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
陈茂看着安凉伸到他眼前的手，一愣。
转即，对着安凉手指圈出来的劝怒吼：“我他妈不是问你的胆子有多大！我……”
陈茂沉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恼羞成怒。
“安凉，如果你缺钱，我有很多方式能帮到你，我们不需要用这么不愉快的方法。”
“陈老板，从一开始，我们对愉快这个词的定义就不一样。”安凉顿了一下，把陈茂的手抬起来，陈茂立刻低声咒骂了一句。
“安凉，你有什么好端着的？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你的身子早就让许弋那个小白脸要了，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十七？十八？”
许弋。
安凉闭上眼，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天里有两个人提起这个名字。
楚骁提，她拿他没办法。
但是这个家伙……
安凉睁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陈茂。
这个家伙，她可以教训一下。
——
安凉捡起地上的背包，俄罗斯套娃正围着六娃陈茂，无暇顾及她在做什么。
打开陈茂的钱包，把里面的现金拿出来，剩下的扔到套娃的身后。
陈茂的脸被路口滑过的车灯照亮，可谓惨不忍睹。
“我走了，陈老板。”
安凉冲陈茂招招手，转身顺着黑漆漆的街道走下去。
她很幸运，陈茂带来的五个手下身手都很一般，明显是从来没受过训练，看着吓人，但应该没真的动过几次手。
这就是莲花街区的风格，一切都是水水的，连陈茂这种混社会的，也都是纸老虎。
所以，她才能在莲花街区得了那么多好处。
她承认，她很卑鄙，专拿这种没什么真本事的流氓下手。
但是……
垂眸看着手里的一沓人民币，勾起笑，卑鄙是值得的。
刚要把钱揣进兜里，后脖颈却一痛。
这一下，打得她猝及不妨，脚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手勾住路边停着的车顶才没有摔在地上。
“贱人！”
陈茂因为牙被打掉了一颗，说起话还带着风声。
“起来啊！我看你还得意不？”
安凉手放在膝盖上，适应着后颈传来的疼。
看来她还是揍轻了。
陈茂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来揍她，打得她眼前都是黑的，半天看不见东西。
“臭娘们！我他妈跟你开房是看得起你！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好！”陈茂把安凉的头发拽到手心里，狠狠往下一扽，逼她跪在地上，“我就让你看看，我陈茂如果不给你面子，你会是什么下场！”
安凉手心按在地上。
石子的棱角压进她的皮肉，让她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脚尖蹬着地，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要跪在陈茂这种货色的面前。
脚心的伤口受不了她这个动作，慢慢裂开。
她能感觉到，血汩汩地涌出来。
痛，让她斗志猛增。
像是被逼急的野兽，越痛越疯狂。
她伸出脚，扫向陈茂的腿，趁他重心不稳，身子撞向他，把他扑在地上。
“来啊。”
她的语气静如古水。
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让我看看，我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