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啊……”
“这奴婢怎么可能知晓……”
……
话音刚落,宫婢们皆左看右看,都摇头只道不知。只有一人,粉红色绣花鞋微微一颤,向后退了一分,面上虽然平静,可一双手却抖个不停,能看得出去故作镇定。
殊不知,此番表象已经被柳如烟看了个彻底。
摆了摆手,宫婢们皆停了下来,紧张的看着柳如烟。主子遭难,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还能有好吗?今日也不知她们当中哪个要受苦了。
“本宫绝不会轻饶一个坏人。”柳如烟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在众人面前一步步走过。“当然,本宫也绝不会诬陷一个好人。自己的性命与旁人的性命相比较,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斟酌吧。识大体的,便出来指正,你们中间的哪一个最近行事鬼祟,有重大嫌隙。本宫与贞妃娘娘,自当有重赏。”
她今日倒是不相信了,竟将这宫婢揪不出来。
闻言,宫婢们皆七嘴八舌地开始仔细讨论,看得出来她们很是紧张。柳如烟着重将目光放在了那名粉鞋宫婢身上,时不时地便装作无意撇向她那里。
底下议论声许久不绝于耳,柳如烟不由得有些烦躁。“怎么,你们没有人出来指正吗?那就将你们一个个的,送到慎刑司,让专门审问犯人的牢狱来好好问问你们,想必那时,你们便能想起来是谁了。”
她今日定然不会轻易饶了这宫婢,绝对不会的。
众宫婢闻言,皆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生怕自己被送到慎刑司吃那苦头。如此一番下来,不死也得退层皮出来,那时整个人就废了,还有何意义?
终于,一名宫婢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回禀珍嫔娘娘,自从昨日贞妃娘娘早产,我就发现房里的云儿行色匆匆,问她也不说,很是可疑。”
闻言,身旁的莫云安大惊失色,忙“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哭喊道:“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啊,娘娘,饶过奴婢吧。”
莫云安,果真是你!
不错,方才那个神色可疑,穿着一双粉红色绣花鞋的宫婢,便是柳如烟从顺贵嫔那里带回来的宫婢莫云安。
此刻,愤怒,自责,已经形容不了柳如烟心中的怨气了。
当即行至莫云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厉声道:“莫云安,乌鸦反哺,羔羊跪乳。本宫怜你遭顺贵嫔责罚无处可去,这才带你来了这如烟阁,你为何要这般恩将仇报?”
“珍嫔娘娘饶命啊,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莫云安闻言,心头一跳,哭的更加肝肠寸断了,声音凄厉,好不可怜。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结果又让本宫饶了你,语无伦次,惊慌失措,你当在场众人都是瞎的吗?本宫今日倒要好好治一治你这恶毒的贱蹄子。”
先是一番狠骂,又大声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本宫再来发落。本宫倒要瞧瞧,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宫的板子硬。”
言罢,身旁两侧侍卫便不顾莫云安的喊叫与挣扎,将她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一声声厚重的板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便传了进来,还夹杂着莫云安的求饶与痛喊,当真凄厉,令人闻风丧胆。
二十板结束后,莫云安便又被抬了进来,皮开肉绽,血淋淋的模样吓坏了一众宫婢。
“你说是不说?”柳如烟沉声问道。
她还能不知道吗?这宫婢是慕容妙月推过来的,想必也是听了慕容妙月的吩咐,可笑她心慈手软,竟救回来一条毒蛇。
“说,奴婢说。”莫云安满脸都是泪水,声音也低落下来。“奴婢今日去御膳房取燕窝,可却忘了自己才整理过麝香,一时疏忽大意,不想竟害了贞妃娘娘,奴婢本不知道此事是因为奴婢,可突然忆起麝香害人,这才得知是奴婢自己害了贞妃娘娘,心中一时害怕,便没有出来招供,这都是奴婢的错,可奴婢不是有意的啊,还请珍嫔娘娘饶了奴婢吧,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