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轩笑呵呵的点点头,其他围观的丫鬟也悄悄退了。
“这少奶奶手段也挺厉害,可惜还是不清楚府里的情况。”
“要是找不到靠山,怕是以后她也够受的。”
几个丫鬟以为走远了楚云溪听不见,纷纷都在议论着。
可楚云溪耳力极好,一字不漏都听到了。
“那咱们也去吃饭饭吧!”陆子轩傻笑着问。
楚云溪拿着帕子给他擦擦脸,忽然捏住他的下巴。
“疼!”
陆子轩不满的挣扎起来。
楚云溪的目光如炬,冷森森的问:“好,那相公不如先回答我,为什么我初夜那天不见落红?”
陆子轩挠挠头:“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楚云溪一把抓住他扯到隐蔽的亭子里,把嘴巴贴到他耳边,低声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要装傻呢?”
“娘子你抓疼我了。”陆子轩想从她手里挣脱。
楚云溪直视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
“陆少爷好手段,竟然一瞒这么多年。可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陆子轩不理她,还是喊疼。
楚云溪这才放开手:“你刚刚说话不多,可每句话都直中翡翠的要害,别告诉我都是巧合。”
说完她整理了下衣服:“不过你现在不相信我也没什么,毕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我又不会跑了。”
楚云溪率先一步出了凉亭,往前厅赶着吃饭。
她身后,陆子轩的双眼清明澄澈,带了丝玩味。
“看来我这位新娘,倒是让人惊喜。”
陆子轩也跟着走出来,采了朵花,傻笑着跑过去,一下插在了楚云溪的耳畔。
“娘子,你真美!”
这时又一批丫鬟走过来,看着一对璧人嬉戏打闹不禁羡慕。
“要是我能嫁给少爷这样相貌的夫君就好了。”
“想的美!要不是傻子,他也不会娶一个穷丫头做媳妇。”
“可是他有钱就行了啊。”
“呵呵,这陆家最后的家产落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今天的家宴十分热闹,上次楚云溪新婚第二天没出来的人物,这次都全了,可见王清河在陆家的地位有多高。
他坐在老夫人身边,连陆子轩这个亲孙子都要靠边站,不知道的一定以为王清河才是亲孙子。
陆子轩幸福的舔着手指,丝毫没觉得尴尬。
楚云溪吃的也很幸福,并不觉得被冷落有什么丢人的。
这对夫妻在无数人的冷言冷语和揣测中,幸福的吃完一顿午饭。
王清河的眼睛时不时瞟向楚云溪,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酒足饭饱,到了王清河的述职时间。
他的口才极好,先是每个人送了礼物,只是唯独没楚云溪的。
陆子轩也收到了,一把木质小刀。
“表弟喜欢这些,我顺手在古董店里找来一把,听说是前朝皇帝用过的。”
王清河笑的坦诚,楚云溪不由得再赞叹一声这人的情商之高。
倒不是因为他给陆子轩带的礼物多好,而是这么一把一看就是路边摊两文钱的小刀,竟然被吹成是皇帝用过的,堵了所有人的嘴,还体现出诚意,手段真是高。
到了楚云溪这,他略带尴尬:“我离开时没听说表弟要成婚,所以......怠慢了弟妹。”
楚云溪刚想站起来还礼,却发现王清河说完话直接对上大夫人。
“清河说的哪里的客套话,倒是我这个长辈礼数不周了,事出突然,也来不及通知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大夫人作为陆子轩名义上的娘,忍气吞声的站起来道歉。
楚云溪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还是把人低估两。
王清河这一套手段之高明,让楚云溪也不由得佩服。
他这分明是拆了大夫人的面子,再给自己敲敲边鼓,楚云溪心里也是清楚的。
看来以后没必要,就绕着这位少爷走吧。
“好了,清河好不容易回来了,在家里就不必客套了。”
老夫人说话,大家也都消停了。
王清河还是拿出了账本,细细和大家说着哪里的铺子什么经营状况,做的几乎滴水不漏。
楚云溪听着有点困,陆子轩则趴在她肩上打起了小呼噜。
直到王清河说完,陆子轩也恰好醒来,迷茫着看着他们,然后拉着楚云溪非要回房间睡觉。
两人回房后,楚云溪把人都关在门外,抱着双臂看陆子轩。
那家伙脱了外衣直接倒在床上。
“别睡了,你刚刚不是已经睡好久了吗。”
楚云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陆子轩不说话,似乎真的睡着了。
楚云溪长叹一声,故意拉长声音说道:“好吧,那我就算算他都做了哪些假账吧。阳城的铺子这个时节正是旺季,夫人小姐们都要换新装了,布庄应该更多盈利才对,他怕是只说了一成不到。”
陆子轩听到有研磨声,紧接着楚云溪念叨着:“阳城布庄铺子一万八千两,湖州米铺三万五千二百两......”
陆子轩的身子转过来,睁开眼,看楚云溪一边丝毫不差的重复王清河的报账,一边写到纸上。
他漂亮的眉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自己这是娶到宝了。
楚云溪早就发现他盯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信十足。
“你要是想拿回他的控制权,一定少不了我这个贤内助。”
“娘子,你为什么这么说啊?”陆子轩的语气慵懒,声音介于常人和小傻子之间,让人摸不清他是什么态度。
楚云溪放下笔,狡黠一笑:“我自然是想反客为主!”
两人四目相对,一股天然的默契在视线中传达而出。
楚云溪勾勾手指:“相公不来帮帮忙吗?到时候分账可是不能五五开的,三七怎么样?我七你三。”
“娘子,你的金钗该换了。”陆子轩忽然笑着开口。
楚云溪一愣,下意识的摸摸头上,从翡翠那拔下来的金簪不知什么时候插在自己头上。
看来这个少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有几下功夫。
她拔下来,随意扔到桌上。
“相公说的对,这金簪被晦气之人戴过,确实不适合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