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眼前晃过一只手。
“想什么呢？”楚骁眼里含着笑意，“眼神直勾勾的，像个小傻子。”
安凉看着他那只手：“你的手好了？”
楚骁低头看看右手：“恢复了一些。”他慢慢合拢手指，“跟以前比不了，但是基本功能还在。”说完，他抬头，意有所指地坏笑。
安凉没搭理他，目光转了一圈，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的戒指呢？”
楚骁咬咬唇，笑意慢慢漾开：“这段时间复健戴戒指不方便。”长眉微挑，“你怕我把戒指弄丢了？”
安凉看着自己的戒指，小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戴对戒很傻。”
楚骁看了安凉一会，伸手掐了掐她的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装可怜啊？”
安凉往后躲：“以前不跟你装可怜，是因为我不可怜，你也会顺着我。”
“以前我顺着你，你也不喜欢我。”楚骁不松手，疼得安凉龇牙咧嘴地瞪着他。“慢慢地，我就不想顺着你了，太累。”
不想顺着她了么？说得真直接。
安凉瘪瘪嘴，想起他在C国酒店里跟她说的话，什么追到了就没什么好珍惜的了。有那些话做铺垫，他再说什么她都不觉得难过了。
不顺就不顺呗。
反正她喜欢他，也不是喜欢他顺着她。
那……她喜欢他什么呢？
这个问题太难想通，安凉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找答案。
仰起脸，看着楚骁，转开话题：“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我当时打得挺重的。”
楚骁放开安凉，在她身边坐下：“不够重。命还在，就是有点脑震荡。”想起医生的话，楚骁笑起来，“对了，下次别那么使劲揪人家头发，害得人家头发都长不出来了，还得植发。”
“揪头发打比较过瘾……”安凉看楚骁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微微挑眉，“女生打架都这么打，揪头发，挠脸……”她把手指头弯起来，凶巴巴地在空中挠了一下，然后惋惜地摇摇头，“只可惜我没有指甲，不然那人现在就毁容了。”
楚骁觉得她装凶的样子好玩，像猫，伸手在她下颌底下挠了挠。
这个动作来得没头没尾，把安凉弄得一愣，因为有点痒，所以微微眯起眼：“你干嘛？”
“逗猫。”
“我不是猫！”
“那你眯眼睛。”楚骁指头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逗着，“跟我爷爷养的那只大肥猫一样。”
安凉皱眉，她不是猫，更不是大肥猫！没好气地打掉楚骁的手，换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跟我说她杀了许爷爷？”
“问了。”楚骁凑过来，声音蛊惑，“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安凉皱眉，很正经地拒绝：“楚骁，能不能不闹了？”
楚骁答应得很痛快：“能啊。”顿了一下，又笑开，“亲一下就不闹了。”
安凉默默地屈起指头，恶狠狠地挥了挥，一副“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撕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