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安宁的死穴呀,竹青一说完安宁只好把那些瓜子连带壳一起全部推给竹青,转头看向了那几块精致的糕点,问道:“这糕点是在哪里买的。”
竹青笑了笑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给我送了几块糕点,说马上婚期将至,给各位街坊邻居都发放了东西吃,我一看这糕点做的如此精致,便送上来给小姐你吃了。”
安宁咽了咽口水,将那糕点推给竹青说道:“这糕点我不吃,你把它分给其他的人吧。”
竹青先是不明所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盘中的糕点。
那么多糕点那么多花样,可是每个糕点,如此精致,也不算是平常人家能做出来的,竹青本来浑浑沌沌的大脑突然一下子清晰了不少。
原来这糕点竟然是对面南王府送过来的,她就说这一条街也没几户人家,说是要成亲所以送糕点去每家每户。
她本来还很错愕,平民家哪有这么大的排场,一看就知道是南王府。
竹青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低下头把这些糕点全部放回盘中,然后端着盘子下去了。
安宁坐在二楼闲来无事,自己摆了一副象棋,对面的是自己,正方反方反正无论输赢都是自己。
她一边放着马一边放着兵,一会儿对面的将军就被吃了,她想哈哈大笑,可是又觉得很无聊,便把象棋收了起来。
外面的人一拨又一拨,一个个都是穿着锦织云服的人,这么多有钱的人不去救济百姓,反而喜欢拿些死物取乐。
安宁想的时候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就是卖这东西的人。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辆华美的轿子停在了古董店的门口,那轿子里慢慢的走向了一位长相十分精致的美人。
那美人身上的穿着和她笑盈盈的脸蛋似乎都在对安宁表示着这个人就是刑部尚书家的千金。
安宁并不知道她的名讳是什么,只觉得她非常的面熟,猛然一想才想起来。
站在二楼愣了愣看着那刑部尚书家的千金往自己的古董店里走去,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来自己开的这个古董店,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脚下的脚慢慢的走了下去。
安宁走下去的时候,发现那刑部尚书家的千金正在她店里面挑着古董。
她的眼光贼辣,将那些古董全部看了个遍,都没有称心如意的,当她的目光对上了放在角落里的不常清洗的罐子时,她突然凑了上去,将那罐子提起来,问着旁边的伙计说道:“这东西怎么卖,”
她身后的丫鬟一直跟着她,看着她问东问西,可那丫鬟的脸一直垂下去,似乎特别害怕她一样,这种情况安宁在安玉的丫鬟的身上也能看得到,可是眼前的明明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和安玉一样。
安宁心里是这样想的,可下一秒,眼前的人却颠覆了她的想象。
那刑部尚书家的千金问着罐子的价钱,眉头便皱了,她抬眉冷冷地说道:“这鬼东西在我家我连几个铜板都不要,在你这里竟然要几两银子?这是个罐子而已,我拿它装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竟然要收回这么多钱。”
她说完把罐子又放回了原处,但是力道颇大,震的地和罐子的身上都颤了三颤。
安宁听着那响声惊觉,那罐子马上要破碎,也还好那罐子也够坚强,挺过去了。
她双手环胸,仔细的看着那罐子,又看了一下低头哈腰的伙计,淡淡的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刑部尚书家的千金,未来是南王的王妃,我告诉你,你如果今天得罪了我就没有好下场,说吧,这东西最低多少,如果可以我就带走。”
她言下之意并不是想买这个东西,只不过是想,发发威风,降降火气,因为她马上就要嫁到这个南王府,所以这南王府对面的那些商铺,她都要一家一家的走过去,并且对他们说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当走到这家古董店时,她看到角落里的那个罐子碍眼的很,所以想拿走,她想要的不是买而是直接拿走,非常迅速的拿走而已。
只是眼前的这些伙计根本就不了解她在想什么,所以她才会莫名其妙到发大火。
大伙听到了老实的低声的说道:“小姐,这罐子虽然不算是特别的好看,但是也算是前朝的真迹,虽然只是随便放在店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里,但是我们老板也特别的宝贝它,如果仅仅只是以那么低的价钱,那倒不如送给您算了。”
微微的挑眉看了一眼那伙计,又看了一眼那罐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行吧,既然你一直不肯降低价格,我就要找你的老板。”
安宁今天穿的衣服比较普通,淡黄色的衣袖上紧绣着两朵洁白的桔梗,她站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丫鬟。
所以那刑部尚书家的千金就自动的忽略了安宁,安宁垂着眉站在楼梯的角落里,看着伙计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接着她便见刑部尚书的千金微微错愕,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安宁笑了笑说道:“刚才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您不嫌弃,我就把这东西送给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安宁已经给足了她的面子,当然安宁给她面子是因为司空罂并不是因为她,毕竟她是司空罂为过门的妻子。
自己这边小店也不能不给她什么面子,不过就给这一次面子了,以后就算官再大,她也不待见。
那小姐听完之后,顿时高兴了,眉眼都带笑意,她双手叉腰,看着那伙计,挑了挑眉说道:“就你不会做生意,这破烂要多少钱?也不就是送我一个吗?不过说实在的这东西送我都不要,说的。”
她非常嫌弃的看着那罐子,但是还是叫人给领走了。
她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之后,竹青才刚刚从厨房出来,不过外面的什么事情,怎么可能会逃脱竹青的眼睛。
她走到安宁面前说道:“小姐,你干嘛要怕她?她也不过就是个刑部尚书家的小姐,而且还没有实权,就是个记账本的,咱可是将军府的千金,为什么要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