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半晌,她用力的吐出了那口气,迫不及待的就背着竹筐准备去镇上采购酿酒的设备。
“你要去哪?”淘淘睡眼惺忪的慢慢走到跟前意念道。
“好好给我看家,才修整好的屋子要是被人闹翻了,回来炖了你。”楚青梅背着竹筐头也没回的推门离开。
路过孙家,正好出门的孙小安瞧见了她,可那日的事情让他不好意思给她打招呼。
“小安哥,你这是要去哪?”看着他有些扭捏,楚青梅先开口了。
孙小安有些脸红,有些尴尬道,“是青梅啊,我这是准备去镇上给爹爹置办些东西,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楚青梅笑了笑,“莫不是有人把那日的事情当真了吧,别傻了,都是楚家人闹的笑话哪里能当真,你我本来就是很好的玩伴,怕什么。我也正要去镇上,我们一起。”
“可是……”
“可什么是,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孩家家的。”
说着,拉上孙小安就朝镇上走去。
来到镇上,她径直的走到店铺采购了些做蒸馏酒的设备,一口大锅,两个大大的木桶,和一些竹筒,可东西太多,只能拖店家帮着配送,留下地址后便听着肚子咕咕作响起来。
孙小安还算精明,侧耳听到了动静,“青梅,这也到中午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楚青梅点头答应,早就已经饿了,没想到这么一说,正是时候。
两人随便逛了逛,在一家酒楼前停下了脚步。
“就这家吧,看着客人也不少,饭菜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楚青梅目光落在了那蓝底金字的匾额上,“福满楼”三个草体大字映入眼帘。
“就这家吧。”
两人一同走进了酒楼,坐在了靠窗的一张桌前。
“小安哥今天这顿我来请你,你可别我抢,上次都是你请的。”
“这怎么成。”孙小安极力的推托着。
“这次你可别和我楚青梅客气,不然下次不让你一起来了。”
“成,拗不过你,这次你请。对了要不打壶酒?你也可以尝尝这家酒楼的手艺。”
二人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
楚青梅不经意间的报出名号,被正来查账的李氏父子听了去。
李斯明,福满楼少东家,样貌堂堂,一听到楚青梅的名字就忍不住的好奇,想了个法子,准备上去搭个讪。
由于桃花酿的事,楚青梅的名号早就在行业里传开了,都说酒泉村出了位年轻的酿酒娘,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一手酿酒的好手艺。他早就想和传说中的这位打打交道了。
于是吩咐厨房做好饭菜,自己亲自给送过去。
半刻功夫,饭菜就被端上桌。
“来,二位的饭菜做好了请慢用。”李斯明缓手放下饭菜道。
二人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公子站在跟前。
“这位是……”楚青梅疑道。
“我叫李斯明,是这福满楼的少东家,今天陪同爹爹过来查账,没曾想听到姑娘自称楚青梅,好奇就过来看看,请恕在下唐突。”李斯明抱手赔礼道。
二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回礼。
三人一同坐了下来,攀谈起来。
“早就听闻楚姑娘酿造一手佳酿,都说年轻,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一位姑娘,真是难得。来尝一尝我这酒楼里最好的酒,给点意见。”
楚青梅心中暗喜,才过去没多少时日,自己的名声居然都这么响亮了,光是一个名字都能惹来酒楼老板的青睐,微微笑道,“李老板过奖了,只是自小受到家中熏陶,才有了这门手艺,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楚姑娘不必过于谦卑,快,来点评下。”李斯明端起酒杯递在了她手中。
楚青梅双手接过酒杯浅浅的嘬了一口含在口中品味。
她眉头微锁道,“这酒虽入口稍显辛辣,过喉稍欠醇香,不过也属上乘。”
她看着李斯明脸色稍变,接话道,“李老板切勿多心,我只是嘴比较刁,对酒要苛刻一些,没别的意思。”
李斯明眉间稍微舒展笑道,“我哪有这么小气,多虑了,坊间都传闻楚姑娘见解独到,这会总算见识到了,不过只有如此严苛的态度才能酿造出好酒。”
“多谢李老板理解,我这人就是喜欢有话直说,不太擅长转弯抹角。”
一番寒暄之后,二人吃完饭准备离开。
简单的和李斯明做了道别之后,便离开了福满楼。
李斯明也说改日登门再好好聊聊。
楚青梅也去雇了辆牛车,把购买的一堆酿酒工具通通装了上去,足有一车之多。
二人跟随者牛车缓缓的回到了村里,刚到村口,有几位中年大妈就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哟,虎子她娘快看哪,这不是楚青梅和孙小安嘛,又苟且在一起了,你看当时还言之凿凿的当着大伙说二人是清白的,这会儿在牛车上有说有笑的,就差搂在一起了,真不知廉耻。”
“可不是嘛,周婶儿,咱村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羞耻,等那日找着机会,让里正赶出去,太伤风败俗了。”
牛车缓慢的从这两名村妇跟前驶过,楚青梅感觉得到都是在说自己,不过她才不想管这些,最闲的就是这些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这些人穿出来的。看着就恶心。
于是转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青梅,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吧,真不想再给你的名声摸黑了。”
说完孙小安一下跳下了牛车,转身跑进了孙家。
“这小安哥,不知道有什么好害怕的,本来也什么事都没有。”她叹着气自语道。
刚回过神,就看到淘淘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朝她跑来。
楚青梅让车夫帮忙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放在新房间里,付完钱后就送车夫离开。
“难得你这么心好,还知道出来迎接我。”楚青梅戏谑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是不知道楚家是怎么在外面说你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淘淘神情严肃对着她道。
翻然一新的老宅里,二人四目相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像是有了什么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