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醒来,记忆逐渐恢复,想起了前尘往事,不由得摸摸胸口。
这一世开始,她变得主动爱上陆子轩了吗?
这时小泥鳅滚出来,它不太开心的说:“宿主你可咋整,干啥啥不行,竟然还任务失败了!”
系统栏在楚云溪面前铺开:
很遗憾,宿主楚云溪并未完成B级任务“反客为主”,系统扣分100分。
宿主是否接受新的任务?
下面出现了选项框,让楚云溪有些迷惑。
“我如果不接受会怎么样?”她问小泥鳅。
小泥鳅心疼的看着被扣的分数,尾巴晃来晃去,嘴里嘟囔着:“要是能再得两次分,可能我就能长出角了,真是醉了。”
楚云溪想到上一世在渔村最后的场景,她和孩子出海打渔,遇到了极大的风浪。
孩子在绝望中问她:“娘,我快死了,想知道我爹是谁还不行吗?”
楚云溪温柔的把孩子抱紧,看到海面上行来一艘巨大的船只,一个俊美的男人威风凛凛的站在船头。
她用尽全力把孩子送上去,自己却任由风浪卷走。
小泥鳅见她走神了,猛咳嗽两声。
“你要是不接受,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休息一下。要是接受,任务难度可能会比之前更高。而且很有可能没有啥额外奖励。”小泥鳅吧唧吧唧嘴。
楚云溪攥攥拳头:“那我还会遇到陆子轩吗?”
“当然了,这就是系统给他的惩罚啊,生生世世都遇上你,两人不能在一起。”小泥鳅说完,忽然意识到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
“你想干啥?”它警觉的立直了身子。
楚云溪苦笑一声:“以前他为了我,生生世世原来都受着这样的苦,我真是够狠心的。既然是我欠他的,那就还了吧。”
说着,楚云溪按下了“是”。
眼前一晃,世界一片空白。
···
楚云溪醒来,动动身子,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虽然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但是身上却多了不该有的东西。
这是个男人的身子。
楚云溪的脸色惨白,不知道是系统出了状况,还是真的和小泥鳅说的一样,这次的任务难度升级,所以才给她这样的考验。
她照了照眼前的铜镜,发现是个极其漂亮的书生,美到略有些倾国倾城的模样。
原主的记忆灌入脑海,这一世可真是精彩。
原主本身遇到个“夺舍”的残魂,叫做方静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游荡在世间很久了,只有一缕残魂没去投胎。
她现在重生而来替换掉原主的魂魄,和方静濡的魂魄共用了身子。
原主是要去参加科举的,楚云溪要按照原主的意愿继续进行。
时不时有个声音冒出来,开始还会让楚云溪吓一跳,渐渐也就习惯了。
准备了许久,终于来了一次机会。
明阳帝都,夏日可畏。
今年皇帝不知受了谁的蛊惑,将“打秋闱”改在了此时。
参加恩科的考生们正耐着性子接受盘查,准备入场。
“嘿,你等会儿!”小吏拦住一人,仔细翻看他随身的包袱,“楚知楚云溪?带这么多蜡干嘛?”
楚云溪刚刚抿唇淡笑,小吏的脸倒先红了。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云溪,你这张脸,可是要祸国殃民了。”
周围人似乎都没听见这声音,神色如常。只是楚云溪想到祸国殃民几个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要是她现在不是个男儿身,或许还对这个相貌很满意,可现在怕是要被人当成异类看待。
小吏以为自己被嘲笑,顿时脸红脖子粗的喊道:“笑个屁笑!”
他这话音刚落,一道散漫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哟,查这么严?不错不错。”
散漫的声线如同昂贵的酒杯盛着百年陈酿,醇厚而贵雅,听了格外悦耳,连语气中的轻佻,都不忍心计较。
小吏喊着“陆大人”,对着迎面负手走来青衫男子连连作揖。
饶是楚云溪对人的皮相不甚在意,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好个儒雅风流中不掩英姿的人中龙凤!即使他表现轻佻,仍能让人毫不思索的全心依靠,当真是魅力卓然。
就在楚云溪出神打量时,陆大人已经闲庭信步的走到他面前,却朝他使个眼色,示意他快进去吧。
楚云溪不知道这位陆大人为何帮自己,莫不是又一位对自己皮囊“青睐有加”的权贵?
想到此,楚云溪一边摇头苦笑,一边收拾了这一桌红烛进了考场。
找到座位后,楚云溪摆好笔墨,想着刚刚那人有些发呆。
这时,耳边那道声音又传了进来:“云溪,我听着那人声音耳熟呢。”
楚云溪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摇摇头:“咱们是昨天才到的帝都,当时路上下雨也没见什么人.......难道是路上遇到的?这声音独特,我不会记不得啊。”
沉吟片刻后,楚云溪也没个头绪,这时那声音又响起了:“就是昨天!你还记得昨天咱们刚进帝都,天色阴沉像要入夜了,你就点了盏灯提在手上。”
经声音一提醒,楚云溪恍然大悟:“是了,阿厉!昨天咱们进城就遇见过两个人!当时离得远,那个穿蓝衫的喊了我,我急着走就匆匆打了个招呼。那个青衫的刚好出了墨宝斋的门,倒是说了话,我也没仔细听。”
这叫“阿厉”的声音,便是那个的残魂。
只是他不喜欢方静濡那个名字,太过儒雅了,所以就让楚云溪以后都叫他“阿厉”,索命厉鬼的意思。
“是他,我隐约听了一句,声音错不了。云溪,你这样貌就足够招惹帝都的纨绔子弟了,昨日要不是为了我点灯,兴许你也不会被注意。”
楚云溪磨着墨,不甚在意的说:“阿厉你又唠叨了。我早说过,这副残破的身子,要是没你支撑,怕是十三岁那年就去地府和我母亲重聚了,哪还有今天坐在这科考?咱们两人休戚与共,谁也少不了谁。”
阿厉笑着说:“那我还要标榜自己不成了?那天要不是你进了我的身子,你倒也没有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