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小赵站在客厅看着地上散架的茶几心里发出惊叹。
觉得左侧寒风嗖嗖地吹过来，侧头看去，厨房有一块玻璃好像擦得格外得干净，比别的玻璃更清晰，清晰得就像根本没有玻璃一样……
哇！
小赵再次在心里惊叹。
“数数吧。”楚骁把手里的钱扔到沙发上。
安凉弯起眼眉笑笑，坐在沙发上，把沙发上散开的纸币收在一起，一张张地数着。
楚骁凝着她数钱的样子，眉头愈皱愈紧。
一旁，到处乱看的小赵意外发现身后墙上的大窟窿。
眼睛瞪圆，惊叹没憋住，脱口而出：“哇！”
这是楼的问题还是这两个人的问题？
如果是前者，他得抓紧说服老爸从这栋破楼里搬出去了。
“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小赵被楚骁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抬起头，不料，后脑勺上却多了分力量，让他抬不起头。
视线局限在地上破碎的墙片上。
“闭上眼睛，向后转。”
闭上眼睛？
向后转？
这是什么指令？小赵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照做。
“数好了么？”解决完小赵，楚骁又把目光落在安凉身上。
“恩。”安凉站起身，忘了脚心的伤，重重踩在伤口上，脸一皱，又坐回到沙发上。
楚骁看她的样子，有点不耐，以为安凉又要耍什么花招。
“你……”
只发了一个音，视线顿在安凉的脚底。
左脚是纯白的袜子，右脚是半红半白的袜子。
地上的玻璃晃着灯光，让他莫名心烦意乱。
安凉发现楚骁盯着她的脚，干脆把受伤的脚拿上来，想看看伤得到底有多严重。
反正都叫他看见了，那就没有硬抗下去的必要了。
一块玻璃穿过她的袜子，扎进她的脚心，能看见的只有小小一块头露在外面，不知到底扎进多深。
但冲这出血量，还有痛感，应该不能浅。
“我收拾好就会走……”安凉抬起头看楚骁，怕他不相信她的话，还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赖在连窗户都坏了的房子里，我很怕冷的。”
楚骁眨了一下眼睛，视线顺势从安凉的脚心滑到地上。
拖鞋上也是血迹。
伤成这样还一声不吭，这叫怕疼？
一句实话都没有的女人。
楚骁冷笑了一下，转身，沉默地向门外走去。
把门关上，才把身子转回来。
看着安凉家门上贴着的春联失神，春联很旧了，缺了好几块，红色也褪成了淡粉色，应该是买什么东西送的赠品，上面印着的商标和喜庆话差不多大。
上面还印着年份。
正好是七年前，他猜应该是安凉到青川高中念书那年，她和她妈妈搬到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那时候买的。
想到这，他好像看见了穿得很暖和的小安凉，笑盈盈地举着春联往门上贴的样子。
他见过安凉跟她妈妈在一起的样子，那和她在学校，在他面前完全不同。
是真实的快乐。
是他曾经倾尽所用想为她争取来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