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我回忆起桂花糖的味道。”她喃喃,闭目含笑。
后面有追兵,皇甫睿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这个女人,逃出生天,然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想过的生活。
马蹄飞快,钻出树林,奔进一个山脊,把追兵甩的远远地。
那年贤妃顺应皇甫砚,暗地里审问白世贤:“他们去哪儿了?
说了,本宫可以给你留条活路。”“一死何足惧!”他坚毅不可动摇。
金刚钻都撬不开他的牙齿才好,年贤妃道貌岸然的样子,拿一切去威胁他,不想皇甫砚突然说:“不需要,暂且关押起来即可。”年贤妃故作惊讶:“他一定知道的陛下!”皇甫砚沉沉的声音喑哑:“把太妃捉过来,朕相信可以万事大吉了!”举众哗然,真的是出乎意料,却对了某些人的口味。
且说王妃入宫把司徒翼要挟一顿,没有得到任何收获,反而心神不宁。
回到王府,见了太妃:“只随意问问王爷的下落,没有别的。”侍卫却告诉她:“王妃哪里都没有去,只望监狱里去了,小的不便跟进去,所以不知道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朗月欲回避时,太妃拽住她的手臂:“月儿,有什么话就对本宫说,本宫替你主张。”只见她袖子里划出一个物件,“啪”的落在地上,是一把匕首!
他们都唬住了,太妃诧异万分,气结:“月儿,这是什么?”她慌忙拾起匕首,惊恐敷衍:“防身用的。”又欲走。
太妃喝令侍卫将她拦住,她落下恐慌的泪水,太妃追问:“告诉本宫,你拿这个干什么的?”她没法解释,眼里硝烟阵阵,一群来自地狱的狂魔。
抱住头,匕首落地,清脆既往,颤抖的摇头呜咽:“别逼我……别逼我……”太妃转严肃为慈悲了:“别怕,到底为什么?
进监狱做什么?
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原因,月儿,你不适合拿这种武器的,有人保护你!”“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那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独自进宫,本宫怎能放心?”她扫了眼那些侍卫,更没有安全感。
对司徒翼的异想天开,已是十分懊悔,怎么才能够弥补?
不,已是不贞的贱妇了,没什么可以弥补!
此时,一群士兵破门而入,领头的是张公公,手里拿着圣旨。
皇甫砚没有失去理智,对待太妃,是请进宫的,名义上非也。
一面令人到处张贴皇榜,散播谣言,说若皇甫睿三天内不带雪芳回来,就等着看太妃处决!
逃过士兵的追捕,他以为成功了,在京城边界停下去雇马车,雪芳无意看见墙上的告示,唬的魄散神飞!
那太妃实际没有遭到什么为难,只乖乖的在皇宫里待着,做个人质就行了。
听得太后身体岌岌可危,哭了一场,陪在床前。
太后偶尔吐血,自感身体即将完了,太妃劝道:“开点心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太后悲愤:“那个女人,哀家信任她,她却粗心大意,害哀家险些儿死了。
如今又跟自己的表兄弟私奔,我们皇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这时玉灵来千福宫探望,陪着掉了回眼泪,问候一番,说几句闲话。
太后唯一的安慰就是她了:“后宫这些妃子里,就数你老实,大家闺秀出身跟小家子的庶女就是不一样。”玉灵抹泪堆笑:“皇额娘,别这么说,芳妃深得陛下宠爱,即使她做下这种丑事,陛下也还在意。”
“不管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哀家只认得你这一个。
抓他们回来,是问罪的!”太后发狠道。
两个都是亲人,太妃待不下去了,起身告辞,想来都是自己的错,若早阻止,就不会发生?
玉灵志得意满,殷勤奉承更来劲儿了。
太后不宜多说话,她便让太后闭上眼,说故事亦或笑话给她听。
太妃想起朗月来宫的目的,因往监狱里去。
秘密打听几遭,才知她找的那个人是司徒翼,那个满身血污的人!
白世贤也面临酷刑,又沦陷至不见天日的牢房,他好担忧。
一面是心爱的人,一面是母亲,皇甫睿面临抉择,好生悲痛:“皇甫砚,太可恶了!
他怎能拿一个老人的命开玩笑?
好歹额娘曾像对待我一般对待他!”雪芳望着涛涛江水,面无表情,情理的眸子转向他,他愁云满面,抓狂的伤心,到如今逼他放弃,不是太残酷了?
皇甫睿无意接触上她的视线,峭削如剑的眉峰,载满纠结,曾经,里面都是洒脱呀!
什么时候,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雪芳心疼的抚着他的眉心,啜泣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像一对奸夫淫妇,不要,我不要成为那样的人!”他紧紧的拥住她,万般柔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也厌恶那种人,可自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成了最厌恶的那种人!
任何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只会做一种选择,那就是放弃她,去救母亲。
“阿芳……”他情深无限,捧住她的面颊,最后一缕暧昧,在他脸上漾开。
雪芳苦着脸含笑,摆脱他,羞怯的红了脸,他不强求,有点失落。
她毫不迟疑的走了,那样弱小,那样飘飘然。
衣袂飞扬,散发着雨后的余香。
深沉的呼喊,也许是心脏跌落谷底的闷响。
雪芳与他回到皇宫那个金光四射的金笼子里,若知道司徒翼和白世贤都因此受到严重的处罚,她说不定会早点回来。
天空是一片妩媚的紫和娇俏的橘红,一道白色的线,自天边,如一条白绫,借助风力直直的横在那里。
皇甫砚势必把皇甫睿狠狠地处罚,太妃不遗余虑的求他手下留情,看见最尊贵的母亲对他抹煞仅有的尊严,皇甫睿心如刀割:“我不是王爷了,宁愿做一个寻常百姓!”雪芳揽过去说:“都是臣妾的主意,陛下,臣妾讨厌你,讨厌这纷乱的宫廷,所以选择了离开。”皇甫砚怒火填胸:“你讨厌这一切,离开,可以,为什么不自己离开?
偏偏跟他!”关乎伦理道德和颜面,皇甫砚是墨守成规的。
脚下的她,苍弱的如一只小猫:“恐怕臣妾也要让陛下失望了,臣妾喜欢他,想跟他远离尘嚣,去一个喜欢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他弯下身,揪住她后脑勺的头发,眼里充满血丝,书写着悲伤和憎恨:“你再说一遍!”皇甫睿眼睁睁的望着她被那样对待,又急又恨。
她不爱不恨,不急不躁:“陛下对臣妾,好像也讨厌呢!”皇甫砚缓缓地立起身,甩开她,皇甫睿急忙过去扶她,太妃叫道:“睿儿,不许碰她!”“娘!”他抓住她的手臂,她虚弱的倒进他怀里,哀声叫。
众目睽睽之下,王爷搂着皇妃,太妃当然愤怒,发狂的喘息着:“你是愿意为这个女人死,还是要本宫为你死!”“姨母……”雪芳呻吟,怀疑自己的耳朵,姨母一向是慈善温和的,那恶毒的话是她说的?
皇甫砚气的跌跤做进椅子里,年贤妃慌忙劝:“陛下别激动。”狐媚子而显奸猾的眼兴冲冲地斜睨着他们。
太妃震怒的叫:“本宫没有你这种外甥女!”没有你这种外甥女!
她犹记得太妃一直以来温和的面容,发起怒来是何等狰狞,狰狞的如梦魇。
一个惊梦,她的体温逐渐回升,冷汗涔涔,“娘娘,娘娘你醒了!”远远地,很模糊,传来秀文的呼唤。
久违了,紫霄殿,久违了,紫霄殿里的人。
她拥抱她们,哭成一团。
“王爷怎样了?”她拭去梦里余惊,着急的问。
秀文颓丧道:“皇上把四王爷调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她大急:“永远?”
“是啊娘娘。”秀文啜泣。
她半死的往后一靠,头撞在木板上,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喃喃的问:“太妃也会去吗?”秀文显得不情愿,但必须告诉:“是的娘娘。
娘娘,太妃她……跟你断绝关系了。”她稍显惊异,随即恢复常态,只面如纸白,双目无神,苦笑:“本宫把她儿子害惨了,她当然应该绝情一点,再也不要跟我这个祸星有来往。”秀文哭泣着,锦屏秀春也默默滴泪。
她心中慨叹:“可惜,只一个多月,一个多月,这份亲情就走到了尽头。”太后的事,责任不可推卸,她得负责!
年贤妃跟皇甫砚呆的久了,皇甫砚变得有些阴狠。
年贤妃自他身后走来,温言润语:“看来只有玉灵肚子里的龙种能够平安落地了,陛下节哀!”“朕不难过,”他真的不难过,任何轻浮浪子也比不得他轻浮,“一个野种,朕恨都来不及了。”年贤妃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
转到他面前,拆解衣扣,蟒带,露出一副精装的体格,她把脸颊贴过去。
如此美景良宵,如此温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