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就亮了,程诺和傅晨熙正准备回去休息一会的,但警镲却来了。
为首的警镲出示了警镲证,简明扼要说:“事情是这样,海城南区宜都花园小区发现了一具女尸,根据相关监控调查,我们目前将凶手锁定在这位女士身上。”
照片应该是从监控洗出来的,黑白色,上面的人很清晰,一眼就能看出是海兰。
事情都发生了,程诺和傅晨熙也不能知法犯法包庇,只能带警嚓进去。
睡了一觉清醒来的海兰看见程诺就微微一笑,很快眼里又闪过疑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有四五个警嚓过来,她弱弱看着,什么也没敢说,无助的缩在床上。
程诺在进来前,向警嚓简单说明了情况,他们表示尽量不刺激到她。
程诺安抚的拍了拍她肩,示意她别怕:“没事海兰,就向你问几句话!”
海兰讷讷的,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说:“要问我什么?”顿了一秒,又不解的说:“小诺,我们不是在家看电影的吗?怎么你突然送我来医院了?”
程诺也愣了片刻,狐疑道:“海兰你真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吗?”
她怔了怔,若有所思的想着,几秒后说:“昨晚,昨晚我们不是在看电影吗?然后我们喝了点酒,我有些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可你为什么送我来医院?”
程诺被她的回答一噎,她倒宁愿昨晚她跟她老老实实的在看电影。
叹了口气道:“海兰,你可能记错了,不过也没关系,记错都是常有的。”
警嚓在旁也听的拧紧了眉心,拿着小本子询问:“舒小姐你好,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昨天晚上九点至凌晨两点的时候,你人都在哪里?期间又跟谁在一起?”
海兰眼里满是奇怪,喃喃道:“我不是都说了吗?我记得我就是在小诺家,我还记得跟她在客厅看电影,哪儿也没去,为什么你们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程诺嘴唇嗫嚅了两下,有些无奈,警嚓也同样用无奈的眼神看她,最后只能朝程诺道:“关于舒小姐的病情,请提供给我们相关的证明。”
程诺点点头,之后将警嚓带去了海兰呆的精神病院,把海兰近几年病情的资料都交给了警嚓,对此警嚓看着那些资料,语气严肃的苛责了院长还有程诺,毕竟是他们没管好才导致的命案,这起刑事案最后究竟怎么判,还要看法院的意思。
因为目前还不清楚海兰是否是在犯病的情况下才对那位亡者发起的攻击。
程诺陆陆续续忙完,医院有梁笙看着,她小憩了一会,才到医院替梁笙。
傅晨熙连睡都没睡的就又回去了公司,傅氏还好,就是他舅舅柏爷那边,一堆烂摊子的事露出马脚,他当然也不会选择庇护,因此柏爷对他的成见也越发大了。
程诺拎着保温桶向海兰走过去,温声问:“海兰,你好些了吗?”
她看着程诺将汤盛到她面前,却没理会的撇过了头。
程诺见她抑郁寡欢,不解的开口:“怎么了海兰?身子不舒服吗?”
海兰皱着眉的看向她:“小诺,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警嚓为什么来?是不是针对我孩子的父亲?他们是不是还对他还持有偏见?”
程诺将碗放下,想起那个无辜的亡者,有些忍不住情绪:“海兰,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针对你孩子的父亲?你难道就真一点不记得你昨晚干了些什么吗?你根本没和我在一起,不仅是昨天没有,这些天你都没跟我在一起!”
海兰似乎完全没听进去,恼怒的一把将手背液体针扯掉:“所以你怪我?”
程诺深呼了口气,和她讲道理:“我没有,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海兰,做人不能这样,你明知道你的病情没有完全的好,你为什么不报警?你既然能逃出来,为什么不找警嚓把你送回来?你这几天在外面又没吃药,很容易病情复发!”
说完,程诺觉得自己糊涂了。
实际上很可能海兰就没有病,只是她脑子里的那枚芯片作祟,不过她在精神病院呆了那么多年,又服用那么多精神病累的药,或许对她也有影响。
海兰尖叫的吼:“找警嚓?我找警嚓干嘛?我为什么要找警嚓?他们本来看我男朋友就不顺眼?我为什么还要找他们给他添堵?”说着,她忽然嗤笑:
“程诺,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又何必把我从那个鬼地方领回来?小诺,你是不是也后悔把我带出来了?我就知道,这个世上,谁都靠不住!”
程诺最后还是败给了她,耐着性子说:“海兰,我说过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这句话就不会变,我可以用我的命发誓,我从来没想伤害过你,还有你的孩子。”
她叹着气又道:“汤我就给你放这了,你趁热喝,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海兰将桌上的保温桶往地上用力一砸,歇斯底里的大叫:“你不用来了,我不需要你来假慈悲,就是你们害了他,就是你们要置他于死地,我恨死了你们!”
程诺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临了离开的时候,她把地上保温桶捡起来,也没理会她,只是将医生叫了过来。
晚上回去,傅晨熙似乎累了,所以早早的回了家。
算算时间,他快接近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程诺担心他受不住,开口说:“晨熙,海兰那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先忙你舅舅公司的事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傅晨熙躺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特意等她,听到她的声音才睁开惺忪的睡眼:“回来了,吃饭了吗?我让刘婶温着的!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程诺心里满满的暖意:“傻不傻?等我干嘛?饿了你就先吃啊!”
傅晨熙撒娇的抱着站在他面前程诺的腰,将脸埋在她柔软的怀里:“没有你,吃不下,谁让我老婆生的秀色可餐,把我的胃口都惯坏了。”
程诺一天阴云密布的心情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安抚,回抱着他:“有你真好。”
对于傅晨熙来说,何尝不是有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