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人,把自己的事置之度外,去操心别人的事,有的目的美好,有的恰恰相反。
雪芳思来想去,找到司徒翼,把自己那个残缺不全的金丝汗巾子塞给他,“这是什么?”司徒翼看了不解。
雪芳笑道:“也许一开始,本宫就应该把它送给你,它吃了你的血,有义务为你做点事,可本宫当初没有想到这一层,弄成这样才给你,本宫很抱歉!”
司徒翼恍然大悟:“血远不比它的本质珍贵,娘娘请收回吧!”地给她,被她推回,扫了一眼四周,紧急道:“司徒翼,拿着这个,离开皇宫,去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它能帮你交齐税务而绰绰有余,够你使得了!
快走吧,趁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远走高飞!”司徒翼又一次深深地撼动:“你是这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深邃的眼睛,含情脉脉,她注视了一下,触电似的,立即缩回去:“也许并不是!
答应本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满怀期望和隐忧,迫促的望向他。
真正的用心,不会被任何别的感情掩饰。
像一片绿叶,恋上把自己的影子全部装进心里的水,波纹荡漾,深深地吸附着自己。
“不,我不会走。”此刻,他多了个留下来的理由,为了她。
那个残存的贵重的物件,被他攥着不放,回到自己的岗位了。
雪芳感到莫名其妙,既然不走,为何拿走了自己的东西!
她的眉皱的紧紧的,努着嘴,摸不着头脑。
那雪梅鬼鬼祟祟的身影自太和殿出来,皇甫砚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浓浓的氤氲席上面孔,胸脯急速的起伏着。
马上捉拿司徒翼,因有具体方位,一下便抓到了。
雪芳脚才踏进门槛,就听到这个噩耗!
皇甫砚最恼的就是白世贤了,亏得这段时间还让他帮自己注意一下雪芳的行为,现在看来,自己是最傻的一个!
他没有值得相信的地方。
司徒翼不想还没有报仇就再次身陷囹圄,看见白世贤为此也应承担罪责,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
“君子报仇,自有君子之手段!”“草民是被冤枉的陛下!
否则不会来皇宫当差,没有人会笨到自投罗网!”司徒翼双膝着地,胳膊给侍卫反扣在背上,脖子伸的长长的,好不是滋味。
白世贤也莫过如此。
皇甫砚只盯着白世贤看,认为他是罪大恶极的,他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却不予辩解。
“白世贤,你有什么好说的?”“如司徒翼所述,他是无辜的,但陛下不相信,人命关天,卑职想先把他救下来,日后慢慢告诉陛下。”“是这样么?”皇甫砚微微苦笑。
世贤低下头:“天地可鉴!”“朕怎么觉得你们是一伙的?
什么忠臣良将,依朕看没有一个信得过!”他异常严厉,忿然作色。
他俩颤抖了一下,互看一下,像一条线上的蚂蚱,皇甫砚是大蝗虫!
雪芳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苦口婆心的,把所有不是都揽在自己身上,情形开始变化,白世贤和司徒翼,纷纷揽事!
皇甫砚瞋目切齿,气恨难消。
怎么回事,一个妃子,一个兵部侍郎,一个侥幸存活的犯人,居然争着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去!
好像三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把司徒翼和白世贤压入大牢!”他以那威严不可曲的语气喝令道。
他们被带走了,雪芳叫:“陛下,为何你就是听不进去呢!
他们没有错,是臣妾一手策划的,秀文她们都可以证明。”他怫然不悦,抬起她的下巴,怒目而视,怒焰喷到她脸上:“如果你想那些臭丫头也入狱的话,尽管让她们证明!”说毕,直起身子,拂袖而去。
雪芳恻然了,泪珠在眶内回旋,染红玉颜。
皇甫砚做决定,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谁不顺他的眼,不合他的心意,就倒大霉了!
然,她不能容忍像世贤那样的好人也入狱。
回到紫霄殿,她发作:“就算司徒翼不可能永远瞒过,仅仅两天而已,皇上如何知道的!”秀文慌忙全解:“娘娘,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呀!”身子,也好像身外之物了,她不在乎,无助的哭泣:“都是本宫一手策划的,到头来却害了两个人!”“也许皇上静下来会想明白的。”“不,他就是个大昏君!
像是公报私仇的小人。”“娘娘,这种话千万不能乱说,可是要杀头的!”秀文小声嘱告。
雪芳只顾哭,又气又恨。
那狱卒把在犯人身上搜到的可疑的东西都递交给皇甫砚,是一方红黄混搭的绢子,只那明显的针线影响了美观,否则还是不错的。
“谁的?”他拿着翻过来调过去的看,问。
“司徒翼身上发现的。”质感柔滑,是上等丝绸?
不!
皇甫砚发现了那令他惊心吊魄的东西,绢子的边缘,丝线稍微隆起,毛茸茸的,绽线似的。
“阿芳!”他定睛敛眉细看,可不就是个“晴”字?
又仔细揉了揉质地,居然是金丝所织!
“朕的怀疑……”他豁然顿悟了,气到提不起气,呼吸苍白无力,“是对的!”因就是雪梅告的状,皇甫砚仍宣她来问:“芳妃的金丝汗巾还在身边么?”雪梅跪在那里应:“奴婢这几天都没见。”重大的打击,皇甫砚看出上面是血渍,因又问:“何来红色?”雪梅不甚清楚:“好像是血吧,之前奴婢洗的时候,闻着怪腥。”*雪芳干着急,忽见雪梅被皇甫砚召去,非常困惑,秀文忖度道:“这个丫头整天洗洗晒晒,干的都是外面的活儿,我们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勾当!”雪芳凝眉深思,雪梅回来,她便问:“皇上找你什么事?”雪梅硬着头皮应付:“皇上嘱咐奴婢好好照顾娘娘,还打听娘娘的身体状况。”秀文首先觉着不对劲:“我才是负责娘娘饮食起居的,为何皇上不嘱咐我而嘱咐你这个整天不管事的来?”雪梅涨红了脸,半吞半吐:“我也不清楚!”雪芳挥挥手:“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雪梅畏手畏脚的走开,雪芳立即转向秀文:“姨母给本宫的那块手帕子,现在不在本宫手上了。”“那在哪里?”“送给司徒翼了,本宫真是糊涂,现在就想把它要回来!”雪梅放慢了步子,侧耳听了听,秀文打算找人把汗巾子找回来的时候,她才急忙穿过门帘走开。
这是个新消息,她要马上去告诉司徒翼,但打开门,只见雪芳和雪芳站在槛外,顿时魂飞魄散!
“是你汇报的!”秀文上前,婉转的口气质问。
雪梅这才明白过来,她故意说那些话引自己上钩的!
为时已晚,一个叛徒不配得到原谅,扫地出门。
秀文称赞的说:“娘娘,好主意!
一下子就把她抓住了。”“可惜司徒翼和白大人已经在牢里,如果早一点发现,就不会……”雪芳伏在栏杆内,懊丧垂泪。
秀文劝了几句后,诧异的问:“你不会真的把汗巾子送给那个人了吧?”“送给他单纯的想帮他而已,你不要胡思乱想。”“怎么帮他?”“离开皇宫,那样就不会有被皇上发现的危险。”“为何他没有离开,而且汗巾子不见了!”秀文忧心。
雪芳怔住了,心神恍惚。
去找皇甫砚的路上,皇甫砚找了来,他手里攥着那块汗巾子!
*经过这些时日,以皇甫睿魂不守舍的状况看来,朗月心里有数。
因此常常制造些意外吸引他的注意力,却不能改变他洗冷水澡的习惯!
他并不喜欢洗冷水澡,只想把身体搞得更糟一点,然后让人带信给雪芳,希望她的关怀和看视。
朗月时常对太妃哭哭啼啼,嬷嬷也暗中告诉太妃:“听房里的丫头说,王爷和王妃已经一个月没有同床了。”
太妃生气而伤心,只有她知道儿子的心事?
其实朗月也有一点清楚的。
雪芳被汗巾子的事困住,皇甫砚怒火填胸,她根本不能替司徒翼他们说上什么话,且被禁锢在紫霄殿不准离开一步,守卫森严。
恰巧,秀文自外面带回一封信,“娘娘,好像是四王爷写的。”她一面取出信一面说。
雪芳历经那么多烦心事,总算接到一点可喜的事,连忙拆开看,只见上面写着:阿芳,你还好吗?如果你每天开开心心,那我就安心了,如果你过的不好,我在梦里也会难过的。近来,我不光肩膀发疼,浑身都不自在,所以不能进宫看你。要是你愿意来看看我的话,那我当然会非常好过。尤其是,你是大夫,我是病人。
雪芳看完信,一张脸阴晴不定,把信紧紧捂在胸口。
“娘娘,你没事吧?”秀文好奇地问。
她使劲摇摇头:“本宫没事!王爷有事!”
“什么王爷有事?”
秀文被她急躁的眼神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