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逸庭凝视着柏云泽,突然放手将柏云泽按跪倒在地上,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柏云泽,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招,你要是乖乖待在这儿的话,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手被桎梏在背后还被压跪在地上的姿势让柏云泽很不舒服,脸上又开始涌上不正常的潮红,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哥,杀人犯法啊。”
柏逸庭微微眯起眼睛,低下头凑近柏云泽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在国外一个远郊的度假别墅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这儿。再说了,我手脚比你干净多了,杀了你之后绝对不会留下半点证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担心摊上你这样一条人命。”
柏逸庭猛地甩开柏云泽,起身朝外走去。他不想再看见柏云泽这张脸,不想再听见柏云泽说任何跟夏婉柔有关的话,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杀了柏云泽。
柏云泽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躺到地上,看着柏逸庭离开的背影愣了半晌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还好他当初留了这一手可以让夏婉柔有嘴也说不清,以为废掉自己一只手就能彻底摆脱他,她想得倒美。
柏云泽知道柏逸庭绝对一回国就会去找他说的那几份证明,滔天的嫉妒和憎恨会让柏逸庭失去最基本的理智,他绝对不会去找人验证那几份证明的真伪,更何况他在刚才听到自己那么说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柏逸庭啊柏逸庭,你就算再聪明又能怎么样,只要一碰上跟夏婉柔有关的事还不是就变成一个蠢货。
我柏云泽感兴趣却又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至于车祸的事,柏云泽已经猜出是谁干的了,但是跟他有什么关系。早在夏婉柔宁愿废掉自己画画的那只手也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就不想再去管夏婉柔是死是活了。
柏逸庭回到国内就直奔柏家在A市的那栋别墅。别墅里的人看到柏逸庭回来都很开心,想上前问问他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但是都被他周身的寒意和难看至极的脸色驱退了。
柏逸庭没有理会任何人,上了楼就一脚踹开柏云泽原来住过的那间房间,进去之后就直接走进他的书房去找那本柏云泽说的书。那本书并不难找,就在书架第四层最中间的位置,柏逸庭伸手去拿,却发现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他不想承认他此时在害怕,但是他确实有些胆怯,但是柏云泽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需要他去验证,他不想再被欺骗。
柏逸庭拿下那本书,夹在书中间的那一沓的证明和检查报告刷的一下落到了地上。柏逸庭低下头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那再熟悉不过的夏婉柔的名字,他突然就奇异的变得平静起来,伸手把手里的书放回到书架上之后才弯下身捡起地上散落成一片的有着夏婉柔名字证明和检查报告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他在医院躺了这么久,医院开的证明他可以说是很清楚了,他手上的这些并不是柏云泽为了骗他而做出来的假证明。
这些,都是真的。
夏婉柔,真的为了能和柏云泽结婚而给他怀过孩子。
柏逸庭把手里的各种证明和检查报告捏得变了形,许久之后一把松开站起身。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那微微踉跄的脚步却出卖了此时他的内心活动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他现在只是在挽救他最后的尊严,不至于都在这个时候了还表现的那么难看。
就连当时知道他信任的弟弟柏云泽为了能坐上埃德尔森总裁的位子而在背后背着他做了不少的小动作并且制造了那场车祸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时候,以及自己最信任依赖的助手李刚合伙柏云泽一起坑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绝望。因为被柏云泽夺走的那些东西,只要他还没有死的话就能再夺回来。但是在他知道夏婉柔竟然抛弃了他转而爬上了柏云泽的床的时候,他是绝望而崩溃的。他不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但是他回不了国找不到夏婉柔,那种绝望还存着一丝丝希望才是真的痛苦。
夏婉柔,你到底要伤我几次才能罢休?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为了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向地狱。
如果你真的想推我下地狱的话,这次我绝对会拉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