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阁。
得知慕容重华竟然如此不惧怕天家威仪,当中拒绝长乐公主,柳如烟与卫灵素内心各有不同见解。
“妹妹,这慕容重华将军,可也真是有心之人。”
卫灵素眸色狡黠,一双柔荑只抚弄腹中孩儿,眼中不乏赞赏之色。她恩只是一介规格女儿家,对这等侠肝义胆、有情有义的好儿郎,自然是十分欣赏。
可柳如烟却不然。
手执一子,思索片刻,便落于棋盘处,纵观局势,这一子落得极是微妙,这才面色带着微微笑意,颔首点头。
“如此有情有义,若是在江湖之远,倒真是好事一桩,可惜......”
可惜身在庙堂,却注定要引来杀身之祸了。
皇命不可违!
长乐公主何等心性儿,前世柳如烟早有耳闻。长乐公主看上一俊俏儿郎,可那儿郎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生生将一颗大好的性命断送于长乐公主手中,一抔黄土,连墓碑也无。
这般狠辣,慕容重华如若不从,只怕那长乐公主不会善罢甘休了。只是不知,以兴平侯府的实力,能否保全他们的当家世子了。
“妹妹,你猜那皇后娘娘若是知晓此事,会作何看法?毕竟这二人可也曾心意相通,凭借皇后如此护着慕容姐妹这一点来看,恐怕皇后对于这慕容重华,可还是余情未了啊。”
又是一子落下,将将吃下了柳如烟两名兵卒。卫灵素眸色含笑,看着柳如烟,一双心思,经也不知落雨何处。
见此,柳如烟忙垂眸观察期盼,她竟然逐渐落于下乘,这可真是不妙啊。
半晌,抬首道:“卫姐姐当真不负盛都才女之名,看来妹妹我可要认真对待了。”
“姐姐方才所言,自是在小妹所考虑的范围之内,只是这后宫局势,非你我二人能够控制,我们能做的,莫不过是保全己身而已。”
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柳如烟一双俏丽妙眸如同染上一丝冷色,看着卫灵素,目光逼人,略含警告。
见此,卫灵素摇头叹息,心中自然知晓柳如烟所言之意,可是总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好的青年才俊。
皇家之臣,果真非死即生。
“哎,我知晓你的意思了,不如,推波助澜,可好?”
眸色一转,卫灵素已不复方才的悲天悯人,取而代之的却是满眼厉色。
闻言,柳如烟眸中精光闪过,轻笑一声,又一子落下。
“卫姐姐,你输了。”
什么?卫灵素忙低头去看,果真,自己全盘棋局,竟这般便输了。
轻笑一声,将手中白子随意置于棋篓中,抚上额边鬓角,媚态横生。
“妹妹好棋艺。”
微微摇头,柳如烟道:“是姐姐心思不在此。”
末了,话锋一转,又道:“既然如此,不如随妹妹去瞧一场好戏吧。”
起身,打乱棋局。
与此同时,景合宫。
一身红衣,十分张扬,赵湘满面喜色,进了景合宫,就见景合宫早已是一片喜色,很是宜人。一妙龄女子手执玉樽,讲杯盏添满酒水,见有人进来,不紧不慢地瞧上一眼,这才放下玉樽,起身相迎。
“原来是长乐公主,本宫这里,有礼了。”
说着,端端正正施了一礼,愈加显得欧阳于馨进退有度。
赵湘如何还能够不明白,此人正是邀请她前来一叙的雅贵嫔欧阳于馨。当下也便大大方方的回了一礼。
“本宫今次回宫,本应该拜访雅贵嫔,不曾想,雅贵嫔竟然先邀请本宫,这倒真是巧啊。”
虽然瞧不上这些不受宠的妃子,可是该说的场面话还是必不可少的。
欧阳于馨虽然嘴上笑着,可心里对赵湘这般人当真是嗤之以鼻,可一想到能给慕容姐妹添堵,心中那股子厌恶也被强自压下了。
“哈哈,公主所言极是,快快入座吧。”
两人各有心思,当下便坐在了座位上,一片篝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该说的话,也是时候说了。
一杯酒下肚,赵湘便率先忍不住了。
“不知雅贵嫔让婢女带给本宫的那句话,是何意思?”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雅贵嫔肯帮她,定然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的,只是不知,这雅贵嫔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轻笑一声,欧阳于馨一张帕子讲半边玉颜遮盖住,端的是魅惑丛生。
“那句话啊。”眼波流转,自是无边风情。“本宫得知公主有意于那慕容重华将军,这本是好事一桩,可是那将军却讲公主一颗真心视若无睹,可真是让人为公主不值啊。”
如愿以偿的见到赵湘变了面色,一张容颜阴云密布,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雅贵嫔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欧阳于馨一番话,正好戳中了赵湘痛处,想要得到慕容重华的心更是折磨的她痛苦难耐。
“唉,本宫有心助公主一臂之力。”
一番抛砖引玉,不愁赵湘不入套。
“有话直说吧。”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湘心中倒是将那火苗压下许多,身为皇家公主,她自然之道雅贵嫔无端帮助他,必定不怀好意,如此,她更是要谨慎对待了。
果然沉得住气,欧阳于馨在心中赞赏。
“皇上欲于盘龙殿设宴,款待慕容将军。”一番言语,意有所指,促狭第看向赵湘,见她迷惑,又笑道;“届时,公主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流露出对慕容将军有意,料想皇上定不会拒绝。况且,公主这般做了以后,定会有一批大臣助公主一臂之力。”
话说到这里,便不必再点名,以赵湘之智慧,自然明了。
百官面前,赵轩为了皇室威仪,定然不会拒绝。再加上朝中有不少与兴平侯府处于对立面的势力,他们定然乐于促成此事。届时,她与慕容重华的婚事,定能成功。
如此一想,此计可行。
赵湘将事情前后想了好几遍,都确认此计万无一失,当下便对这位雅贵嫔多了几分好感。
“若能事成,赵湘定不忘雅贵嫔美意。”
闻言,欧阳于馨笑了,笑的十分舒心,十分放心。
几日后,盘龙殿果真设宴。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如此盛宴,当真热闹。
淡黄色华衣加身,飞仙髻高高竖起,淡扫峨眉,肤若凝脂,明早不可方物。
赵湘如此打扮,倒与高位之上的赵轩相似许多,不愧为兄妹。
“慕容将军,本宫仰慕将军已久,这一杯,当是赵湘恭祝将军,旗开得胜。”
一扬手,盛着琼浆玉液的青樽便已空落落的,翻转青樽,滴酒未落,竟是饮尽了此酒。
如此,即便慕容重华有多的不悦,也不能当中拂了赵湘的面子。须知这人可是长乐公主,拂了她的面子,那可就是拂了皇家的面子。
于是,慕容重华到底是在军营中惯了,一杯酒下肚,动作潇洒利落,磊磊男儿,怎不令人倾心?
“慕容将军好酒量,不如我们再来一杯?”
说罢,不待慕容重华回话,便又是一杯酒下肚,仿佛挑衅似得直盯着慕容重华,逼得他不得不就范。
“好,既然公主有此雅兴,微臣自当奉陪。”
这赵湘如此迷恋于他,如何脱身?慕容重华睁着一双凤眸,仿佛间已有了几分醉意,可意识却越发清醒。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了这赵湘,给兴平侯府蒙休。
尚公主可不是一件好事儿,若非需要助力,没有哪个朝臣肯同意公主入府。儿媳入门,公婆却还要给儿媳下跪,这等身娇肉贵的儿媳,没有人愿意。更何况,这赵湘早已是嫁过人的残花败柳,而且还艳名远播。
兴平侯看着这长乐公主的眼神,自然带了一分不知名的厌恶。可是文武百官在此,又不能阻止她多次与自己长子投怀送抱,内心当真作恶。
“慕容将军,本宫素来仰慕你这等帝国后起之秀,你……”
不等赵湘说完,慕容重华便先一步打断。
“公主,帝国后起之秀,多达数百万人,并非重华一人。”
难不成,这数百万将士,你赵湘都要仰慕不成?
这可是无形中的将皇家威仪扫落,端看高位上正襟危坐的赵轩,已然黑了面色。
“慕容将军,公主一片赤诚之心,怎容你如此羞辱?”
桌案被拍的响动,杯盏中落下三两滴酒水,清澈见底。
闻言,慕容重华忙跪于地上,红毯摇曳,耀眼的红色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臣无意冒犯公主,还请皇上恕罪。”
他倒是忘了,这高位上可还坐着这个帝国最尊贵的男人,皇帝赵轩。
面容上带了一丝苦笑,下意识的看向高位上一旁的空位,那是皇后的位置。
世人皆知,皇后颜如玉,素来不问世事,诚心在后宫中礼佛,这样的盛宴,从未出席。故此,皇帝身旁的凤位,一直是空着的。
“皇兄,莫要责怪慕容将军,都是皇妹不知羞耻,对慕容将军有意,平白惹他厌烦,都是皇妹的错。”
赵湘跪于地面,面色凄然,七分含情,三分带怨,一双妙眸看向慕容重华,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里面所蕴藏的情深义重。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想不到这赵湘公主竟然能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自己有意于这慕容重华。
柳如烟诧异地目光扫向赵湘,心中惊异。
这,与逼婚何异?
如此一来,为了顾及皇家威仪,赵轩定然会将赵湘许配于慕容重华。
果然,赵轩闻言,面色铁青,对赵湘这般动作,乃是恨铁不成钢。可毕竟那人是自己皇妹,而且此言一出,他必须得给众人有个交代,否则,皇家威严何在?
闭上双眸,将内心的愤怒强自压下,赵轩生生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来。
“既然皇妹如此属意慕容将军,不如,朕就为你和慕容将军赐婚,如何?”
虽是询问的话,可从赵轩口中说出,却硬生生成了肯定。
“皇上圣明。”
众大臣浸淫官场几十载,闻赵轩之言,如何能够猜不准他此言何意?当下便乐呵呵的捋着胡须,向皇帝道贺,向黑着一张脸的兴平侯道贺。
“哈哈,兴平侯,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一位大臣笑眯了眼,拱手道贺。此人乃是兴平侯的老对头,此际兴平侯突遭此劫,这人心中自是兴奋不已,故而来此给兴平侯难堪。
假借道贺之言,行嘲讽之实。
兴平侯气的面色铁青,索性不予理会。
慕容重华闻言,只觉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怎地这短短几句话之间,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被定了下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颜如玉,她知道自己要娶公主,该是何等伤心欲绝?不,他绝不同意。
“皇上,微臣乃是南疆镇边将军,将来是一定要久居南疆的,公主身娇肉贵,嫁与微臣,恐怠慢了公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说罢,深深一礼,让赵轩黑了面色。
他如何能不知道慕容重华何意?只是为了皇家威仪,少不得要牺牲自己这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了。
“无妨,既然皇妹相与了慕容将军,自然能够与将军同甘共苦,将军就莫要担心了。”
言语间,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威严流转于盘龙殿。
慕容重华心中委屈,自是不愿意。
“皇上……”
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却看到兴平侯暗含警告的眼神,慕容重华突然就忆起自己的母亲和两位妹妹。
是了,他这一拒婚不要紧,可是却会牵连众多。
一双强健有力的双拳紧紧握住,隐于宽大的绣袍下,慕容重华心中苦涩,只觉得有如吞下黄连一般。
“臣,谢主隆恩!”
一字一句,几乎句句泣血。
慕容重华说罢,便闭上了双眸,额头紧紧伏于地面,一颗男儿泪打湿了大红色还泛着喜气的地毯。
如玉,如玉,今生我注定,对你不起……
你,莫要怪我……
众人皆笑,殿外,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面色惶恐,渐行渐远……
坤宁宫。
“啪——”手中一百零八颗佛珠落在地上,四处滚落。颜如玉右手紧捂胸口,一股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几乎让她晕死过去。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颜如玉迷茫的看着佛珠不断在地上弹起,落下。
忽然忆起,当初嫁入皇宫之前,就是这种窒息感,让她生不如死。
“娘娘……”
梅芯上前,跪于地上。
“无碍,奴婢这就差人将此处打扫一番,再为娘娘寻来新的佛珠。”
闻言,颜如玉毫无动静,只是一双美眸盯着地上散落的佛珠。
半晌,才道:“梅芯,你说这佛珠,怎地突然就断了呢?是不是本宫还不够虔诚?”
听闻此言,梅芯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立时就要落下泪来。
唯恐感染了颜如玉,忙整理了思绪,面上重又燃起笑意。
“娘娘说什么呢?宫中人人皆知娘娘潜心礼佛,一日要做三次功课,最是诚心。这佛珠,许是年岁已久,绳子不结实罢了。待奴婢明日为娘娘寻来结实的佛珠,娘娘方可继续礼佛。”
闻言,颜如玉依旧呆滞地盯着地面上的佛珠。
半晌,微微摇头。
“还是算了吧,这串佛珠,本宫用的时日已久,换上其他的,倒有些不习惯。你差人将这地上散落的佛珠找齐,再寻一根结实的绳子串上吧。本宫,还要用这串佛珠。”
梅芯虽不知其意欲何为,可是颜如玉发话,她自去遂了颜如玉心思。
“娘娘……”青玉忽然闯入,面色焦急。
见此,梅芯自然不满。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惊扰了娘娘,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闻言,青玉忙跪在地上,为自己辩驳。
“回梅芯姑姑话,青玉不是有心要惊扰娘娘的,只是那盘龙殿发生了一件事儿,青玉心急,难免有些失了规矩。”
盘龙殿?颜如玉心中一动。
今日赵轩在盘龙殿设宴为慕容重华接风洗尘,颜如玉早已得到消息,本欲前往,唯恐落人口实,又怕与那人见面,咫尺天涯,这才未去。不知,能够发生何事?
颜如玉素来与世无争,不理世事,可事关慕容重华,她一颗心焉能不乱?当下便问青玉。
“盘龙殿发生了何事?你速速与我道来。”
一旁的梅芯见此,心知慕容重华在颜如玉心中的地位,明知阻止不得,微微叹息。
青玉敛了面色,遂将盘龙殿之事娓娓道来。
听到最后,颜如玉只觉得心口钝痛,头脑发晕,已然听不清楚青玉之言。
他,他要娶妻了?
娶赵湘公主?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颜如玉一双锦缎步履姗姗退后,撞上了桌角,腰间青紫一片,却浑然不知。只是不断后退,口中喃喃自语。
怎么可以呢?他们曾经山盟海誓,如今那人,竟要娶妻了?
不,她要怎么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娘娘。”
梅芯见颜如玉神色不对,忙搀扶住她,无奈颜如玉此时受了刺激,力道远比平日大了许多。
眼见着被颜如玉挣脱,就要夺门而出,梅芯大惊失色,忙叫住颜如玉。
“皇后娘娘!”
闻言,颜如玉脚步一顿,硬生生地停住了。
见此,梅芯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将她拉回来,坐于软榻之上。
“娘娘,你已经贵为皇后,再不是当年那个与那人山盟海誓的镇国公嫡孙女了,你如今的一言一行,皆影响着镇国公府。娘娘,为了镇国公府,你可不能这样做啊。”
梅芯说罢,便掩面痛哭。
颜如玉的痛苦,一路走来,她都看在眼里,如今又见她失魂落魄,不免心疼。
“你说得对,我,我已经是皇后了。”
颜如玉说罢,便潸然泪下。
是啊,她是皇后,是整个景康王朝最尊贵的女人。是她先嫁人的,是她先食言的,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那人?又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人?
面上泪珠滚滚落下,一旁的梅芯眼眶微红,有心安慰,可却不愿。
这次必须要让颜如玉清楚明白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否则,若是她再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可就不得了了。镇国公府,已经承受不住帝王的打击了。身为镇国公府的嫡孙女,颜如玉有必要,为镇国公府考虑,而不是整日里儿女情长,平白害人害己。
思及此,便把心一横,再添一把火。
“娘娘,慕容将军大婚,我们应该备上厚礼,前去道贺才是。”
闻言,颜如玉抬眸,薄如蝉翼的睫毛还带着一丝湿润,轻轻一眨,泪意更甚。
“不错,他终于要大婚了,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我合该备上厚礼,向他道贺才是。”
“该备上什么样的厚礼呢?我可得好好寻摸,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言罢,便喃喃自语着起身离去。
看着颜如玉失魂落魄的背影,梅芯忽然紧捂着嘴,泪如雨下。
景合宫。
盘龙殿盛宴结束,欧阳于馨便早早的回了景合宫,面上带着舒适的笑意,仿佛遇见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要说喜事,换一种看法,也的确是喜事一桩。
“哈哈,方才那慕容妙月黑着一张脸,恨不得对赵湘拳脚相加,本宫瞧着,差点忍不住笑意。”
说罢,便掐了锦帕,掩着一张朱唇,笑的花枝乱颤。
一旁伺候着的翠云见欧阳于馨这般开心,自然是上赶着落井下石。
一张平凡的面容上,生生挤出一抹谄媚的笑意。
“娘娘圣明,若是没有娘娘的计策,以长乐公主的头脑,恐怕现在还拿慕容将军不下呢。”
本是拍马屁之言,可却触怒了欧阳于馨。
一双妙目似笑非笑的瞧着翠云,直看的翠云心惊肉跳。
待翠云控制不住,差点软倒在地上之时,欧阳于馨这才好整以暇的整了锦帕。
“本宫何时给长乐公主出主意了?那可是公主聪慧,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与本宫何干?”
她本来就是聪明人,当然懂得趋利避害。左右长乐公主也不会将此事到处说与旁人置喙,她便利用这点,将自己从中摘出来,坐收渔人之利,岂不妙哉?
翠云闻言,闻弦歌而知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