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家后,江瑾瑜已经命人为她收拾好了屋子,搬进去即可。
卧室的风格到大大小小的细节,很显然,是精心准备过,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到这样细致,足见,江瑾瑜也用了心,可程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是抑郁。
她将行李箱的东西全拿了出来,没一会,江瑾瑜就在外面敲门,她说了声进来。
江瑾瑜也便带了个佣人过来:“小诺,怕你刚来不习惯,需要帮忙尽管说,缺少什么你也尽管说,我担心可能置办有漏掉的东西。”
程诺僵硬的一笑:“谢谢大舅舅,都挺好的。”
江瑾瑜连连点头,应了好几声诶,也满是欣慰:“小诺,来了这,就是你自己的家,不用太拘谨,你奶奶那边,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你完全不用担心。”
不得不承认,江家确实把事情想的周到,程诺敛了忧伤的心绪,说了谢谢。
江瑾瑜可不爱听这声谢谢:“都是一家人,哪用你说谢谢。”
程诺其实也在适应了,乖巧的应了句好,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了,江瑾瑜的意思是让佣人来,但她还是习惯自己整理,也就让那佣人退出去了。
江瑾瑜又问了她晚上想吃什么?
程诺哪有心情想吃,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还不知道怎么就来了江家?
在江瑾瑜转身要出去的时候,程诺叫住了他:“大舅舅,我想向你打听点事?”
江瑾瑜回过身道:“什么?”
程诺也便没拐弯抹角:“我听说晨熙跟柏远泽去南安谈了一桩生意。”
江瑾瑜点点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你想问合作的人是谁对吗?”
程诺还挺惊奇,他居然一下就猜到了她所想,也就没避讳:“是。”
江瑾瑜这些年替江老爷子分担了大部分江氏的工作,自然也能一眼看穿,或者从一句话里,就能知道对方的意图,而且傅晨熙的事,他一直有密切关注。
有片刻的迟疑,他说:“是柏音琪之前的男友,温君晏!”
程诺完全傻眼了:“什么?这怎么回事?他不是在牢里吗?”
江瑾瑜道:“这事肯定有蹊跷,之前那个让他强迫的那女孩,改了口供,说是因为自己爱慕温君晏,又不敢承认她给他下了药,也就只好说温君晏强迫她了。”
这什么狗屁烂理由,程诺简直醉了:“这都能被洗脱罪名!”
江瑾瑜又徐徐开口:“温君晏曾经跟柏音琪交往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柏音琪应该才刚刚成年,她自己跑到M国去旅游,认识了温君晏,据说两个人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那孩子被柏音琪打掉了,具体什么原因,也不清楚。”
程诺满是震惊:“宁可心不是喜欢温君晏吗?之前淼淼跟温君晏有关系,宁可心都能那么恶毒的害淼淼,有没有可能柏音琪的孩子也是宁可心的作为?”
江瑾瑜摇摇头:“那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程诺在心里做了个猜测,温君晏之所以接近淼淼,一来当初是想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二来其实也是因为淼淼的性子与柏音琪相像,两个人又都是坦率的女人,所以如果照这么分析的话,那温君晏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柏音琪,具体他们在M国发生过什么,估计也只有宁可心清楚,怪不得这段时间柏音琪都没在海城出现。
原来是躲温君晏了。
只是这次两个女人走到一起,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温君晏在南安与柏音琪遇上纯粹巧合,他只以为她在海城,只是不愿意出来见他,而他身边有宁可心,所以他也不想那么快找她,以免又给她惹麻烦。
可没想到会在南安跟傅晨熙与柏远泽谈交易碰上。
程诺收拾完,就跟着江瑾瑜他们出去吃饭了,江老爷子的心情颇好,向家里的几个依一介绍过了程诺,又郑重其事的对佣人再三叮嘱,对她必须恭恭敬敬。
程诺的受宠若惊站在旁边,和几位江家长辈打过招呼。
饭桌上,江瑾瑜身边有位助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脸色微变。
程诺隐隐约约有听到几句,说是柏远泽早就不满柏爷对柏晴雯的偏袒,私底下已经有了想法,据说是想要离开远楠,自己另起炉灶,所以这次的交易,他们也是直接越过了柏爷那边,奇怪的是温君晏哪来的路子?
还有宁可心如今作为柏爷疼爱的孙女儿,柏远泽是怎么相信她的?
江瑾瑜神色凝重的确认:“当真?”
那助理点了点头:“嗯,确认无误。”
江瑾瑜思虑片刻,冲他挥了下手,示意他出去。
程诺看了眼那助理的背影,转头道:“大舅舅,怎么回事?”
江瑾瑜失笑了声:“小诺,听都听见了,还问我做什么?”
程诺承认她刚刚是竖了个耳朵,嘀咕道:“这不是没完全听清吗?”
江瑾瑜与她分析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温君晏早几年在温氏的时候,手上的生意除了做玉石,也还接触了别的,所以他有货,其次,就算他们手里有那些货,但他们也要有路子才能进来,这应该才是柏远泽拉上傅晨熙的原因,宁可心多半是私底下几次三番的接触过柏远泽,知道他想要的,然后通过柏远泽把温君晏救了出来,之后柏远泽又试了傅晨熙,毕竟只有傅晨熙才能让东西进来。”
程诺也一下明白过来:“你是说柏远泽想要傅晨熙利用三哥跟戚哥吗?”
江瑾瑜低语的道:“差不多是这样。”
程诺思虑片刻,傅晨熙将她安排到江家,江家又派了人去保护她的奶奶,所以他要做的事,是潜伏吗?她微讶的开口:“三哥跟戚哥那样信任晨熙,肯定是没话说,傅晨熙做这些事,是不是为了在远楠收集证据?”
江瑾瑜几乎没犹豫的回她:“我相信他。”
程诺心情依旧复杂:“会很危险吧?”
江瑾瑜只能对她宽慰:“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不冒险的,我敬佩他这小子。”
程诺像松了口气,同时也不觉着那犹如千钧重的无形压力有丝毫的减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