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熙尴尬笑笑:“我当时就是喝多了,随便抱怨了几句。”
程诺没好气的瞪他,真是什么醋都在吃,这么醋坛子,还开什么公司,干脆去卖醋就好了。
戚微宪和傅晨阳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相视一笑,几个大男人在湖边钓了一下午的鱼,鱼篓里却连个鱼苗都没有,最后还埋怨是蓝新湖里的鱼冬眠了。
程诺听的在旁捂额,你们索性说这湖里没鱼好了?
离开的时候,傅晨熙还是让戚微宪跟三哥傅晨阳多看着点陆翰玉的情况,眼下光就是因为柏晴雯下落不明的女儿就不允许他死,要是还有人帮他,那就麻烦了。
戚微宪说,回头他会让老爷子去跟那个要保他的人谈谈。
程诺心神不宁的坐上车,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间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傅晨熙看了眼戚微宪给他的地址,说:“宝贝,戚哥给我的地址,离我们现在的地方有点远,要不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我约了舅舅,再一起过去?”
程诺点点头,没什么意见,这事怎么说都关系晴雯姐?和他们一起也是应该的。
傅晨熙也便先和那个医生的儿子通了电话,约定好时间才又和柏爷说。
柏爷推了当天手头所有的事情,陪着柏晴雯去了那个医生儿子住的地方,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真相,孩子倘若还在这个世上就找,要真是不在了,也好断了念头。
程诺跟柏爷他们的心情差不多,都很忐忑,傅晨熙按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来开门,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戴着副黑色眼镜:“你们来了!”
他微微一笑,又说了句请进,拿了一次性的拖鞋出来。
几个人坐在客厅后,简单的几句慰问,也便进入了正题。
男人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信件,说:“这就是我母亲当年留下来的信,里面应该会有你们要的答案,或许是一个不幸的答案,但至少能尘埃落定。”
柏晴雯从男人的话里预感到了不好,眼里噙着泪水的喊了声:“爸……”
她好像没有勇气打开那封信,柏爷只能伸手替她拆开,里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
原本柏爷是没打算带柏晴雯来的,因为傅晨熙在电话里特意提过,那孩子多半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可偏偏,留下这封信的主人,说是要柏晴雯亲自前来启封。
他们之所以提前知道信里的大致内容,也是医生的儿子实在忍不住擅自看过。
但里面具体写了些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在他们把信拆开,那医生的儿子断断续续说了不少:“我母亲自知罪孽深重,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得到你们的原谅,所以在临死前,留下了这封信,虽然可能帮不上你们什么,但也算是我母亲的一种忏悔,而这些年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傅晨熙道:“你放心,既然你把这封信拿了出来,我们便不会再计较什么。”
那男人由心的说了句谢谢。
而信上的内容,也都满满是愧疚和良心不安的谴责,上面写道:对不起,晴雯小姐,我深知这声对不起来的太晚,也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当年我之所以帮着陆翰玉,并不是出自本意,实在生活所迫,你有你深爱想要保护的人,我也同样有,我很清楚,那是怎样的痛苦,可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看着我的丈夫,因为没有足够的医疗费用,而死在病床上,所以我只能昧着良心帮陆翰玉做事,起初,我也不知道你并不是陆翰玉的妻子,我原以为陆翰玉聘用我做私人医生,是他足够的爱你,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孩子,可后来我才知道,你是被他软禁了,你也不是他妻子,你向我求助过,但我有我的苦衷,没能答应你的请求,之后你几次三番的逃跑,也彻底激怒了他,他开始要求我在你安胎药里加各种镇静药,每日都让你浑浑噩噩的活着,我说我动摇过,你会信吗?
我有想过救你,有想过帮你逃出去,在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陆翰玉似乎也察觉了,他用我的丈夫威胁我,我每天何尝又不是活在恐惧中,可我没想到你为了逃出去会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及,那次,你三楼想要翻出去,却不慎摔了下去。
孩子早产,我希望你跟孩子都安然无恙的活着,真的,这都是真的,我亲手迎接的小生命,那孩子她生的很漂亮,可我也曾记得陆翰玉盯着你肚子看时,那恶毒的眼神,我知道,他一定不希望这个孩子存活于世,果然是这样,他把啼哭的孩子强行抱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追了上去,我开着车,一路追到了淮南那条水位湍急的河流,我看到他笑的像个魔鬼,也不管孩子的挣扎跟哭声,他简直就是恶魔,他将孩子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口袋,那里面都是他放的大石头,我发了疯的冲过去求他,让他留那孩子一命,可是他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孩子的哭声淹没了在滔滔不绝的江水中,那是晚秋的天。
信在柏晴雯手上看到一半时,她掩着嘴,呜咽声不止,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柏爷吓白了脸,程诺忙过去掐着柏晴雯的人中,缓了好一会,她才醒过来。
柏爷眼神冰冷的看着那封信,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女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柏晴雯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不哭不闹,像个破碎的布偶娃娃。
程诺却皱起眉,觉得很矛盾:“孩子不可能就这样没了啊?我们不是还在陆翰玉郊外的别墅里找到过孩子的照片吗?那小女孩看着也很像晴雯姐不是吗?”
失魂落魄的柏晴雯红红的眼眶像是终于有了灵魂,柏爷猛一拍脑袋:“瞧我都急昏了头,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是啊,那孩子看着也有五岁了,是不是弄错了?”
柏爷语无伦次的说着,傅晨熙却忽然想明白一件事,跟着理清的说:“那孩子的模样和晴雯姐小时候如出一辙,按道理,那应该是晴雯姐的孩子才对,背后照片还有孩子的名字,而且要不是孩子父亲捏的三个泥人,就是晴雯姐自己捏的三个泥人,所以那孩子应该还活着才对,只是晴雯姐把以前的事情都差不多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