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件事情,楚青梅一无所知。
楚家人像是怕她反悔似的,早把她的铺盖卷丢在门口,孙小安帮她回去搬东西,二人连楚家门都没进。
眼看到了中午,老宅总算收拾出个大概。
“里屋那边暂时先别去了,我瞅着房梁要塌了,下午我上山去,砍了木头给你换上再说。”孙小安说道。
楚青梅就点头,“麻烦你了,小安哥。”
“客气什么啊,走吧,咱们先回去吃饭。”孙小安又红了脸,挠着头说道。
晌午饭是孙勇生做的,当年小安娘为了生小安,难产死了,这十六年来,都是孙勇生照顾着小安,又当爹又当娘的,居然也练出一手好厨艺。
即便就是最简单的饭菜,也吃得十分美味。
楚青梅也是真饿了,没跟他们客气,一口气吃了两碗。
这样子,看得孙勇生又是一阵心疼。
怕是在楚家的时候,这丫头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青梅啊,你现在出来单过,有什么打算吗?”孙勇生就问道。
他的意思,是如果楚青梅没什么打算,就跟着他们过,也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情,还是养得起的。
可楚青梅却会错了意,以为孙勇生是在问她的未来规划。
很是认真地放下碗筷,“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会酿酒,所以我还是打算酿酒,做点不一样的酒,拿出去卖,总能养活自己。”
楚青梅这可不是吹牛。
前世作为知名酿酒师,各种各样的酿酒配方,她信手拈来。
而酒泉村这边虽然也酿酒,但毕竟是古代,还没研发出那么多种样式,这就是她的好机会。
要靠这个过日子,不成问题的。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靠着秘方坐等收钱呢!
见楚青梅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孙勇生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有干劲是好事。
至于能不能行得通,到时候再说。
反正孙家的碗筷,是一直给她留着的。
孙小安却很感兴趣,“不一样的酒是什么酒啊?”
楚青梅思索一下,先问他,“最近有什么花开了吗?”
“山里开了些野桃花,咋啦?”
“等我做好了,我就告诉你不一样的酒,是什么酒。”楚青梅神秘一笑,淡淡道。
突然就觉得,淘淘还是有点用处。
毕竟他的地界里面,过一天就相当于外面的一个月,要是把酒放在里面,就能很快酿好,不愁供不应求。
当天下午,楚青梅就带了布口袋上山去。
桃花花瓣是极其娇嫩的,如果用竹背篓或者藤条筐来装的话,都会被损伤,到时候就会加速枯萎,失去原本的香味。
故而,她选择了布口袋。
一路哼着歌,朝着山顶处的野桃花树进发。
才走到一半,眼前突然闪过了一道白光,吓了她一跳。
再回过神来,就见淘淘出现在眼前,顿时怒不可遏。
“淘淘,你下次出来能不能打个招呼,人吓人,不,狗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
淘淘就原地转了个圈,短小又肥嘟嘟的身子,在山林之间显得十分突兀,不像是狗,倒像是谁家跑出来的小猪仔。
“青梅,你往左边走。”淘淘哼唧了两声道。
嗯?
这饕餮还自带寻宝功能吗?
楚青梅心中诧异,不过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往左边去,没几步就到了一个山洞旁。
做为酿酒师,她的嗅觉十分灵敏,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里面传出来。
“什么情况?”楚青梅禁不住蹙眉。
“进去啊,进去你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淘淘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楚青梅:……
总觉得这只狗要害我。
犹豫再三,她从地上捡了根粗大的树枝,举在跟前,缓缓地走了进去。
山洞不大,经过一段狭窄的甬道之后,里面便豁然开朗,顶上也有裂缝,照射进来的光,将山洞全貌都呈现在她面前。
是个天然的溶洞,隐隐约还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在其中一块巨大的钟乳石旁边,她看见了一个男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所以,你让我来找他?”楚青梅有点郁闷。
淘淘蹭蹭就跑到了男人跟前,“青梅,快把他带回去。”
啥?!
这只狗疯了吧。
“估计昨晚分家之后,楚老太太已经把我的坏名声洒满整个村子了,我再顶风作案,她岂不是说得更凶?”
更何况……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躺在这里,还重伤不醒,谁知道是什么人。
她刚穿越过来一天,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要在没网没爱豆的古代过日子,再给自己惹上麻烦,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太划不来了吧?
“你得救他!”淘淘坚持道。
见楚青梅不为所动,又道,“不然你就把之前吃的药丸吐出来还给我!”
“不是,你这狗就有点蛮不讲理了,我怎么救他啊,我又不是大夫。”楚青梅狠狠地朝着淘淘翻了个白眼。
强人所难,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我能救啊,他只是中毒而已,外伤并不严重,只要吃了我的药,就可以很快恢复,你只需要把他带回家而已。”淘淘说道。
呵呵,不知道昨天哪条狗说,自己的丹药十分珍贵,轻易不会拿出来。
她看很轻易嘛,随便捡个人也能给一颗。
在心底恶狠狠的吐槽之后,楚青梅只得作罢,将布袋子折好,塞到了袖子里。
然后朝着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弯腰运气,将男人很轻松的背了起来。
等等,很轻松?
“你吃了我的丹药,可以增长力气的。”淘淘又是很得意的说道。
好吧,这点还是挺有用的。
难怪她上午搬东西的时候丝毫不觉得累,脸不红气不喘的。
楚青梅觉得自己跟捉贼似的,一路躲躲藏藏,总算是在没有人目睹的情况下,将这个男人有惊无险的带回了老房子。
“接下来就靠你了。”楚青梅朝着淘淘摆手。
淘淘递了一颗药丸给她,“吃下去就可以解毒了。”
自然,喂药这个过程是楚青梅代劳。
忙活一阵,眼瞅着天就黑了。
老房子这边也没油灯,天黑就只剩下睡觉的份。
楚青梅出去打了盆凉水,打算洗把脸,就在屋子的角落打个地铺凑合一晚上。
谁料刚端着盆进屋,借着月光,就发现刚才还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去向。
跑了?
看吧,她就说这个男人不是什么简单货色,那会儿给他擦血迹的时候,就看见他手上扳指还有内造的印子。
能用上内造扳指的人显然不简单,被追杀成这样指不定惹了什么麻烦。
走了也好,免得她提心吊胆被人发现了。
正想着,身后就有人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哇,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楚青梅转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个男人。
月色之下,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越发的深邃,眸底涌动着复杂的光。
总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了。
“那什么,你早点休息吧,我得去打地铺睡……唔。”楚青梅接下来的话,被薄唇堵住,尽数吞入了腹中。
男人附在她的耳边,鼻息灼烫无比,“帮我。”
至于这个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