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抹心动,徐栩很不适应,也很不习惯,师父只教过他人世间的人情世故,却未曾跟他说过情为何物,什么叫做情,今日猛的被亲,徐栩只感觉那颗心,快要扑通扑通跳蹦出来。
“不如何,我要住下来。”惊讶很快就被平复,白林十分冷静的看着两人,阐述着内心的想法。
“不行。”
“你没拒绝的权利,小道士你说。”白林瞪了一眼小道士身旁的男人,转眼问道徐栩。
“啊?”猛地被问答徐栩,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方才的他一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白林也不生气,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我要住下来。”
“随你。”徐栩放下这一句话,转身提着木桶进了青云观,现在的他心里乱得很,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事情。
白林欢欢喜喜的蹦进了道观,围着小道士打转,凤凰在后面黑着脸关上了门,冷眼的看着围着小道士打转的妖怪。
刚才气急了没有注意到,现在冷静下来,倒是把那个人是什么妖怪看的一清二楚,狐妖,也敢如此的猖狂。
“凤凰,你做饭吧。”徐栩放下一句话,转身去了里屋,翻身上了床,扯过被子盖过头,把那颗胡思乱想的脑袋藏在了被子下面。
“你不去哄一哄?”白林调笑道。
凤凰看着徐栩消失的地方,眼神黯淡了下来,放下是自己冲动了,想必小道士吓坏了吧,平时逗一逗都要脸红的小道士,被这般亲吻,也不知道要胡思乱想些什么。
想要过去安慰几句,脚就好像定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动,凤凰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凡人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心绪。
想了很久,凤凰还是踏着步子,走到了里屋,看着那个藏在被子里小小的身躯,叹了一口气。
“生气了?”坐在床边上,伸手拉了拉被子,轻声的问道。
“没有。”过了良久,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传来。
凤凰想了很多解释的话语,最后到嘴边说出来的也只有这一句:“我心悦你,所以才会这般做。”
被子里的头钻了出来,那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凤凰,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都是男子,天理难容!”
“那又如何?”凤凰强硬的抬起徐栩的头,目光紧紧的看着徐栩,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脱口而出。
是男子又如何,是女子又如何,他要的不过一个徐栩,其他人都不行,管他什么天理伦常,他不在乎。
有些人只需要一眼,便就知道这个人,是这辈子逃不脱的劫,既然逃不脱,那为何不迎刃而上。
“我在乎。”
徐栩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不在乎,什么不管不顾,他在乎,他不过一个凡人,凡人有着世俗的眼光,有些不能逾越的鸿沟,凤凰是高高在上的神鸟,尝试完世间的情爱,可以毫无顾忌的回到凤栖山,他不能,他要面对的是世人的戳戳点点,世人另类的目光,这些他受不了。
“我离你远一点便是。”凤凰叹息着走出了房间,环顾了一下,这个他和小道士生活了一个月的地方,终归是要散去的,再怎么美好的时光,也有要散去的那一天,今日便是他和小道士散去的日子。
“劝不住?”白林见只有凤凰一个人出来,上前问道。
“我要下山去,这些日子你照顾他。”凤凰没有回答狐狸的话,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几句。
后头看了一眼里屋的位置,幻化出原形,飞出了青云观,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
“他走了!”白林靠在屋子外面,阐述着。
“嗯。”被子里人的懒懒的答道。
走了好,走了就不会有那么的烦恼,走了以后他们便从此各不相干,以后再见时,他是萧家供奉的神鸟,而是他只是青云观一个小道士。
白林化了原形,依偎在外面,守着屋子里的人,他想过了报恩不一定要以身相许,陪伴在身边也算一种报恩。
春去秋来,四季变化多端,距离凤凰离开已经过了一年有余,徐栩还是照样生活着,只是时不时都在发呆。
这一日,同样发呆的徐栩,接受到了玄门的邀请,邀请他参加十年一期的比试大会,徐栩叹了口气,收拾着包袱,领着狐狸下了山门。
初次下山的徐栩,对于山下的情形很是迷茫,好在身边有狐狸陪伴,两人磕磕绊绊找到了今年举办比试大会的唐家。
守门的门童看见来人穿的十分寒酸,也没怎么当回事:“有什么事?里面都是大家族,今日不接待外人。”
话外之意,就是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脏了地。
狐狸想要发火,教训一番狗眼看人低门童,却被一旁被奚落的徐栩给止住,只见徐栩轻微的摇了摇头。
本来就是来走过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温和的把请帖放在门童的面前,并未多说什么。
门童把请帖放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是真的,才把人放了进去,与一旁的门童说道:“我就没有见过如此寒酸的玄门人士,若是我,我都没有脸来。”
此话刚好被没有走远的徐栩听在耳朵里,徐栩笑着摇了摇头,当真以为他愿意来吗?
“你不生气?”白林十分生气的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说的都是实话,我本来就寒酸。”徐栩不在意的说道。
“哟,我当谁来了,原来是那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啊!”一声讽刺的女声,响在众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徐栩的身上,看的徐栩一下子红了耳朵,眼里带着怒意瞪着那个说话的女子。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是白林遇见徐栩后,第一次见徐栩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话,想来这个女子真的触碰到了徐栩的逆鳞。
女子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徐栩,浑然不把徐栩的话放在眼里:“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
“闭嘴。”这么多年,徐栩以为已经忘了,今日被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才知道根本没有忘,那些埋在内心地的耻辱,那个家族留下耻辱的血脉。
“恼羞成怒了?”女子掩住嘴角,嘻嘻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