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店长一激动，把一只小京巴吓了一跳，从台子上跳了下去。
“YF电视台要你去工作？”店长紧张地直搓手，像要参加奥运会的百米赛跑选手做着热身运动，“告诉我！你答应他们了！求你了！”
一撮毛飘到地上。
看起来很紧张的雪纳瑞绝望地看着那撮毛，脸上明显有一块塌陷下去。
如果它没猜错，正在给它理发的女人为了掩饰这块塌陷的地方，会把其他地方也剪短。
它知道这女人会怎么做不是因为它聪明，而是这已经是这个女人第六次这么做了。
可怜它进来时还是个长发飘飘的小公举，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留着毛寸头的女汉纸。
“我当然会答应。”千浅说着，手指套着剪刀刷刷剪掉雪纳瑞脸周的一圈毛，雪纳瑞发出了一声类似呜咽的叫声，“我现在这么缺钱，只在你这打工远远不够我需要的。”
苗头好像有点不对，店长一愣，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慢慢熄灭：“不要告诉我……”
“放心。”安凉抬头，传递给店长一个“相信我”的眼神，“我不会耽误你这里的工作的，那边一下班我就赶过来，周末我也可以过来……”
“不行！”越听越觉得惊悚，店长打断安凉的话，在安凉抬眼看她的时候，挤出笑容，“这样你身体会吃不消的！这样！我还按现在的标准发你薪水，你就安心去YF电视台工作，不用担心这里……”顿了一下，不放心地补充，“最好把这里彻底忘记。”
“这怎么行？”
台子上的雪纳瑞终于修剪完美。
脑袋光秃秃地站在台子中央无助地发抖。
安凉手里的剪刀一张一合，把主意打在了雪纳瑞的身上。
小声地问在她的注视里眼中渗出泪花的雪纳瑞：“你身上的毛好像也长长了，要不要趁这次机会一起修一修呢？”
雪纳瑞和店长一起沉重地摇头。
咣当。
剪子落进托盘的声音吓了店长一跳，怕怕地看着安凉走过来：“你、你、你要干什么？”
“店长很希望我不在这里工作了，是不是？”
安凉微微虚起眼，天使般的容貌，映在店长瞳孔上却自动化身长着獠牙的小恶魔。
“不不不……”
“放心。”
安凉抬起手，吓得店长赶紧用手抱住脑袋。
不想，安凉只是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们两清了。”
安凉把橡皮手套退下来，扔到剪刀上面，挑起雪纳瑞的下颌，雪纳瑞的小光头让她满意地点头。
店长松了一口气，把手放下来。
终于两清了！
地狱般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他又自由了！
“刚才你说照常发我薪水……”
从假想的烟花庆典里清醒过来，店长看着站在推拉门边的女人。
她的背后是车水马龙，风吹着她的发丝。
她看着他，像是妖精看着愚蠢的人类。
“是真的！”不知不觉陷进她的眼神，重重地点头，“我会打在你的卡里。”
“那就谢啦。”安凉笑笑，转身踏进微凉的空气里。
只剩下店长还呆呆地看着空空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