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肃王妃病重，已经下不了床了？”
一间装饰的十分清雅的茶楼里，熙明华与厉无疆坐在靠近街边的窗户边。
整个茶楼的二楼都被他们包下，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似乎还有些疯了。”厉无疆不甚在意的说道，“那种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不必理会。”
“嗯……总感觉疯的有点奇怪，病的也有点怪？”
熙明华总觉得自己仿佛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倒不是担心肃王妃，就想厉无疆说的那样，肃王妃爱死不死，她根本就不关心。
不如说，放任历宗求杀人并且帮他进行掩护，甚至不知悔改坚持历宗求无罪的肃王妃，跟历宗求一样该死。
如果肃王妃因为莫名其妙的生病突然进了棺材，熙明华是乐见其成的。
“我只是担心她要是突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没有人能够给那些受害者家属赔偿。”
作为皇族的一员，厉无疆真心觉得肃王妃的做法实在是丢人。
其实赔偿的钱也不多，一家几百两银子而已。
加起来一共不会超过十万两。
对于普通人来说，十万两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对肃王府……
呵，肃王每年在边关得到的战利品都不止这个数。
对肃王府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受害者的家属来说，几百两银子足够他们或者搬离这个伤心地，或者做个小买卖，或者让孩子能够上更好的私塾……
肃王妃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认罪，自然也不愿意给出赔偿。
说不定她心里还认为，要不是这些人去报案，历宗求也不会被判死刑。
但是她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让整个皇族都没了脸面。
厉无疆觉得诧异的一点是，竟然没有人帮着肃王妃认识到这一点。
也许应该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
他转而笑道：“不提这些无趣的人，上次说的赚钱的好法子，你可有回去考虑过？”
厉无疆很清楚熙明华现在是缺钱的，他便是打算雪中送炭。
但是任何方法，都不如让熙明华一起投资更好。
一起投资一项生意，难道不是很好的加深感情和交流的办法吗？
厉无疆是有把握一定能赚钱的。
何况生意做起来，年年都有进账，是个细水长流的事情，总比只是单纯送银子好。
这也是考虑到清宁郡主府如今刚刚开府，在京城也需要立足，更需要扎根，有一桩可以长久支撑的生意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选择。
熙明华早就想要跟厉无疆商议这个问题，当下眼前一亮。
“愿意听师兄的高论。”
“谈不上什么高论，只是我们需要仔细分析一下。从前也说过，现如今京城赚钱的法子基本都被人用过了。”
熙明华轻哼一声：“是，第一才女嘛，这京城里最赚钱的铺子都是她的。”
这倒不是在夸张，实际上的确是如此。
谢婷芳的铺子在所在的行业一直占据第一把交椅，旁人哪怕家大势大，也始终竞争不过她去。
“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谢婷芳的的醉仙楼醉墨斋，能够提供别的地方提供不了的。”厉无疆一针见血，“醉仙楼的菜谱，别人便是吃过几次，也模仿不出来那个味道。”
虽然不喜欢谢婷芳，但熙明华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有点儿东西。
只不过称为第一才女实在是有些欺世盗名了。
“那师兄的意思，是要在她的范围之外？可上次也说过，大部分行业都已经固定下来，很难进得去啊。”
厉无疆只是轻笑：“这也不难，只要创造一个新的行业不就行了？”
虽然知道师兄是很厉害……
但是云淡风轻的说这种话，真的是有点厉害诶。
注意到熙明华眼中的震惊和崇拜之色，即便厉无疆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人崇拜才能有自信，此刻却也觉得心里像是被点燃了一大捆柴。
“咳咳。”他故作矜持的咳嗽两声，“要做就要做别人做不了也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要有不可被替代的地位，如此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是，我也是如此想的。”
唯一的差别，大概是熙明华根本想不到什么新的，没有出现过的行业，同时别人又做不了，也不会被代替的……
五行八作总之是都没戏的。
熙明华觉得自己大概唯一的选择就是卖九禹山的灵药或者是符咒……
但是堂堂郡主去做这个似乎就有点儿不够体面。
更何况这些东西原本也不是可以随便做、随便流通的。
就拿回元丹来说，使用的那些原材料就十分珍贵，别说一般人了，一般的权贵也是承受不起这个价格的。
拿出去卖，一个月也未必能卖掉一瓶，更别说挣钱了，完全不现实。
很早以前厉无疆就提过有一宗生意必定赚钱，而且旁人都做不了，熙明华想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什么。
厉无疆轻笑一声。
“你还记得从前读过的祖师爷的手札，上面提到过的，会售卖各式各样东西，囊括衣食住行的铺子吗？”
熙明华眼前一亮：“我要是没记错，好像叫什么十全杂货铺？嗯，不过真要是做到那个程度，就不能叫杂货铺了吧，怎么也该叫集市才对。”
“是这个。”厉无疆点头。
“要做成这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售卖货物的来源。京城里随便能买到的东西要有，京城里买不到的更要有。进货补货等等更是问题。”熙明华认真的分析起来，“否则就不能算是无可替代。”
“师妹以为，现如今京城最快的一条运输途径掌握在谁的手里？”
“……漕运？”
熙明华心有明悟，她记得漕运似乎有一部分是掌握在厉无疆手里的。
嘶——
这么一看，前世厉无疆被人害死，好像也是非常正常的操作啊！
他势大权大，是皇帝最信赖的人，但是又跟谁都靠不在一起。对历沐凉等人来说，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拉拢，那就唯有死路一条了。
熙明华一时间有些发呆。
她不太确定，现如今的情况对厉无疆到底是好还是坏。
或许现在要先提醒一下师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