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城因遭受了我的一番羞辱悻悻而去。我上楼打开微信,看到多了一则好友申请,来自姜越。
他的微信昵称就是本名,头像大概是随便挑的一张风景照。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我不认为我们俩有联系的必要。
紧接着,我又给沈彤发了消息,问她后面几天有没有安排。
尽管我已经警告了林睿城,但以林家人的行事做派,难保不会再有其他人找上门来。未免受到骚扰,我决定出去避一避。
结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沈彤的回复才姗姗来迟:“我在H市呢,7号回去。怎么了?”
因工作需要,她常常全国各地的出差,假期也不例外。
“本来想约你出去旅游的,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听说她没有时间,我多少有点失望。
沈彤发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过来,说:“元旦吧,我一定陪你出去。”
我订了下午飞Y市的机票,又租了一栋靠近海边的小别墅,拎着行李箱就出了门。
上飞机前,我特意发了一条朋友圈,表明自己将正式开启休假模式,手机24小时关机,有要紧事邮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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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是热门的旅游城市,每当遇到这种长假,海边都是成群的人。好在我住的那一片不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几乎没什么游人,就显得安静舒心了许多。
每天早上,我都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餐后就去海滩上散散步,等到中午太阳大了,再回来睡个午觉。下午,我一般都是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抱着笔记本上网,晚饭外卖解决,之后再去海边看个日落。
这样慢节奏的生活,对于我这种工作起来难得有喘息的人来说,无疑是惬意的。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都想休完攒下来的所有年假,在这里再多留几天——如果不是碰到了姜越的话。
那天早上,我如往常一样,漫无目的地在海边晃荡,用照相机随手拍下自认为美丽的风景。
一般来说,这个时间在这片海滩上都只有我一个人,可我的镜头意外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愣了一下,放下照相机,就看见那人笔直地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他站到我面前时,我问。
“怎么,这海滩是你家的么?”姜越反问。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被他噎住,半晌后挤出一句:“那……你逛吧,我先走了。”
姜越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他身上的烟草味迎面吹来,将我披下来的长发吹乱,迷了我的眼,也让我的脚步顿住。
姜越抬手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掌心顺势贴上我的脸颊。
“你在躲我。”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的心跳不住加快,抬起头,我对上他的双眼。
他的眼睛很漂亮,墨黑的瞳仁仿佛有种魔力,能够将其他人都吸引进去。
我一时忘了反抗。
“为什么躲我?”姜越问,他的拇指在我的唇上轻轻摩挲,忽而邪气一笑,“难道是……那天我的技术让你不够满意?”
他这样直白而露骨的话让我又恼又羞。我拍开他的手,彻底把话说开:“咱们俩说到底只是一夜情,一夜情的规则大家都懂,完事以后一拍两散,互不打扰。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干脆利落。”
“‘一拍两散,互不干扰’?”姜越唇角的笑容更深,“姚希,你可真是……”
这个词用的……我竟有点想笑。
“你这个指控不成立,我没有……”我理直气壮地反驳。
“嗯,你没有。”姜越点头,“但是我有。”
“你知道吗姚希。”姜越的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腰绕到背后,轻轻一带,我就靠进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双唇贴在我的耳边,滚烫的鼻息喷在我的皮肤上,引得我一阵颤栗。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有点委屈,“你知道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吗?你付的那点‘嫖资’,给我去看病都不够。我这一个月都没有接客,老板已经生气了,可能马上就要开除我。”
我呸!
“姜越,你要扯谎,也得扯个像样点的吧?”我瞪着他,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谎言拆穿:“你明明就是千行集团的员工,为什么要假装夜总会的‘牛郎’?还有,你说你,那现在……”
“嘶——”姜越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陡然一震,声音忽然有些喑哑:“千行集团没有规定员工不能出去赚外快。我现在才能够确定,我只能对你……所以——”
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你要对我负责。”
“我对你负责?!”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世界上还有男人追着女人负责的道理?
“我要是被夜总会开除了,就少了一大笔收入。”姜越义正言辞地说,“而且,没有你,我也没有了性生活……我因为你才变成这样,难道你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我还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
“我没有对你负责的义务,该付的钱我都付了,这样的后果我也不想。我建议你去找夜总会的老板赔偿,毕竟你这个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工伤’。”我尽量平静地与他讲道理。
可事实证明,这个人压根就没有道理可讲。
姜越冷哼一声,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一边尖叫一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颈。
“干你。”他不顾我的反抗,抱着我快步地向别墅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