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罂绕着了整个南王府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安宁在哪里,他心想这小妮子人这么小,走却走的那么快,她不会现在回去了吧。
现在外面估计所有的人都已经散尽了,这个时辰了都应该回去睡觉了,连打更的人都不会出来。
她现在回去很可能会被预言师抓住,所以司空罂的眉头不如痕迹的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那个亭子在水中央,因为月光洒在了亭子上方,所以他很清晰地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坐在亭子中翘着脚,伸长着脖子看着水面。
虽然因为太黑的关系,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似乎看的还乐此不疲。
司空罂抬起脚走上去,走到她的后面,发现她竟然还在看着。
那水面到底有多好看,能让她如痴如醉,竟然还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司空罂很想知道。
安宁一边舔着嘴,一边看到巨大的月亮,这月亮在天空的时候那么小,怎么一到湖面上就变得这么大,特别的漂亮,还泛着光。
如果她是水里面的鱼,她一定要游过去,咬一口这样的月亮看看是什么味道。
安宁,心里兴致勃勃的。
突然一阵风吹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现在穿着单薄的衣服,有点冷。
她把自己狠狠的裹紧,像是一个粽子一样,不想让自己动,现在这么冷,自己也懒得动了,就坐在这里等到天亮吧。
可是接着她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安宁冷冷看着眼前站着的人,他站在月光底下双手环胸,靠着亭子的一角看着她,那眼神里是不住的嫌弃。
安宁咽了咽口水看着司空罂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书房吗?我刚才看到……”
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自己差点漏了什么事情,安宁使劲的摇了摇头,改成一贯的傻笑,看着司空罂说道:“我刚才只不过是从你书房路过,想去找林昱卿和苏月星,我之前和他们……”
安宁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空罂打断了:“你别说这些和他们说好了,毕竟刚才他们已经跟我说了,他们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安宁的脸一红低着头吱吱呜呜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窘迫,竟然被当面揭穿了,如果在背后揭穿那也还好,毕竟自己不知道,所以也就不算尴尬了,可现在还真是尴尬到了骨子里去,那她能怎么办呢?
司空罂现在只是穿一件很薄的单衣,因为他的外袍已经给安宁披了,所以安宁不会冷,但是她看见司空罂就穿那么薄的一件衣服,站在自己对面安宁,还是会觉得于心不忍。
她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披的衣袍,把衣袍从自己身上拿起来,放到他的面前,说道:“这件衣服你还是穿着吧?你穿的衣服比我还少,看着还挺冷的。”
安宁刚说完就被司空罂阻止了,他说道:“我是个男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及笄的姑娘,你披着比我披着要好,说吧,现在你要做什么,如果你不要做什么的话,我就直接把你送回府邸,以后不要老是这么大晚上出来,毕竟到时候被人发现,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这已经是司空英说的不知道多少遍的事情了,可是安宁每次听完之后却假装没有听见,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名声不太好,可是她才不愿意做一个金丝雀,永远被关在笼子里面。
别人喜欢想看的时候,看一下别人不想看的时候,自己只能躲在笼子里混吃等死,她讨厌这种生活,毕竟重生之前他就是这种生活。
就算她现在的名声,因为天天去南王府见司空罂,被预言师绑架,这些事情已经造成了不好的印象,甚至也没有几个人向自己求亲,可是她也不在乎。
既然重生一次,那么啦不想再过原来那种生活,生活如死水一潭,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反正她是不喜欢,安宁坐在亭子里,看着司空罂,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司空罂的眼睛特别的亮。
之前她以为周铭易的眼睛已经是非常的清澈的,后来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满眼的污浊。
“你也不必要说什么话,你现在让我直接把你送回去,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许这么晚来拿王府了,就算我现在不制止你白天过来,但是晚上我不准你过来,被别人发现你晚上悄悄的来这边,你可想而知对你的名声有多大的冲击”
安宁低着头抿着嘴,沉默了好久之后,她抬对着司空罂的眼神,不情愿的说道:“我觉得你现在特别像我的父亲,甚至比我的父亲还老气横秋,明明你也才大我几岁。”
“你也知道我比你大几岁,这件事情我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司空罂慢慢地走近安宁,想将她直接带走,可是安宁却拒绝,她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我说了现在我不想回去,如果你不喜欢我待在南王府的话,那你就回你的书房去和君婉如聊天,不要在这里和我说话。”说着,他觉得自己说话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现在向我走过来,我就立马从这里跳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自从从那个书房走过,看到书房里面灯光闪烁,两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一个是司空罂,另一个身材姣好,她就心里不舒服。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不舒服,所以她这样说其实是在生自己的气,完全不关司空罂的事情。
她真的很生气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明明司空罂和君婉如才是天赐的好姻缘,自己夹在中间干什么。
司空罂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总觉得她很奇怪,他轻轻的皱着眉说道:“你就那么不想回将军府。”
安宁不说话低着头,他们两个好像第一次说话能说的气氛这么沉重。
这件事情真的就只怪她,和司空罂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