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海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忙收回,然后弯腰行礼,“是。”人往后倒退几步,然后才转身出了这内殿,在外面候着了。
冯妙莲听到外面似是有些喧闹,她起身,转过屏风看到拓跋宏站在那几盆水等等洗漱东西面前,她看了左右,伺候他洗漱的宫女呢?
该不会都被他赶跑了吧?这家伙抽风?
拓跋宏听到响声,转头看冯妙莲。
冯妙莲看他眼神,瞬间惊愕,“你,该不会是想让臣妾伺候你洗漱?”他连周福海都赶跑了呀!
“不是。”拓跋宏轻摇头,“朕伺候你。”他最后这四个字的声调非常低,低到冯妙莲差点就没听到!
冯妙莲又是吃了一大惊,“皇上,您……”
“咳。”拓跋宏似是下了一个大决心,他也不是无能之人,带兵打仗也没有带过宫女在身边伺候,现在单独洗漱对于他而言也是小菜一碟。
他漱口,净脸,净手,一系列下来自然又高雅,冯妙莲在一旁看痴了。
果然人如果英俊到神人共愤的地步,那他无论拉屎放屁都是美的香的。
更何况这美艳的帝君还裸着上身,露出六块腹肌和完美的人鱼线、只穿着一条白色衬裤呢?
你瞧,他时不时看过来的时候,狭长浓密如蝉翼的眼睫毛微动,眼神勾人摄魄,蔷薇色而性感的薄唇,还有,明明常年握剑,但那手指就是纤长白嫩好看!
冯妙莲想,自己没直接上前去跪舔说明自己的定力是不错的。
这妖孽!
“朕洗漱好了。”拓跋宏眸色扫来,他看着她,凤眸一弯,成了月牙眸,那嘴角的笑意明显,“润儿,过来。”
过来。
有魔力啊这一句!冯妙莲魔怔了一般,明明不是很想按照他说的去做,毕竟她也要故意矜持一下啊!
但是,身体不听话要靠近他!
唔,好想捏一捏他的脸,好想摸一摸他的腹肌!
冯妙莲走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羞赧地看着他——的腹肌和胸膛,“拓叉叉,你不要穿衣服了。”
“嗯?”他抬眸,鼻音轻哼出一声。
“啊?”冯妙莲猛地抬头看他,“臣妾?臣妾有说什么吗?没有吧!啊,时辰不早了,你貌似要上朝了呢!”她眼神不禁又往他的身上瞄。
他轻声一笑,“如你所言也可以,不过,等到夜里朕再跟你坦诚不穿。”
冯妙莲瞬间耳根子发热,羞,羞死了!一面拒绝侍寝于他,一面却痴恋着他的美色,如此两面不一估计会被他暗中嗤笑!
拓跋宏拉着她更靠近自己,侧身拧开了洗净的锦缎汗巾,拿着轻轻地给冯妙莲擦脸。
冯妙莲吓了一跳,他真的伺候她洗漱!
“别,别,臣妾自己来。”冯妙莲语无伦次,天,如果继续让他这个天子来伺候自己,自己这命估计会短几十年啊!
“朕宠爱妃子,天经地义,又何必如此抗拒?”拓跋宏淡淡开口,将一杯漱口的药草水捧到冯妙莲的面前,“来,漱口。”
“……”冯妙莲不再多言,直接将他手中的东西都给夺下来放在桌子上之后,拉着他就往香榻那边走。
“润儿?”他轻唤一声,嗓音醇厚如酒,冯妙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感觉要化身为狼扑倒这个美艳的家伙。
但是不行!
冯妙莲控制住自己,将拓跋宏拉着按到了床榻上,“你要么在这里,要么自己穿衣服,不用管臣妾,不用说什么伺候臣妾。臣妾担当不起……呜,其实是不想被折寿啦!”
她说到后面的时候,立即扭头就往外面洗漱那边跑去,实在是不能够留在他这里。
拓跋宏怔愣了一下,她说什么折寿的事情呢?
冯妙莲趁着他没来这里,赶紧自己漱口洗脸,但,就在刚刚将漱口水含进嘴里的时候,因为药香味道冯妙莲顿时感觉一阵不适,来不及控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润儿!”拓跋宏知道她害羞,而且能够自己洗漱便开始自己换衣的,没想到衣服都还没穿上就听到冯妙莲摔倒的声音。
他快速来到了冯妙莲的身旁,抱着冯妙莲就到了美人榻上,“来人!宣太医!”
“臣妾没事。”冯妙莲忍着腹中不适,看来真的是要更加注意了,自己之前给自己开的药恐怕只是暂时压住了蛊毒发作,但,不是那么容易压制。
他紧紧地攥着冯妙莲的手,脸上满是焦急,“润儿,润儿?别吓唬朕,朕不能失去你!”
“没事,臣妾会没事的。”冯妙莲轻轻摇头,自己不能死,自己答应过冯妙喜,要好好好活下去,要替她找出凶手报仇,要做很多很多事情,所以,她不会在这里死去!
李太医这时候匆忙赶来,拓跋宏看着他要行礼浪费时间,便立即一喝,“免礼!速来查看娘娘病情!”
“是。”李太医速度上来给冯妙莲把脉,当即脸色一白,又赶紧查看冯妙莲的脸色,“这,这,娘娘她……”
“本宫没事,李太医可不要夸大其词,让皇上白担心!”冯妙莲撑着精神,艰难地说出一句话。
李太医明白冯妙莲的话中意思,当即对着拓跋宏拱手,“皇上,娘娘的病情已经非常危险,臣先开一些药,让娘娘赶紧服下。”
“然后,还是赶紧找云仙草。臣的解药……太慢了。臣无能,臣罪该万死!”李太医说着伏地而跪,行了大礼。
拓跋宏一挥衣袖,“下去,配药!”
“是。”李太医跪着倒退,然后,才起身匆忙离开。
冯妙莲的手抓着拓跋宏的手,眼睛看着他,嘴角也微微一笑,“没事的,臣妾真的不会有事。”
“抱歉,又耽误了皇上的时间,皇上,早朝时间到了,你速去早朝吧!”她笑着看他,将手松开。
但随即拓跋宏一把紧握着她的手,他的黑瞳一直盯着她,“朕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冯妙莲轻轻摇头,“皇上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处理国家政事,从未有所耽搁,以前如此,今日也如此,未来也如此。”
“皇上切勿因为臣妾的这小事而落人口舌,你是个好皇帝,而不是爱美人而荼毒江山的暴君。”冯妙莲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去吧,臣妾在这里等你下朝回来。”
拓跋宏浓眉紧拧,他看着冯妙莲,薄唇抿紧。
他将冯妙莲抱进他的怀中,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他深深地呼吸着她的芳香,“那你等朕,朕早朝时间不会太长,朕很快就回来。”
“嗯。”冯妙莲已经很倦累了,她应了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拓跋宏见她沉沉睡去,又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竟然对冯妙莲下如此蛊毒!若是他查出,一定将那个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将冯妙莲整个人抱着放好到床榻上,然后取来锦缎汗巾给冯妙莲净脸,擦干净了她嘴角的血,才给她盖上锦被。
轻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拓跋宏才换上上朝的龙袍,走了出去。
周福海看着身着龙袍的拓跋宏出来,而且还带着肃杀之气的时候,他惊了惊,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地跟着拓跋宏。
冯妙莲病情加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宫各院,有的暗中惊喜,这个一入宫就霸占圣宠的女人看来是个病秧子,现在就是报应要死的时候了!
有的人开始盘算,如果冯妙莲死了,那,下一个能够受到圣宠的女人是谁,自己够不够资本爬上拓跋宏的床,然后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
有的担心,这后宫果然危险,才没几天就要开始弄人命了,这可如何是好?
冯妙雪听着冯妙莲病重的消息,心中惊了一惊,带着金珠银珠等宫女就来了安阳宫,但,半墨半夏当然说了冯妙莲睡下未曾醒来的事。
冯妙雪当即进了冯妙莲的内殿,当看到躺在香榻上脸色惨白,不省人事的冯妙莲的时候,冯妙雪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她摆手,“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在这里陪陪冯贵人。”
“是。”昭仪娘娘说的话,不敢不从。
半墨和半夏两人都是极为担心冯妙莲的,最怕冯妙雪会不会做出点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杵在那里做什么!滚!”冯妙雪觉察到半墨半夏两人迟迟不肯离开,不禁恼怒一喝。
半墨半夏两人赶紧行礼退下。
冯妙雪居高临下地盯着冯妙莲,她慢慢地踱步走过来,坐在了冯妙莲的床榻边,她的眼神将冯妙莲浑身上下扫了一个遍,最后执起冯妙莲的手。
“四妹。”冯妙雪低声唤道,“没想到入宫才没几天,你就病重要离开我了。真是世事变化无常啊!”
冯妙雪深深一个呼吸,叹了一口气,“仔细想想,与你明争暗斗也有些日子。三番几次你将我从地狱里拉出来,但,也拜你所赐,让我进到这宫中,成为这昭仪,爱上那个男人。”
“我这是该开心吗?毕竟四妹你就快要死了。”冯妙雪眼眶里有着一些眼泪,她抬手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