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了,许弋对你来说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楚骁看着前面,笑意嘲弄,“为了一个有关于他的问题,你竟然……”舌尖在牙齿上转了一圈,长眉微蹩,带着狼的凌厉阴冷看向安凉,“用你的命威胁我?”
他很愤怒,气她为了许弋打算伤害自己。
更气自己,竟然被她如此轻易地找到软肋,被威胁得死死的。
安凉眸光平静,无论他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表达愤怒,都淡淡的:“这个问题不只与许弋有关……”眸光微沉,更认真了,“也和你有关。”
楚骁一滞。
有一种被她目光中的认真打败了的颓废感。
所以,她关心的不只是许弋,还有他?
所以,他的愤怒都是幼稚而且愚蠢的?
心里烦得很,似是发泄般抬手抓了抓头发,将本就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弄得更加乱七八糟的。
像一头被教训了的狼崽子,一身暴戾,却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认怂。
“那天,我是去看你的。他们说,你要被转移了,所以,我才会找到狱警……”薄唇抿紧,似是觉得有些丢人,“看看能不能把你留下来。”那时候,他什么也不明白,竟然真的以为那些狱警可以决定转移犯人的决定,还跟那群男人周旋了半天。
现在想想,应该是被人给耍了。
“谁告诉你,我要被转移的?”
楚骁听见安凉把重点全放在分析这件事的原委上,丝毫没有留意他曾经为了她去找狱警这件事上,狼的属性又一次被激发。
目光落在安凉仍抵在下颌底下的手枪上,找到了发泄口:“你他妈先把枪放下!”
他的教养告诉他不要跟女人说脏话,可是……
安凉还算是女人么?哪个女人在一个小时之内用枪指了三个人?一枪还开了火,差不点要了一个人的命。
“回答我的问题。”安凉声音放轻柔了一些,像是在训练小狗狗,恩威并施。
楚骁瞪着安凉,感觉眼珠都要被自己的怒意烧热了,对方却依旧怡然自得。
最后,他只能自己败下阵来。
“没有人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是我无意间在监狱里听到的。”楚骁闭了闭眼,声音很轻,刚出口便被风吹开了,“在你被转移前,我每周都会去看你,当然都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
他不是默默深爱的类型,只是那时候有太多身不由己,他只能偷偷摸摸地关心她的动向。
耳边又没了声音,应该是安凉没得到有用的信息很失望,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
想起那段时间,他类似偷窥的行为,楚骁心中又涌上一阵烦躁。
眯起眼,老大不开心地看向安凉:“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反正他在许弋这件事足够磊落,且不说许弋那家伙压根就没死,就算,当年他真的有机会害许弋,他也不屑做。
他从来不认为他得不到安凉的心,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他觉得是原因在于安凉本身,在于她的眼神有毛病。
分不出草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