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了车以后疼得满头虚汗的楚骁，安凉笑眯眯，让他非得跟她争高低，遭报应了吧？
“扶我。”
楚骁说这话的时候，手撑在车顶，脊背仍笔直，所以不像请求，倒像是命令。
安凉看了他一会，走过来，扶住他的胳膊。
此举遭到了质疑：“怎么这么听话？”
安凉放轻声音，像是在说一个秘密：“因为要放松你的警惕，然后偷偷把你杀掉。”
“被你杀掉，我心甘情愿。”说是让她扶，可楚骁还是不怎么放心安凉的小身板，没有把重量倚在她的身上，扯着伤口，强装淡定往电梯走，唯一的破绽就是，步伐要比平时慢一些。
安凉笑眯眯：“愿意就好，省得你积怨太深，变成鬼再来找我。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鬼。”
不太喜欢鬼？楚骁勾唇笑：“你这么说，我就有点后悔了。变成鬼多好啊，每天坐在你床头看着你睡觉，还可以陪你一起洗澡……”
“楚总活着的时候挺有抱负的，做鬼怎么就小气起来了呢？死了就可以不拼搏了么？看我洗澡多玩物丧志，我建议楚总发挥自己的特长，在那边开个夜总会，你来当妈妈桑挺好的……”
安凉说着，往电梯外走，没想，脚尖刚划过电梯门的黄线，就被楚骁拖了回去。
“又是夜总会，又是妈妈桑的……”楚骁把安凉圈在手臂与电梯之间，“我不在这几天，你学坏了啊？”
“请叫这近墨者黑。”安凉低头，从楚骁的手臂下钻过去，顺手在楚骁的小腹上打了一下。
楚骁脸一皱，没再拉她，捂着肚子乖乖跟在她身后出了电梯。
“跟楚寻相处得很好？”楚骁拿出门卡开门，侧身让安凉先进去，“感觉你话多了不少。”
“有么？”安凉明知故问，她当然知道她话变多了，因为她的心情很好，不过心情好的原因和楚寻那个一点不懂尊老的小屁孩没关系，她心情好完全是因为……
楚骁优雅地倚在玄关，等安凉换鞋。
不知道是她的脚的问题，还是人有问题，从以前就是这样，无论穿鞋还是脱鞋都慢得要死。
看她把放在她脚边的拖鞋碰翻，想用脚尖跟挑回来结果把拖鞋越踢越远，楚骁觉得脑瓜疼。
实在看不下去了，哈腰，把拖鞋拿起来，扣在她的小脚上。
做完这个，楚骁直起身，往客厅走。
似是无意的一问：“有进展了？”
安凉没问他是怎么猜到的，转进厨房倒水去了，也不管楚骁能不能听见，自顾自回答：“是啊。还记得我们以前有个同学，叫做程鹤么？我调查他很久了，他好像从六年前就染上了毒品，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上学啊，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
安凉越来越近，楚骁抬眸，看她也给他倒了杯水，没送到他手上，只是放在了茶几上。
他确实也渴了，伸手去拿，但是伤口疼得要命，只能有倒回去。
安凉看他那么虚，就把水杯拿起来，放在他的嘴边。
拿出以前养小狗的耐心，一口口把水喂给楚骁。
楚骁喝得安静，目光微斜，落在安凉半垂的眼帘上，眸中墨色愈浓。
安凉不知他的心思，一丝不苟地把满满一杯水都给他灌进去，以后，哈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嘴上还说着程鹤的事情：“我就去他工作的道馆工作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和……”
话被堵在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