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本来是有些抵触的，却在楚骁声音哑下来以后放松了身子。
“都可以。”
她的声音很淡，却像一颗不起眼的火星落在楚骁心里的大草原上，一眨眼便掀起燎原之火。
跟他拧巴了七年的小女人突然任他宰割，一副乖顺模样，这样的诱惑对谁都是爆炸性的。
更何况他爱了这个女人足足七年。
“不后悔？”楚骁的声音伴着吻落下，一样灼热。却像是要自己考验自己的自持力一样，慢慢悠悠地。
安凉轻轻嗯了一声。
她没什么好后悔的。
“嗯。”楚骁也应了一声，似是下了决定。“在这里还是卧室？”
“都可以。”
还是那个乖顺的答案。
楚骁愣了一下，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声音不易察觉地沉下去：“我想玩点刺激的，可以么？”
“都……”
安凉才说了一个字，身上的重量却不见了。
她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坐在她身侧的男人。
他正看着她，背着光，她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说都可以？”楚骁笑，笑意懒洋洋的，却藏着凛冽的寒意。“安凉，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你是我丈夫，我作为妻子，有义务满足你……”
安凉一本正经地回答被掐断，这一次，楚骁捏住的是她的腮帮，微微用力就叫她痛得皱眉。
语气像是与她开玩笑一样轻松悠闲：“满足我，是你必须履行的义务，是么？所以，我娶了一个免费又自觉的鸡么？我一有需要，你就会给我用？”
生气么？生气，却不如失望来的汹涌。
义务？
亏她想得出来。
他不需要任何人把跟他上，床当成义务去履行，尤其是她！
“那你的需要呢？”楚骁指尖松了力度，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下颌，与刚刚那一瞬的粗鲁完全不同，像是在把玩一件心爱的物件，“你对我有需要么？”
虽然痛感没有了，安凉却依旧皱着眉。
楚骁像个疯子，前一秒还在与她缱绻，后一秒却变得凶神恶煞，再过一秒，又变了模样。
她的情绪还滞留在他说重话的愤怒上，可他已经跳台，跳到了……安凉看着楚骁，他笑着，却不像开心，他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她也不知道。
“你情我愿，才有意思。”楚骁俯身在皱眉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的安凉唇上落下一吻。“刚才不该说那些的，对不起。”
说完，他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安凉在他消失在黑暗里之后也坐起来，目光看进那层黑暗中，若有所思。
那一夜，她没有进房间，他也没有出来，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卧室一个客厅睡着。
当楚骁出房间的时候，安凉已经在餐桌边坐好了，桌上放着煎面包和热牛奶。
楚骁本来想问她睡得怎么样，抬眼就看到她眼下的乌青，话音一转，换了个话说出来：“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