾忙摇头,“多谢娘娘好意,臣已经心领,已经心领。”他拜别之后,赶紧离开。
冯妙莲耸了耸肩膀,“怎么跑得像是被狼追一样狼狈?”
“呵呵!”拓跋宏冷笑,声音带着几分阴森恐怖,“马兄弟,马太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