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安凉?”
女人挥开许的松下来的手,活动了两下脖子。
许的痛苦地捂住被血染红的胸口,艰难地弯着腰,痛得脸色涨紫。
他没力气说话。
女人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挺直腰板,下颌微抬:“那我为什么知道,三年前,你骗她去楚骁父母出事的现场,告诉她,在那里,她会找到楚家害许弋的证据?”她虚起眼,低头看狼狈不堪的许的,“这件事你跟别人说过么?哦……你跟楚家的人说过,还给他们寄了照片,照片上是我,也就是安凉在楚骁父母出事时坐的车上翻来找去的视频。”
“你很会剪辑。把我之前给120打电话,对楚骁父母进行急救的画面删得一干二净。”女人手指摩挲着许的脖子后面短短的头发,“想让楚骁恨我?想让他亲手杀了我?”
许的残存的意识处理着女人说的话。
身子绷紧。
她怎么知道?
这些事只有他和那个人才知道。
“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女人轻轻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她还可以跟这个废物多说会话,“前半段,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安凉,三年前,我亲眼看见你安排的人开着重卡逆行把楚骁父母的车撞飞。也是我亲手打得120,给他们进行的急救。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楚骁的父母,是你跟我说,他们是楚河的家长,和安虎然他们狼狈为奸,一直对许弋图谋不轨。”
“是楚骁告诉我的。”女人感觉到指下的男人又一次抽搐,满意地笑了笑,“他告诉我,他在楚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们对我的诬陷,他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我了。”
“这份信任,这份爱……”女人哈下腰,看着许弋布满虚汗的侧脸,“你和他……差得太远了。”
许的闭上眼,说不上心痛来源于于哪里。
“所以啊。”女人直起身,拍拍许的的后脑勺,“你在这个故事里,只能做一个悲惨而且可恶的配角,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烘托主人公,为了让我和楚骁走得更近。”
许的腿弯发软,身子一沉,差不点跪在地上,幸好他用手撑住了自己。
话和血沫一起吐出来:“那你们还不是没在一起?”
他没看见,女人因为他再次承认她和楚骁是“你们”时,勾起的笑意。
这么说,就证明他已经被她说服,又相信她就是安凉了。
女人搓搓手,像是准备要大快朵颐的贪吃鬼,兴奋地看着许的,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
她顿了一下,等着许的给她答案,可是对方已经筋疲力竭,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了。
这段空白有些长,害得女人也不自觉地走起神。
安凉难道不觉得可惜么?
楚骁绝对算不上最好的男人,可他的爱一定是最难得的。
她就这么放手了,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得么?
这个问题,她想不明白,于是记在心里,打算等哪天见到安凉,亲口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