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苒一怔:“嗯?”
他在开玩笑?
偏偏秦少辰的表情还很深沉认真,仿佛煞有其事般,让她一时之间分不出清真假。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低头对准他的薄唇狠狠地印了上去,力道惊人,姿势豪放,一边扒起了他的衣服,一边口齿不清却又坚定地道:“那你爱娶不娶,我先睡了你,再和你分手,好歹你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又多金,说起来,我倒还赚了。”
本以为底下的人会被她孟浪的行为吓到,没想到对方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似乎还有几分愉悦的意思。
最后反倒是她愣了一下。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男人便反客为主,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薄如樱花般的唇瓣贴近她的耳廓,低低沉沉地道:“许苒,只要你想,我允许你睡我一辈子。”
暧昧至极的话语比起那些海誓山盟来真是一点也不差,都是那么让人脸红心跳。
许苒仰着头看他,有那么几秒钟是完全说不出话的。
他的吻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脸上,最后想要往下移的时候却突然被她拉住了。
许苒的理智在这样的糖衣炮弹里终于还是回笼了一些,她挡住了他的嘴唇,脸色前所未有的红,轻喘着气问道:“你等等。”
秦少辰抬头,一双深沉如墨的眸子里仿佛跳跃着无数簇火苗,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道:“许医生,都已经箭在弦上了,你不会才想要反悔吧?”
许苒当然知道他现在有多么难受,但是有些话不说清只会让她如鲠在喉,她虽然相信他,但也不想自己被蒙在鼓里,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她避开了他炽热的眼神,努力地重新组织起语言,“你先说清楚,你跟乔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少辰却没直接回答她,反而是低头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哄道:“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嗯?”
闻言,许苒清澈的眸底不由得滑过了几分失望。
他连这个都不肯告诉她,要是再这么下去,她岂不是就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她想了想,还是佯装气恼地把他推开了,神色也冷淡了下来,“哦,那我去陪小白睡觉了,如果他半夜突然醒过来见不到我的话,会担心的。”
她抿着唇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鞋子离开。
秦少辰一时不备,竟然真的被她推开了。
他并不蠢,自然看得出来她在别扭些什么,更不可能就这么真的放任她离开,便随便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硬是巴巴地跟了上去。
许苒靠着昏黄的光线下了楼,轻轻地打开客房的门进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外面突然凌空插进来了一只大手。
她抬眸看去,有些没好气地小声道:“你做什么?”
“一起睡。”
说着,他已经靠着男女之间的力量优势挤进了门来。
这也就算了,他接下来的行为更是刷新了许苒的三观。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把小白搬到一旁,然后自己躺到中间,拍着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赶紧上来。
“你……”
脸呢?
“很晚了,睡觉吧。”他一脸平静地对她说道。
许苒:“……”
折腾了一晚上,她早就已经累了,最终还是妥协地爬上了床。
夜色下的公寓十分安静,乔锦兰还想着要不要和秦少辰打个电话,说她今晚在爷爷这边不回去了,门忽然敲响了。
不等乔锦兰开门,门把手从外面看了,郑易寒高大的身影从光影中走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乔锦兰:“他怎么了?”
郑依澜心虚,连忙往乔锦兰怀里钻:“妈妈……”
“别怕别怕……”乔锦兰心里咯噔一声,原本是对郑易寒黑沉的脸色打怵,可一见小家伙更害怕,登时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硬着头皮说:“澜澜……肚子疼,现在没大碍了。”
郑易寒脸色一黑,生气地走过来:“乔锦兰,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纵着她贪吃,拉肚子拉到脱水!”
乔锦兰没有想到他突然发飙,吓了一跳,连忙把郑依澜塞到被窝里,讪笑道:“郑易寒,你先别生气,现在吃了药已经没事了……你要喝茶吗?大红袍怎样?我爷爷的朋友送的,味道忒好,我记得你听爱喝的。”
“你……”
还记得他爱喝茶?
郑易寒心下一动,面上却愈发冷然:“病成这样你就让她躺着?”他大步走到床边,弯腰把郑依澜抱起来,“回去看医生。”
郑依澜看了一眼乔锦兰,拼命摇头:“不要,我想和……妈妈一起。”
乔锦兰死死咬牙,克制着不舍和哽咽:“澜澜乖,你要先看医生,病才能快点好。”
郑易寒垂眸看着小家伙:‘妈妈’喊得倒是挺顺口的,比以前任何一个陌生女人都要接受得快。
大概,血缘里的东西是抹不掉的。
再看一眼乔锦兰,她似乎也不反对。
“回家。”郑易寒收回目光,强硬地抱着他下楼,乔锦兰连忙跟上去,在他身后对上郑依澜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眼圈登时一红,差点跟着哭出来。
“澜澜……”乔锦兰一路跟到车边,不舍得亲了亲郑依澜的小脸,“你好好养病,病好了……”
病好了,她能怎么样?
去看看她吗?
她不敢,怕自己越看越舍不得。
郑依澜抓着乔锦兰的手不放,眼睛湿漉漉的:“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我……”乔锦兰压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不是她的家,早在郑易寒背叛她的时候,她就和郑家的一切一刀两断了。
“乔锦兰,上车。”郑易寒却站在她身后,大手握着她的腰肢,不容反驳地把人推上车,郑依澜眼疾手快地扑过来抱着她,高兴地喊,“太好了,妈妈,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啦。”
“我不……”乔锦兰回头瞪着郑易寒,“你干嘛?”
郑易寒面色毫无波澜:“乔锦兰,你一走就是五年,从未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我只是让你照顾澜澜一天,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乔锦兰是憎恶和排斥郑易寒,却对郑依澜充满了愧疚,看着小家伙苍白的小脸,她拒绝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哪怕只是出于责任,你也得回去照顾好澜澜,直到她痊愈为止。”郑易寒弯腰,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