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熙却偏要从后面抱着她,还固执的把她的手放在他手上:“你教不教?”
只听说过屈打成招的,还没见过被求着教人洗碗的。
程诺不想他再不老实,没办法的应下:“教教教,但你先放开我!”
傅晨熙自然不依:“不要,我要手把手!”
程诺咬了咬牙,很想骂他一句手你大爷!
转念一想,看在他把老宅拿回来的份上,她忍了,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让他拿盘子,磨磨唧唧洗了半天。
程诺一甩手里洗碗帕:“你能不能别跟着凑热闹?”
要搁平时,她早就把手里的事做完了,因为他,在厨房墨迹了半天。
想学洗碗也就算了,还在她身后一点也不老实。
傅晨熙见她生气了,温柔的笑:“我学会了,你先歇着。”
能脱离他的魔爪,程诺自是巴不得,围裙一脱,就坐到了旁边的藤椅上。
他倒还真有模有样,一边刷碗一边漫不经心开口:“还要去看杨志浩吗?”
程诺懒散的身子下意识一直,很快又觉得他在套路她,拒绝了:“不用,答应过你的事,就不会反悔。”
傅晨熙将洗好的碗放在橱柜,笑着说:“允许你反悔一次。”
直觉他没安好心,摇头:“还是算了,我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傅晨熙一眼看穿:“诺诺,在我面前,有装的必要吗?”
程诺眼神心虚的闪躲了一下,还是被他揪着出门了。
他们走的时候,隔壁的邻居知道她和奶奶回来了,纷纷过来拜访。
程诺因为有事,只能让奶奶招待,看着几个老太太陪奶奶说说话,也是好的。
坐车上,奔波了一天的她打了个呵欠。
傅晨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是老宅的产权,看到上面的两个名字。
她不禁皱了皱眉:“老奸巨猾!”
傅晨熙对这四个字其实是欣然接受:“承蒙夸奖。”
程诺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不是不接受产权上有他的名字,而是不想被迫的跟他绑在一起。
傅晨熙深邃的眼眸笑的如一弯皓月:“诺诺,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不妨答应我的第二件事,不仅你的东西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怎么样?”
程诺横眉冷眼的看他:“不怎么样。”
那张精致的脸,越看越觉得欠揍,他嘴角的笑更让人牙痒痒。
不过这样一来,老宅的事,也算是彻底解决了,程诺不由自主的稍稍松了口气。
人一旦放松,就容易疲惫,去医院的一路,她昏昏沉沉,几次差点偏到他肩上。
傅晨熙见识,索性将她的头直接放她肩上。
程诺的瞌睡醒了醒,刚想往旁边挪一挪……
他就一把拉过她:“眯会,到医院还要半个小时。”
反正和他近距离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不再扭捏,困乏的倒在他肩上。
睡着睡着,结果就磕他膝盖上去了。
程诺混沌的就想把头抬起来,但又给他摁了下去,迷糊间,听他喃喃的说:“诺诺,你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和程叔叔经常带你去疗养院探望的一位故人吗?”
她愣了愣,睡意朦胧唔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程诺微微睁开眼帘:“是,爷爷跟我说他们是好朋友,爸爸也这样说,可惜…”
傅晨熙神色淡淡:“没多久就去世了,对吗?”
程诺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傅晨熙淡漠的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那个人是他爷爷……
他没回答她,而是有些好奇的问:“诺诺,你对那个伯伯还有没有印象?”
程诺趴在他膝盖上凝神的想了想:“很慈祥,隐约还记得,他时常拿出一张照片来问我,上面的哥哥怎么样?可时间太久远,我已经记不得上面人的模样了。”
就像她对那位老伯伯的印象一样模糊。
傅晨熙眉眼间有着显而易见的兴致:“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程诺沉思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太多了,记不得了,当时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伯父,我似乎没说什么,但他们都笑我,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的睡意在一言一语之间清醒过来,仔细的去回忆,也只有几个模糊的影像。
傅晨熙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他们是笑你傻!”
程诺转头平躺的看他:“我怎么就傻了?”
傅晨熙忍不住说了句大实话:“你不傻,能摊在陆逸轩手上!”
程诺皱眉,他的话勾起了她一些记忆。
对,是的,那个老伯伯给她看的照片上是个十五六,很帅气的男孩,但那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有逸轩哥哥,所以就躲到了父亲的身后。
他们就都笑了。
程诺一思索,总觉他提起陆逸轩不是巧合:“傅晨熙,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眉眼平静,就那么平淡的看着她,也没说话。
想起刚才他提起的鹦鹉,爷爷也有一只,是病死的。
他爷爷同样有一只,所以那可能其实是一只鹦鹉,也就是说……
程诺震惊:“那个老伯伯莫不是……”
傅晨熙见她终于猜到,也没想隐瞒:“嗯,他是我爷爷。”
程诺却都是难以置信:“什么?!我爷爷跟你爷爷居然认识。”
这样的缘分也太巧合了吧!
实际不然,不是巧合,而是注定。
如果不是两位老人认识,那么程叔叔也不会找上他。
傅晨熙一脸淡然:“奇怪吗?”
程诺点了点头:“就是难以置信,你们家那么有钱,我爷爷怎么认识你爷爷?”
傅晨熙表示无奈:“你是傻,忘了你爷爷不也经商。”
程诺突然就明白了:“哦,是哦,我有听奶奶说,爷爷的生意其实做的很好,但因为这个爸爸时不时就跟爷爷产生冲突。
因为爸爸的身份很敏感,所以爷爷的生意做大,对父亲并不是好事,后来我们家就一直维持小康,爷爷也安心的和奶奶过晚年生活了。”
父亲是爷爷这一辈子的骄傲,晚年的时候,爷爷每每说起父亲就眉开眼笑的。
傅晨熙平静的说:“现在想通了?”
程诺拧眉,若有所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早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纠缠,又何止这一件事,丝丝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