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策划你想表达什么？”
修长的指在电脑屏幕上点了一下。
安凉顺着楚骁的手指看去，这是她做的第一个策划。
头脑风暴的时候整个人是嗨的，觉得自己好厉害啊，想的创意好棒啊。
现在冷静下来看……安凉抿唇，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文案写的词不达意就算了，创意本身也漏洞百出。
“既然都已经写出来了，就应该能说出来你写策划时的思路。”楚骁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安凉，“因为觉得自己写的不好，所以就羞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是没办法进步的。”
他的声音沉静。
安凉有一瞬恍惚，曾经那个平均分不过三十，还得靠体育成绩提分的楚骁，现在竟然……
她的思路一顿，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楚骁。
“走神了？”楚骁看安凉目光发直地盯着自己，微微皱眉，抬手在她眼前晃晃。
安凉回神，有一瞬的惊慌，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对不起。”
“工作是你自己的，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楚骁放下手，微微扬了扬下颌，“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这个策划你想表达什么？”
楚骁是严肃的。
没有借着她的表现欺负她的意思。
像是变了一个人……安凉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注意点从楚骁身上移到电脑屏幕上。
在心里再一次把策划默读了一遍，疏理了一下思路。
开口，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我把自己假想成粉丝，我想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明星，我希望能通过其他平台了解到他什么。”
楚骁面色无虞，如水平静。
却在安凉很认真地说到喜欢的时候，心头一震。
“我希望我能看到他更真实，更平民化的一面。”安凉咬着唇，把鼠标往下滑了滑，“一个正常人应该有开心的时候，也应该有愤怒的时候。这些明星对曾经言语辱骂过他们的黑粉，不可能完全没有愤怒，所以，我想让明星和他们的黑粉有一个沟通，把这个做成一个节目……”
安凉说到这儿，表情虽然镇定，但是，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楚骁眼里划过笑意，她应该是感觉到自己这个策划有多幼稚了。
“做一个节目，不仅要考虑观众的体验，还要考虑很多方面。让明星和黑粉面对面的确是让观众看到明星化身平民的一面，但是这一面给明星带来的影响也必须考虑进去，还有……”
剩下的话就很专业了，楚骁故意说得很慢，因为安凉刚涉猎这个行业，有很多意识还是停留在观众层，没有从为节目创造最大收益价值的角度思考问题的意识。
他需要一点点校正她。
安凉听了一会，也发现楚骁涉及到更专业的层面上了，便打开笔记本，伏在桌上，把楚骁说的重点记下来。
看安凉像个小学生一样记笔记，楚骁眼里的笑意深了些。
目光跟着她的笔尖划动。
她的字依旧那么漂亮，大气得不像女孩子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