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酒吧。
“臭小子，赶紧把你的同伙供出来，不然……”
“报警么？”许志绽开笑，一点不在乎自己正被一个壮汉提着衣领，悬在半空中的处境。“拜托，我可是未成年人，警察叔叔拿我也没办法。”
壮汉被许志脸上的笑容激怒，反手给了许志一巴掌。
一个成年男人，而且还是很精壮的男人一巴掌的分量不是许志这么大的孩子所能承受的。
这一巴掌下去，许志的脸狠狠侧到一边，耳朵里嗡嗡直响。
血落在脏兮兮的地板上，旁边围观的男女有唏嘘的，也有起哄，让壮汉再给许志一巴掌的。
“想得美！你这么小的孩子就算进了局子，也会很快被家长带回去，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壮汉把许志的脸扳回来，骇人的巴掌印占据许志大半张脸，许志闭着眼，气息奄奄，“偷东西，这个罪名够你家长胖揍你一顿了吧？反正都要挨揍，不如让叔叔替你爸妈好好教训你一下！”
放开手，许志的脑袋立刻无力地耷拉下去。
壮汉不屑地笑笑，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把许志举起来给围观的众人看。
一巴掌就打蔫巴了的小屁孩还敢学别人偷东西。
真是不自量力！
仗着自己身材小，从通风管道里爬进来，要不是他今天正好收拾仓库，还不知道这小子溜了进来。
“能让你跑出来偷东西，你的父母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壮汉把许志扔到地上，人群中有几个年轻人爆发出夸张的尖叫声，壮汉很得意这种效果，嘴巴更加没把门地说下去，“说不定你到这里偷东西就是你爸妈教唆的，你爸妈就是垃圾，比你还垃圾的垃圾！应该赶紧扔到垃圾场报废了的垃圾……”
“闭嘴！”
“哟？”壮汉挑眉，惊喜地看着地上的小东西，“还能站起来啊？”
许志咬着牙，眼前一片黑暗，过了好一会，那片黑才慢慢散开。
淡淡的血色里，壮汉咧着嘴睨着他。
“你说的太没新意了，垃圾？”许志笑着摇头，血染红他雪白的牙齿，让他看起来像个小吸血鬼，“你骂人的本事是我这么大的小孩教的么？我看不是，因为我骂人的词儿都比你高级。”
围观的人群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在一声长长的口哨以后，爆发了比刚刚给壮汉热烈百倍的喝彩声。
壮汉慌张地看了一圈已经倒戈向另一头的观众，脸一阵红一阵白，提起拳头走向许志：“老子看你小子就是没挨够打，还他妈敢跟老子没大没小的，看老子今天……”
“哈哈……”
壮汉的脚步慢下来，目光里透出惊悚，不明白眼前的小孩为什么在挨打之前笑得那么开心。
那种开心不是装出来的，装也装不出来。
“打死我吧。”许志张开手，迎接着壮汉的拳头，“打死我，我一定会回来谢谢你。”
壮汉站住脚，看着许志混着血色的笑脸，从心往外冒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