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星微微诧异的看着他,说道:“可是那青山阁的阁主如此窝囊,他怎么敢得罪你,再说了林昱卿大摇大摆,整个江湖都知道他和王爷的关系。”
“青山阁并不简单,只看到了青山阁阁主,却看不到他手底的几员大将,你以为整个青山阁是靠他一个人运作的。”
司空罂将手负在身后,转身走进了书房,外面的天色愈加沉闷,漆黑的乌鸦在树上游走,在屋檐上翻飞。
苏月星跟着司空罂走进了书房。
司空罂将手中的一个令牌放到了桌子上,伸出手,对着他说道:“把这东西拿给青山阁的人看,让他们把林昱卿放了。”
苏月星把桌子上的令牌拿起来,放在手中掂了掂,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令牌……”
司空罂站起来,说道:“这令牌就是当初武林盟主手里的那个,只不过被我抢了,现在他们看到这令牌应该也知道我的意思。”
这几天司空楠经常关顾这地牢,听说前几天出现了一桩大事,一个狱卒喝醉了酒,竟然把犯人都关错了地方。
司空楠来这脑里主要就是要见安宁,而别的小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黑白棋子平铺在桌子上,那黑色的棋子如瘟疫一样,将白棋子全部包围住?
安宁嘴角微勾,眉目皆是笑意:“你输了。”
棋子落下的那一刻,安宁抬头看着他,少女姣好的面容,在黑夜中依然能散发光彩,安宁的美竟然让司空楠一瞬间怔住了。
安宁抬头看见他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顿时低下了头,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殿下你经常不来见我,却只跟我谈天说地,不问我关于这案件的半点信息,所以我现在很想知道殿下,你经常来这边看我到底是为什么?”
司空楠低着头,将那棋子放回棋盒中,慢慢的开口说道:“其实我只不过想逗你开心,这案子越来越复杂,刑部尚书那边一直在施加压力,而父皇也并不想就这么草草的了结,他想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努力的帮助你的,就像我刚开始来这里见你的时候说的那样。”
安宁抬头看着司空楠的脸摇着头说道:“殿下,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能帮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如果这些案子真的翻不了的话,那么就算是死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人世间再多的好处,我已经享尽了。”
安宁说完之后,神色又带着些犹豫,接着她又开口道:“只是心中还有一些遗憾,不便明说。”
司空楠看着安宁,非常认真的回道:“你有什么遗憾啊,尽管和我说,就算我无法救你,我也一定会帮助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
安宁抬起头双眼非常的倔强:“我希望殿下回去能够给将军府的父母带一个口信,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希望他们不要为我操劳。”
秦氏已经有好几天睡不着觉了,她只要眼睛一闭,就能看到安宁站在她的面前,一双眼睛十分的肿。
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娘你为什么不救我,娘我真的很想你。”
仅是这两句话,就让秦氏心疼的无可救药。
她多少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可是眨眼中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娃娃躺在地上,被裹在襁褓中,一直在哭,大声的哭,四面都是黑暗,黑暗黑压压的向她压过来,让她胸口难受的紧。
安逸阳一下朝就直奔秦氏的房间,每次都要在秦氏的房间呆上两三个时辰才出来。
这一切早就让周姨娘急红了脸,本来她以为少了一个安宁,这个家就是他所能掌控的,可没想到少了这一个安宁,又出来一个秦氏。
因为安宁不在了,所以秦氏变得脆弱,而安逸阳找回到了自己真正的价值。
古色古香的门一打开,安逸阳就看见了那躺在软榻上的女人,时间已经将她的脸变得和自己当初看见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可那股熟悉的气息还是能够让他回到最初的时候。
他快步的走上去想靠近她,可才刚一走进她,就见她抬头看向了自己,那双眼睛孤独倔强。
秦氏半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安大将军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安逸阳本来十分严肃的脸,突然就变得温柔了起来:“我今天下朝的时候听丫鬟说你最近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很少吃东西,怎么了还在想宁儿的事情吗?”
周姨娘看着他的脸咬着牙笑了笑:“难道安大将军忘了吗?我们两个在十年前就已经没有太多的交集了,你有你的新夫人,而我有我的宁儿,现在我的宁儿出了事情,我需要安大将军帮助,但是我也希望安大将军能够像对待安玉一样对待我的宁儿。”
本来安逸阳已经很心疼,可是却听到她这么一说,顿时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我怎么没像对待玉儿一样对待宁儿了,她们两个都是我掌心的明珠,哪一个都不会懈怠,今天宁儿出事了,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秦氏不再说话,他伸出手放在了眼睛上,一副疲惫的状态:“不好意思啊,安将军我有些倦了无法在照顾你,你还是去找你的二夫人吧,她或许比我更想见到你。”
秦氏的房门打开了,那些路过的丫鬟个个侧目的往里面瞧,可是每一个丫鬟都不敢有丝毫声张。
周姨娘手中拿着那小人快步的往前走,可是她还没想好把小人放在哪,转过头却看到秦氏的房门大开。
而秦氏躺在软榻上,安逸阳坐在软榻上,他们两个一举一动之间竟然有几分温情的味道。
她冷笑了一声,低声开口说道:“我说这几天怎么老是见不到你的人,原来和贱人重归于好了。”
她身上穿着紫色的长裙,黑色的牡丹绣于袖口,风吹过来,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