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安凉的承诺以后,男人也并不是很开心,跟安凉道别以后,匆匆走出了KTV,步履越来越快,像是在赶时间。
他没有在KTV门口拦车,而是谨慎地步行了两条街,才站在马路边伸出手臂。
一辆全黑轿车减速向他靠过来,男人立刻警备地后退了两步。
直到那辆车停在他前面好几步外的停车线里,他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路边继续打车。
“程鹤。”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男人下意识侧目看过去。
不过,在他的脸彻底转过去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反应灵敏地向着声源的相反方向迈开腿。
反应够快,可惜,体力跟不上。
没跑出几步就被后面的人追上,左右夹着,强行把他带回来,按着他的头,把他塞进了刚刚停在停车线里的黑色轿车里。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会报警的!你们……”
程鹤的话音一滞,呆怔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楚骁没有看他,似是没有发觉他被塞进车里一样。
指间有一根香烟,烟丝袅袅,烟香温和。
“楚……”程鹤吞了一口口水,没敢叫楚骁的名字。对这个没有喜怒的男人,他的恐惧好像是天生的,在见到楚骁第一面就有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虽然不再接触,这种无缘由的恐惧却越来越深刻。
目光勉强聚焦在楚骁的手指上。
修长干净,指节分明,夹着烟,男人的魅力呼之欲出。
程鹤眼睛微眯了一下。
“好久不见。”楚骁开口,声音很淡,像是散进空气中的烟丝。
程鹤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学长,您找我有事么?”
“几年前,我就调查过你。”楚骁抬手,把烟喂到唇间,再拿下来的时候,薄唇微张,吐出烟雾,将他精致的面容遮上朦胧,“学习那么好,怎么会沾上毒品?”
程鹤刚要说什么,楚骁静然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他才意识到,楚骁刚才那句问话,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才问他的。
“环境对一个人很重要。”楚骁侧脸,看着程鹤,目光下移放在程鹤插进衣兜的手上。
程鹤感觉到楚骁的目光,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当年我妹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程鹤又抖了一下,头垂下去,咬着牙不说话。
楚骁看程鹤不说话,唇角勾了一下。
夹着烟的手摊开,前座上的人立刻回头,往他手上放了一袋东西。
楚骁把袋子拿过来,扔到车座上,也不说话,静静地抽着烟,等着程鹤反应。
程鹤刚开始是不敢看的,但后来,余光瞥见了一点端倪,便收不住目光了,直直落在那一袋白色粉末上,整个人又开始抖起来。
这次发抖的原因与之前完全不同。
这次是兴奋,难以抑制的兴奋。
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向那袋粉末,伸手的过程很慢,却在将要碰到袋子的瞬间,加快了速度,猛地抓住了那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