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手指痒痒的，侧头看，楚骁侧脸认真，轻轻吻着她的手指头。
像一只小狗狗。
感觉到她在看，他抬眸看过来，舔了舔唇角：“甜的。”
安凉好像看见他在冲她摇尾巴，想要讨好她，微微摇头：“没有用。”
她俯身，在他耳边一字一顿：“今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楚骁收回目光，看着床单，表情安然：“认真的？”
“嗯……”
安凉的声音才发出了一半，手腕被他抓过去，大力一扯，她被摔在床上，而楚骁从床上坐起来：“你自己睡。”
安凉翻身，支着脑袋侧躺着看他，另一只手抓着他衣服的后摆：“小骁骁，别走嘛。”
楚骁回头，眼神可怕：“别把我叫得那么恶心。”
“你觉得恶心么？奇怪了……”安凉无辜地挑眉，“我怎么觉得那么可爱啊。小~骁~骁~”
“可爱？”楚骁眯眼，“那你听听这个可爱不可爱……”他俯身在她耳边，把安凉的手指掰开，“小凉凉。”
安凉怔了一下，莞尔一笑：“好听。以后你就叫我这个吧，小骁骁。”
楚骁没恶心到安凉，觉得怄气，不想再跟她纠缠，把她的手掰开，就要起来。
可安凉有两只手，一只比一只不老实，刚把抓着他衣服后摆的手掰开，另一只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啊？不留你你不高兴，留你你也不高兴……”她微微嘟起嘴，抱怨，“真是难以取悦的男人。”
难以取悦？
他是错过什么了么？
她何时何地做何取悦过他了？
恶心他，压倒他，挑逗他，这也算取悦他？
她。才。是。难。以。取。悦。
口味那么重！
楚骁气得说不出话，安凉亲眼看着他脸色越变越难看，却不以为然。
干脆地松手，像厌倦了已经玩腻了的玩具：“没意思。”掀被子躺进去，像毛虫一样蠕动，离保持姿势不动的楚骁远远的，“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楚骁瞪着她抱着被子远离他，恨不得把她抓回来，狠狠教训一通。
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做。
从床上下来，便往房间外走。
手刚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听到身后传来安凉的声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楚骁顿了一下，把门把手按下去，语气如常：“明天还要早起，别胡思乱想。”
“你不敢碰我。”安凉看着窗户玻璃，夜色如一块黑色的幕布，缀着星光灿烂，他的影子投在里面，就算只有背影，也让人心动，“为什么？”
楚骁没回答，把门打开，要走出房间。
“之前你说要报复我……”玻璃里，楚骁停下脚步，安凉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眉心不自知地轻皱起来，心尖上泛起淡淡的疼痛，“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她猜到了。
也是，她是安凉，她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楚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做了决定。
转身要退回房间，眼前却黑了，安凉把床头的灯关了。
“下回再说吧。”她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倦意，“我困了。”
他听见一声很微弱的吸气声。
像是躲在黑暗里的小兽，悄悄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