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雅贵嫔之言,秦秋月倒是将错处尽数推给了曲如意,对惩罚宫婢的原因,只字不提。若她不明不白,恐怕真着了这秦秋月的道儿,对曲如意心生芥蒂了。
“哦?这我怎么听闻,曲更衣得了位分,念及自己姐妹还在延华宫当差,平日里也不能见着。故此,从顺贵嫔那里将这宫婢要了过来,陪陪自己聊天解闷。不想那个宫婢不识好人心,倒是善妒的,瞧不上曲更衣如今有了位分,故意在陛下去的时候,将茶水洒在了曲更衣新做的宫装上。曲更衣才提了位分,哪里就能有那般多的银两置办新衣?那件衣裳也是攒了好几个月的月钱,才得以置办的。陛下去了,图个好彩头,穿了新衣。如今被那宫婢这么一搅合,倒弄巧成拙。妹妹愚钝,若是换了我,也是不饶那宫婢的。曲更衣如此做法,妹妹倒觉得没有不妥之处啊。”
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解释了个清楚。只是这番明确,倒让秦秋月觉得颇为尴尬,面上闪过一丝阴霾,转瞬即逝。
“原是如此啊,我也是道听途说,不明了事情真相。既然是这样,那曲更衣罚那宫婢,倒是算清的了。要我看,定要剁了那宫婢一双手,让她长个记性才是。”“姐姐说的是。”柳如烟笑着微微颔首,却是再不多言了。
心中对于秦秋月那般说法不敢苟同,她本就知晓,这秦秋月表面上是个纯善的,与那顺贵嫔慕容妙月的流露在表面上的嚣张跋扈不同,如果慕容妙月是让人一眼就觉得可怕的响尾蛇,那秦秋月便是表面笑容的笑狐狸!
别人不知,可柳如烟却是知晓的,这样的人,远比慕容妙月更加可怕。如今她找上自己,看来日后的光景,要不安生了。
“行了,妹妹平日里多在虞柳宫歇息,没得时间同妹妹寒暄。如今到了我这景合宫,我可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妹妹留在这里用了午膳再走吧。”
秦秋月拉着柳如烟一双白玉柔荑,发髻上斜插着一对碧玉步摇,随着她的言语而微微晃动,看着倒是十分精巧耀眼呢。
“雅贵嫔姐姐心意,妾身领了。本应该顺应了姐姐心意,在此用膳后方可离去。只是家母病重,好容易才得了陛下恩准,回家探望母亲,思念心切,实在不能留在景合宫用膳了。还望姐姐能够体恤妹妹一片孝心,改日妹妹一定登殿请罪。”
双手掐在腰间右侧,膝盖弯曲,欠身行礼。柳如烟面带难色,神色间还有一丝愧疚。
一来,确实如她所言,母亲病重,等着千年雪玉参救命呢,她怎么能够安心用膳?二来,秦秋月颇有心计,与之交谈要打起万二分的精神,她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与之周旋,倒不如寻了由头脱身来的妙。
“既然如此,姐姐也不能让妹妹一片孝心付诸东流,倒算是姐姐的不是了。”秦秋月面上略带遗憾,微微摇头叹息。“既然如此,姐姐便立刻取了礼物来,拿与妹妹。”
闻言,柳如烟又是欠身行礼,眉宇间故意流露出一抹感激之意,让秦秋月十分受用。忙去遣了宫婢,拿出一只金丝楠木的小巧锦盒,打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