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低下头,有些失落的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毕竟南王新婚燕尔,而且他刚才的未来的妻子已经来过了,我再过去的话岂不是一个笑话。”
说着安宁,转头想走。
竹青伸开双手拦住了安庆的去路,张口说道:“小姐,你好歹也进去看看南王嘛,你难道忘了这几天老爷都派了很多的人跟在你旁边,今天好不容易没有那么多人跟着了,现在不进去更待何时,在接下来说不定有更长的时间看不到他,就算现在和南王将一切挑明白了,你也好死的心甘情愿啊。”
安宁看了一眼竹青吸了吸鼻子,强打起精神,说道:“好,那我们进去。”
司空罂因为刚接待完刑部尚书的千金,早就没有别的心情再跟任何人打交道了,他听闻下人说又有一位千金来拜访,他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甩了甩手说道不见,让她离开这里。
说着司空罂站起来想往回走,却被急忙跑过来的安宁给拦住了去路。
安宁倔强如小鹿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司空罂。
司空罂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慢慢的开口道:“你怎么过来了。”
安宁今天咬着牙说道:“就允许别的女人过来,就不允许我过来,虽然说我们的这个案件早就已经结束了,可是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难道你就不想以这个案子为基础稳固一下我们长久的友情么。”
安宁实在是太紧张了,她紧紧的握紧拳头,手心都是汗,因为紧张,所以说话虽然流利,可是口齿不清楚,意思也与自己想表达的天差地别。
安宁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认真平静,可是问题是为什么自己说出来的话总是一股醋味。
而且这种醋味还挺浓的,浓到自己都已经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了,她心里又慌,估计司空罂也闻到了。
司空罂双手环胸问道:“所以你刚才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她离开这里了。”
安宁愣了愣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看到的,又不是故意看到的,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感觉我就像你要抓到罪犯一样。”
果然这句话还是很大的醋味,味道大到让整个大厅的丫鬟和下人都闻到了。
司空罂转头看了一下,整个大厅的人为了防止继续站在这里丢人,所以他直接将安宁给拎到了书房。
一路上安宁显然是头脑一片空白,自己被悬在半空中,而且司空罂竟然还拎着自己的衣领,一点都不觉得累。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物品一样,被他直接丢到了书房。
她可难过了,因为刑部尚书家的千金对于他来说是真的女人,而自己真的只是他认为的一个东西吗。
安宁坐在位子上,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本来平常很清澈的一双小鹿一样的眸子,现在竟然水盈盈的,虽然一样可爱,可是却多了几分悲伤的味道。
司空罂看得大脑隐隐作痛,走到安宁的面前,伸出手放在桌子上,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现在在干嘛?谁又在外面欺负你了。”
司空罂一说完,就看见安宁抬头狠狠的看着自己,他心里一动,心想难道自己打了她,可是刚才他只是把她拎到书房,而且他的手已经够温柔了,再温柔就拎不动了。
安宁紧紧咬着下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就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回答我之后,我以后就再也不来见你。”
安宁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莫大的勇气,她那一双眼睛不再是灵动狡猾,而是凌厉得很,凌厉又坚强,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扛住一样。
司空罂双手环胸往后走了两步,问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太适应。”
他的声音其实没有一点温度,甚至看到安宁哭,连关怀都没有。
可是安宁可能是最近着了魔的关系,觉得他无论怎样,都在牵动着自己心里柔软的那一角。
安宁狠狠地大口吸气,并且让自己做得足够端正,她开口道:“我就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谁。”
司空罂不紧不慢的回道:“将军府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大小姐。”
司空罂虽然有几个形容词,可是这样的身份却让安宁听得特别的失望。
她低着头紧紧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在回响,她还以为司空罂会把自己当成特殊的存在,可是没想到到最后自己竟然还是在司空罂面前如此的普通,甚至连身份都没有改变过。
安宁轻轻的抓着衣角,淡淡的开口道:“我是问你,我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位置?”
安宁说完之后十分的平静,司空罂听完之后却很惊讶,她显然没有料到,一个才年仅15岁的丫头,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淡笑说道:“你一个小丫头,谁叫你这么问的,问的像个大人一样。”
安宁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我就是大人,而且我比你大,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到底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还是你心里有一定位置的人。”
安宁问得十分的犀利,可这犀利背后是她一直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心。
她害怕因为太过犀利,把司空罂给扔的远远的,司空罂也不会过来找自己。
过了好久好久,整个房间都是寂静的,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可是没有了意义,因为现在还是明媚的白天。
微微的阳光带着一丝风罩在了安宁的头上,安宁眼泪在阳光底下瑟瑟发抖,光像是一颗晶莹的珠子落到了地上,摔的破碎。
司空罂怔住了,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安宁的样子,那时候虽然冷漠,可是心里也会惊讶一下,竟然有如此粉嫩的女娃娃。
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这个女娃娃之间的关系,竟然变得如此的近,可是他不想要这样的近,因为太近了,近的他害怕她受到任何一丝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