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辰，你怎么回事？这事儿我们有错在先，你这样不是把关系弄得更紧张了？”秦少烟一个眼神，林若虚连忙跟上去送慕容彦，即便对方没有什么好脸色。
“陆之乾，到底怎么回事儿？”
“姐，我也伤得不轻。”陆之乾吊儿郎当地往墙上一靠，“您到底站哪边啊？”
“慕容集团是我们的合伙人，你就不能收收你这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以前为了个女人和慕容彦闹得丢人现眼就算了，现在又打地公司人尽皆知，你到底还嫌不够丢人？”秦少烟对陆之乾总是看不上，这种游戏人生的态度，在她看来，如果没有秦氏集团的关系，陆之乾早就被踢出上流社会的圈子了。
“还有你，他是什么材料你不知道吗？让他参与这个项目，你是不是疯了？”
在公事上，秦少烟很少这么不给秦少辰留面子，这一次，是戳到她痛处了。
打小，在陆之乾和林若虚之间，秦少辰的选择都始终如一，这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做母亲的，左右为难，对陆之乾也就更加看不上眼。
这一次，尤为火大。
秦少辰不打算和她这个时候死磕这个事，但是陆之乾更火大：“姐，你以为我乐意来呢！我毕生愿望就是离公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一点，省得老有人以为我要谋朝篡位。我就想着香车美人四处浪，正好您今儿也看不上我这种蛀虫，我卸任了。”
他扭头就要走，肩膀被秦少辰按住，隔着衣服，正好按在了伤处，还刻意使了劲儿。
“靠，你故意的吧？”陆之乾疼地龇牙咧嘴，“疼死我了！慕容彦这王八蛋真会下黑手，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
说着，他冷汗就跟着下来了。
秦少辰启唇：“活该。”
“别幸灾乐祸了成吗？”陆之乾疼地弯了腰，还在笑。
“你……”秦少烟拧眉：“伤得这么严重，你刚刚怎么不说？白吃一哑巴亏？”
陆之乾低着头：“没意思。挨一下就娘们唧唧地嚷嚷，我又不是慕容彦那个没用的怂包。”
“这算怎么回事儿？咱们不托大，可也不能白吃这个亏。”秦少烟一把拽起陆之乾，“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这顿打也不能白挨。”
陆之乾动了动唇，虽然知道秦少烟大部分是出于秦氏集团的面子，可心底还是感动：“姐啊，你轻点。疼。”
秦少辰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又朝他伤口拍了一巴掌：“闷亏，吃上瘾了？”
“……得，狠还是你狠。”陆之乾往心口一戳，“愣是往我心脏插刀吧！”
秦少烟走了几步，回头瞪他一眼：“活该，让你打架！当你跟当年一样十五六岁叛逆期啊！”
苏墨被林若虚赶了回来，眼睁睁看到秦少烟拽着陆之乾上了车，还有些始料未及，本以为秦少烟会大闹一场的。
“秦总。”他进了门，手中顺带拿着拷贝的视频，“慕容彦很狡猾，故意挑事的时候避开了摄像头，不过陆少也不傻，后来趁他火大，引他露了端倪，视频都在这儿了。”
秦少辰没看：“发给慕容泓。”
苏墨不太意外，默默后退了一步：“是。”
慕容泓是慕容彦的父亲，风流成性，又极爱面子，发扬了‘严于律子，宽于待己’的美德，自小对慕容彦管教极为严格，连他的交友都严格控制。
当年慕容彦叛逆期，和陆之乾因为初恋动手，闹得挺大，最后陆之乾没讨着好，慕容彦也被慕容泓拎回家狠狠收拾一顿，一个月没出的了医院。
如今陆之乾刚回国，慕容彦就来找茬，自己还落了伤，慕容泓这个老家伙肯定会联想丰富，火冒三丈。
“秦董那边……”苏墨蹙眉，“怕是不好说。”
“我会处理。”秦少辰转身往外走，“等会让陆之乾回公司上班。”
“可陆少伤得不轻。”
秦少辰头也不回：“那你替他？”
“我亲自去医院接人。”苏墨连忙上车，坐上了驾驶座，“陆少性格潇洒不羁，不收拾不行。”
秦少辰闭上眼睛，有些疲倦：“这话，你下午当他面说。”
苏墨闭嘴了。
医院。
许苒一早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赵茹萍又来闹了一次的缘故，心情非常压抑。
“许医生，马上要手术了，你肩膀没事吧？”小林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今天都怪我，没拦住你后……赵女士……”
“疯狗咬人，你拦不住。”许苒捏了捏下巴，被赵茹萍拿杯子砸得那一下有些钝痛，上了药还是碰不得，肿了一块，还有一条血口。
“没事，没伤在胳膊手上，不影响手术。”许苒换上手术服，准备往出走，小林追出来了，“许医生，电话。”
她本来不打算接，可眼皮跳了一下，过去扫了一眼，连忙接了起来：“小白？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课吗？”
“苒苒。”秦小白蹲在厕所里，小手抠着门框，外头传来一连串水声，他咬着唇，低声说，“你现在忙不忙啊？我想你了。”
“上午有个手术……”许苒顿了一下，觉得他声音不太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林探出头：“许医生，时间差不多了。”
许苒压了压手：“小白？”
“没。”秦小白紧紧抿唇，眼圈红了，“我没事，就是想你了啊。你先工作，中午可以接我下课吗？”
小白平时虽然黏人，可很少像今天这样，每一个字都让她觉得心疼和不安，甚至有种放下一切过去接他的冲动。
看着小林焦急的神色，她压了压纷乱的心思：“好，我中午去接你，带你吃大餐，好不好？”
“好。”
外边的水声停了。
秦小白一咬牙，从马桶上站了起来，扬声道：“好，我等你来接我。”
许苒吓了一跳，还要再问，电话已经挂了。
正要打过去，小林跑过来：“许医生，都等着你了。”
“……手机帮我收着，如果有电话……”许苒深呼吸，沉下心思，“算了，我先去手术室。”
做手术事关人命，她必须要尽快调整好心思，稳下来。
几个深呼吸，她把手机交给小林，转身上了楼，满脑子回忆着手术数据，再三确认，这才带着人进了手术室。
手术灯光亮起，瞬间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