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方才真是大显神威啊,妹妹瞧着雅妃的脸色都崩盘了呢。”
一入延华宫,慕容妙玉眉眼间的笑意便藏不住了,只管拿了帕子捂住双唇娇笑不止。
闻言,慕容妙月回头看向自家妹妹,心中闪过一抹疑惑,道:“什么是……崩盘?”
她这个妹妹自从清醒了之后,便是不断的口吐让人无法理解的词儿,当真是有些奇怪了。今日又是如此,这让慕容妙月不由得想到了当时的盗诗案,难道真是她这位妹妹自己所做,并未偷盗别人的诗?
这个念头一起,便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的了,越想越觉得疑惑,慕容妙月看向慕容妙玉的一双柔荑都带上了探究和深意。
被这样略有深意的眸子看着,她心中实在难以安宁。慕容妙玉心里凉了半截,仿佛被人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似得,心里突的猛然跳了起来。
强行扯出一抹笑意,慕容妙玉道:“姐姐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世人谁能如姐姐这般能屈能伸,当真是让妹妹好生佩服啊。”
她明白自己是在强行转移话题,可却不得不这样做。难道就要让慕容妙月真对她产生疑惑吗?仔细想了许久,她总算是明白,自从醒来以后,她的表现都太过于聪慧了,完全不似从前那个傻子一样的人,也难怪惹得这么多人疑惑。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露出端倪来的,看来日后当真是得谨言慎行了。
提及方才之事儿,慕容妙月一脸倨傲,嘴角荡漾起一抹越发放大的笑意了,缓缓道:“本宫本来就该如此,先前不过是上天考量罢了,算不得什么。倒是你,本宫明白,你对自己的位分有些不满,本宫会找机会向皇后提及,升了你的品阶,料想皇后也不会不答应的。”
她倒是忘了提点自己这个妹妹了,好歹也是她的妹妹,她也不愿意如何整治,前次之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便罢了,只要她日后懂事些,倒也不是无法原谅的。终归是兴平侯府出来的女儿,她得势了,自然也是不会忘了兴平侯府满门的荣宠了。
闻言,慕容妙玉心中大喜,面上也是越发喜悦了。
“姐姐能够提点妹妹,实在是妹妹的一大幸事。”慕容妙玉嘴角含着一抹放大的笑意,向慕容妙月躬身行礼,兴奋道:“姐姐放心,妹妹必定会更加为姐姐筹谋,让姐姐更上一层楼。”
更上一层楼?慕容妙月诧异,可是眸中却闪过一抹垂涎。
“这更上一层楼,便是贵妃,皇贵妃了。本宫倒是需要仰仗着妹妹如今在皇上面前的盛宠了。”慕容妙月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妙玉,柔声道:“到底还是妹妹聪慧些的,本宫可听说了,你为皇上解决了不少难题,皇上这心里头可是高兴呢,竟夜夜都来延华宫,很久没去过其他宫里了。”
闻言,慕容妙玉谦虚一笑,对慕容妙月言语间更加恭敬。功高震主的道理她是明白的,这古人最是擅长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她可不想被慕容妙月弃如敝履。
“姐姐是顺妃,你我又同是兴平侯府出来的闺女,妹妹做这些自然是应当的。也不求什么盛宠,只希望姐姐在后宫的势力越发巩固,庇护着妹妹便是了。”
她心中只喜欢赵沱一人,如何能够跟皇上在一起呢?虽然是现代人,可到底不能接受与自己喜欢之外的人上床。是而,每每皇帝来延华宫,她都谎称身子抱恙,让皇帝去了慕容妙月处,也算是成全了她和自己。
这一点,倒是与柳如烟有异曲同工之妙。
“妹妹真是越发聪慧了。”见她这样识相,慕容妙月心中的异样少了许多,缓缓道:“终归是姐妹一场,咱们入宫就是最亲的,得互相扶持着。你放心,若是本宫权势得利,自然不会忘记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儿功劳。”
她自然是不会忘记提点自己人的,慕容妙月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抹浅笑。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今日乃是中秋佳节,按理说,皇帝应当去皇后那里的,可是皇后抱病有恙,他也无可奈何。
这转着,也就来了延华宫。
慕容妙月忙吩咐下去,让小厨房把一早做好的东阿阿胶桂圆羹和四喜糖糕拿了上来,陆续也有精致而不腻口的小菜源源不断地送了上来。
“皇上快些尝尝吧。”慕容妙月满面笑意,总筷子夹了一块儿糖糕递给了皇上,柔声道:“今日是中秋佳节,原本皇上应当在皇后那儿的,怎地偏来了臣妾宫里?若是怕你旁人听来去,又要嚷嚷臣妾狐媚惑主,一味地勾引着皇上。”
言罢,边噘着嘴不依了。
闻言,皇上接过糖糕,缓缓说道:“皇后那个性子,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朕在皇后宫中留宿的日子本就少,今日她又抱病,朕念你良多,也便来了你宫里。”
一句念你良多,哄得慕容妙月打心眼子里开心的不得了,嗔怪地瞧了皇上一眼,柔声道:“皇上惯会取笑臣妾的。”
呵呵一笑,将糖糕放于口中品尝,边点头缓缓道:“这合宫里也就数你的小厨房做的东西好吃,朕怎么吃都不腻,反而越发喜欢了。”
这算是在变相的夸慕容妙月了,如今皇帝夜夜来延华宫,就连中秋佳节这样的好日子也不放过,都是在她这里度过的。这段时间的恩宠,让慕容妙月这般百炼钢在皇上面前也尽数化作了绕指柔。
柔声笑了笑,慕容妙月道:“还不是皇上的口味刁钻,臣妾命人寻了好久才得了这么一位厨子,做出的东西也勉强能够入了皇上玉口。”
闻言,赵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方才你说什么?后宫有人说你狐媚惑主,勾引朕?”
听他问及此事儿,慕容妙月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微微蹙眉峨眉,叹了一口气,哀声道:“皇上日日来臣妾这里,怎会有人不将矛头对准了臣妾呢?但是皇上能来,臣妾是高兴的,即使被人说的再如何难听,为了皇上,臣妾都受得住。”
呵,好一个为了皇上。慕容妙月自己所做的事儿,如今反而将之推到了皇帝身上,这手段当真是厉害。
闻言,赵轩果然大怒,手中的珠串儿发出清脆的鸣音,两道剑眉微蹙在一起,额间一个大大的川字。
慕容妙月见皇上如此,便知他是动了怒气了,一颗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皇上果真是护着她的,否则也不会这般生气了。
“谁人竟这样大胆,敢在后宫如此污言秽语,嚼舌根如长舌妇一般,竟将矛头指向了你,实在可恶。”
如今朝堂四乱,赵轩需要兴平侯的势力。后宫有人竟这样传言,于朝堂可是大大的不利,他身为帝王,如何能够忍受了去?
慕容妙月为赵轩擦了嘴角的残渣,装模作样地微叹一口气,柔声道:“臣妾贵为顺妃,执掌六宫权利,若说后宫还有谁人有这样大的胆子,诟病皇上与臣妾?”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赵轩心中涌上一股子无名之火。
慕容妙月之所以不说明此人,便是让皇上自己去猜测。皇上猜错了,那也怪不得她,且只有如此,皇上才能猜测每一个人,这样于她可是大大的有利啊。
“如今后宫诸事繁多,到底还是得累你多多操劳些。”赵轩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伸出手,将慕容妙月一双柔荑握住,触手柔滑,不愧是顺妃,保养这样得当,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年轻女子。“你多劳累些,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去,你的好,朕可是都记得呢。至于那些劳什子的闲言碎语,任凭她们说去,朕的妃子勾引朕,本就是应当的,你不必放在心上。等朕腾出时间,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绝不让她们委屈了你去。”
这后宫如今实在是乌烟瘴气,竟有这么多的人不知好歹,当真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如今也倒罢了,看来他真的是应该好好整治一下后宫了,否则这样下去,实在是于后宫不利。
闻言,慕容妙月一颗心顿时觉得舒心不已,对赵轩的宠爱很是受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靥如花,怕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慕容妙月笑了笑,柔声道:“只要皇上的心在臣妾这儿,臣妾就算再如何委屈,那也是不怕的。为了皇上,忍耐片刻又能如何呢?”
赵轩点头,对慕容妙月这般识相很是满意,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后宫没有她的话,恐怕当真是要少了许多乐趣的。
“世人都言,夕照纱窗起暗尘,舞衣施尽馀香在。”赵轩缓缓说道:“在朕看来,倒不及美人加身一笑。”
夕阳西下,落霞余晖映照于众人身上,为富丽堂皇的延华宫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窗外枯叶残枝,屋内两人却是对镜贴花黄,美不胜收,这个中的甜蜜滋味,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时值正秋,百花残尽,清冷的秋风如同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般哀嚎。这种天气,如若是行走的其中,少不得心情不畅。
即便是这深宫后院里也依旧抵挡不了秋风带来的萧瑟,就算时常有清理枯枝败叶的小太监打扫,也不见得会一直洁净。偶尔还能见到一两片漏网之鱼随意飘散,算不上杂乱,静心看去,竟增添了些许意境。
珍嫔今日本不该出来,按照她的意思,像如此凄清良寒之日。就应当冲杯香茶,身旁摆放点心,再预备三两个宫女捏腰捶腿,岂不快哉。
没成想,点心都已经从御膳房打点好了,却被皇后,秦雅妃,卫贵人联抉邀请。如若只有秦雅妃或者卫贵人一人倒也不用顾忌,只是这颜皇后的面子可不能不给。只能闷闷不乐的从自己的寝宫走出。
“珍嫔,近日来身体可好?”
颜如玉,秦秋月,卫灵素也不知生的什么心思,在这般季节,也想的出在外散步。
想法是秦雅妃的,皇后是自愿来的,而卫贵人也是如同珍嫔一样,被迫邀请而来。所以比较多注意同病相怜的珍嫔,眼见珍嫔垂头丧气如被秋风打蔫了一般不由的开口问道。
在这宫里相对安全,几位丽人便驱散了太监宫女,只身前往落雪亭。
珍嫔捏玩着从路旁拾起的一片枯叶,沙沙的声音从指尖流出,不由的叹了口气:“这般时节,宫中还真是格外清冷。身体但是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秋天到了,这身子比较容易疲乏。”
说完,甩掉残留在素手中的叶子,捏了捏肩膀:“我那还有从御膳房拿来的桂花糕,姐妹们若是不嫌弃,可随我去品尝品尝。卫贵人,你待如何?”
说到底,珍嫔还是不想去,于是灵机一动,想要拉着卫灵素一起。既有了理由,也不至于得罪皇后娘娘。再说了,就算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也有个垫背的。
卫灵素当不是那头脑简单之辈,不然也混不到贵妃的名号,既然出来都出来了,哪还能驳了皇后娘娘的兴致。连忙出口回答:“这桂花糕的美味我可是贪着呢,只是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先去落雪亭小聚一番,之后再到珍嫔那里坐一坐,如何?”
珍嫔见明谋不成,也不多说,微微笑笑以示应答,快步跟上去因为见两人聊的开心而先行一步的颜皇后以及秦雅妃。
卫灵素随即摇了摇头,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走了过去。
珍嫔和卫贵人刚刚走到,皇后娘娘便嫣然轻笑一声,拉住珍嫔的手:“两位妹妹先前在讨论些什么,如此开心?”
珍嫔对颜皇后还是有好感的,便把之前的谈话如实道来。
颜如玉听闻,不由的刮了一下珍嫔的鼻梁,带着调笑的意味说道:“桂花糕姐姐也喜欢的紧呢,只是最近在节食不能多吃,不如珍嫔今日送些给姐姐?”
虽然颜如玉是询问的语气,可在珍嫔的耳中听到的就如同命令一般,猜到了因为自己的失言惹的皇后娘娘不高兴了。当下微微弓腰,放低了姿态:“姐姐如若不嫌弃,妹妹以后每天都亲自给姐姐送上一盒桂花糕。”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颜如玉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握着珍嫔的手。抬眼往前瞧去:“这就不妥了,东西虽好,但要节制,越难得到的越珍贵,不是吗?”
颜如玉平淡的语气却让其余三女如临大敌。
珍嫔,秦雅妃,卫贵人都知道这是皇后娘娘在自己等人提醒了,当下心中做出决定,以后再宫中收敛一下,千万不能坐那第一个出头的笨鸟。
之后,气氛陷入了尴尬,而落雪亭也愈来愈近了。这时候,身为“东道主”的秦雅妃出口打破了僵局:“几位姐妹,见这落雪亭,不如我们几人各自形容比对一番,如何?”
能够进这深宫,并且能够混到这个地位的,无不都是大家闺秀,谈吐修养自入宫之前也算的上不凡。更何况后宫风云变换,只有提升自我,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能够用自身的才华让皇上为之倾倒。那便真是如同大鹏一般,扶摇直上不知多少万里。
所以,包括颜皇后在内的卫贵人自己珍嫔纷纷应答,而地位最为显赫的颜如玉率先开口:“秦妹妹,这个法子是你提出来的,可要开一个好头呢。”
早在提出建议的时候,秦秋月便想好了说辞,也不矫情,望着近在眼前的落雪亭开口便道:“几位姐妹可别嫌弃,本宫献丑了。”
“落雪亭,八角飞檐冲天去,白玉镶金四方齐,圆桌石凳,星罗棋局,真个心欢喜。”
秦秋月袅袅娉婷,说话间已然飘飘然溜进了落雪亭中,回头一笑:“怎么样,姐妹们?”
珍嫔和卫灵素本就心情不好,此时随佯装答应,但也在思考如何找个借口拒绝。见秦秋月脱口而出,并不停顿,顿时灵机一动,齐声开口:“秦雅妃不愧大家之后,出口成章,意境并现,妹妹便不开口露怯了。”
颜如玉见珍嫔和卫灵素借口脱身,也不多言,只身先坐便道:“先坐下吧,歇息歇息。”
见皇后娘娘先行落座,并且开口邀请,珍嫔,卫贵人和秦雅妃这才坐下。
这落雪亭,确实如同秦雅妃描绘的一般,八角飞檐,白玉镶金。四根洁白如玉柱子上镶嵌着金子制成的雪花模样,远远看去,甚是美观。
而落雪亭其中,圆桌上也刻着一副棋局,正是著名的珍珑残局。
四女先后坐定后,颜如玉这才开口:“现在轮到我吗?”拨弄了袖上的红纱,微微颔首:“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美色,期有德于传闻。”
不管颜如玉说的到底怎样,这时候,掌声分分想起,就算是珍嫔和卫贵人闷闷不乐,也不得不开口恭维一下:“皇后姐姐不愧是皇后,这种文采真可堪称当世第一大文豪。”
而作为提出想法的秦雅妃更是不吝夸赞之词:“是的呢,如此清秀婉约的词风实属我等楷模,用字传神,以词达意,整体配合间浑然天成,妹妹认输了。”
即便是以皇后颜如玉的心性,听到如此夸赞,一时间心情大好,哈哈一笑开口说道:“妹妹哪里话,我们这是在增加兴致,何来胜负只说?”
秦秋月却是姿态放的低,听问后,作了一揖:“姐姐教训的是呢。”
气氛就这么被挑动了起来,秦秋月功不可没,四女里家长外家短的开始谈论起来。
“唉,为何这秋季不下雪呢。”
珍嫔眉宇间似有一股子忧愁,呆呆的看着亭外荒凉的一片,想到如果此时下雪定然是一番别样美景。
兴致大好之下,就算是卫灵素也不禁出口调笑:“珍嫔姐姐还真是少女心呢,这下不下雪又有何异?”
珍嫔却不与苟同:“落雪亭,落雪亭,肯定要下雪了这落雪亭才名副其实,才更加的景色怡然。”
这话回复卫灵素之下,也提点了一下秦秋月,意思便是。这都没有下雪,你秦秋月拉我们到这落雪亭,是何意思,难不成真的只是提升一下姐妹感情?别开玩笑了。
珍嫔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又让气氛逐渐冷了下来,卫灵素但是不答话,施施然微坐。而秦秋月此时不得不开口:“珍嫔既然如此念雪,想必定是清洁高雅般人,可否原谅妹妹的唐突?”
秦秋月也知道珍嫔的不开心,而且皇后娘娘也在场,此刻道个歉,更显得自己有大家风范。
珍嫔自然知道什么事要适可而止,发现气氛有些冷了,知道是自己的气性太大,连忙开口:“妹妹这是哪里话,姐姐只不过是身体有些乏累,脱口而出的话当不得真,还望妹妹海涵。”
双方平等秋色,该是皇后娘娘出场调节了:“诸位妹妹,看到后宫一片祥和,姐姐欣慰不已。真乃陛下之福,天下之幸!”
一场小风波过后,众女又开始叽叽喳喳,聊着有的没的。
突然间,从落雪亭前方走过一个穿着常在服侍的嫔妃,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如此女子,皇上居然也有心思临幸不成?
心细如发的珍嫔注意到了不对劲,这个常在不仅膀大腰圆,而且脚下虎虎生风,看上去不像个寻常女子。再往前像细看,却发现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自觉的开口问道:“姐妹们,那个常在,不知有没有看见,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卫灵素正在跟皇后娘娘讨论衣裳首饰,两人摇头不知。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秦秋月但是点了点头:“确实如珍嫔所言,那个常在啊,因为生得太丑,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便被关入了这贝宁阁。”
颜如玉不想因为一个不知道哪里蹦出的常在毁了兴致,开口说道:“妹妹们别瞎操心,说不得是从西域来的姑娘,体型壮硕也不无可能。”
见皇后娘娘都开了口,秦秋月和卫灵素便不再多言,只有珍嫔脑子里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