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辰狠狠眯眼，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起来：“许苒，你说的话有几句能当真？你不是要追求我吗？这才多久，又接受了成浩的告白？”
他忍不住捏住许苒的肩膀将人压倒在枕头里：“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非要跟人谈恋爱！”
许苒被骂了一通，先懵逼了一瞬，渐渐在秦少辰的火气中清醒了一些，酒精聚集在脑袋里没有散去，理智却回来了一些：“你有病吧？我耐不住寂寞想跟人谈恋爱关你什么事儿？我是说了要追你，是你自己不喜欢，我难道还要跟宠物狗一样粘着你不放，等你高兴的时候再跟你摇摇尾巴吗？”
秦少辰本来等着她否认表白的事情，结果却被许苒兜头骂了一顿，脸色更黑，再次俯身堵住她的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都要亲的狠，不像是亲吻，倒像是惩罚。
“唔……”许苒被咬疼了，疼痛使人更加清醒，也让人来了力气，她忽然咬住对方的舌头，在秦少辰犹豫之际飞快把人推开，翻身下了床，还险些因为站不稳而跌倒。
秦少辰反应很快，亲身拽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去找成浩，你满意了？”许苒也没有挣开他的手，语气充满挑衅，明明站都站不稳了，“你就算要阻止我，也得有个合适的身份吧？秦先生！”
秦少辰死死抿唇，舌尖一阵阵地痛，头脑却无比清醒：“爱人的身份，不合适吗？”
“爱人？”许苒像是反应有些迟钝，眨了眨眼睛，却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神色，直勾勾地看着他，一时不说话。
秦少辰没来由的紧张，前几次被拒绝被告白被忽略被冷暴力，他都没有这样紧张，他只知道这些日子憋在心里一直散不去的不爽和郁闷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只要她张口，说出他期待的话，这口气就能散了。
“许苒，说话。”
他忍不住去催，又不敢再动她一下，视线僵直。
许苒仿佛被点了穴，目光缓缓落在他手上，忽然缓缓有了动作，反手拽着他的胳膊，踉跄着把人抓到了浴室，踮起脚看着他：“秦少辰，你再说一遍？”
秦少辰不知道她为什么非得换这样的环境说这话，看着她闪烁着幽光的眸子，情不自禁张了张嘴：“我们谈恋……”
话没说完，头顶忽然落下冷水，淋浴头冰冷的水花兜头浇下，让他满心焦灼烦躁都被冲散了，有些恼怒，也有些无措。
“你干什么？”
虽然生气，还是下意识把她推开，免得殃及池鱼。
许苒却握着他的手不放，像是黏人的八爪鱼攀在他身上，两人瞬间成了落汤鸡，一个比一个狼狈：“这样清醒……我们都知道在说什么，做什么。”
水流顺着脸颊落尽她唇齿间，被秦少辰咬破的伤口有些刺痛，她不禁蹙了下眉，踮起脚太累，干脆踩在秦少辰脚下，勉强对上他的视线。
“秦少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度假的酒店里？”
秦少辰打理整齐的头发被水流冲散，头发七零八落地贴在额头，显得年轻了几分：“不高兴。”
“不高兴什么？”
“照片，视频，游泳池，朋友圈，每一个都让我不高兴。”秦少辰很老实，很冷静。
许苒勾了勾唇：“吃醋了吗？”
“吃醋？”秦少辰想了想，“太低级了，我不会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秦少辰没说话，许苒倒是很有耐心：“情侣之间，因为喜欢，所以情不自禁会想要占有对方的一切，把对方当作自己的私有，不喜欢被人觊觎，不喜欢私有物不受控制，看到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嬉笑打闹，心里焦躁不安酸涩难受如同被泡在了醋坛子里，会有被人背叛的愤怒，会有失去这个人的恐慌和不甘，会不计一切想要把这个抢回来，以合理的名义留在身边。”
秦少辰眸色渐渐清明：“我没有酸涩难受，没有吃醋，我只是……想弄死他。”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反倒是逗笑了许苒：“你就是根木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秦少辰搂住她的腰身，想离开淋浴底下，却被她吼了一句：“不许动！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
秦少辰站着不动：“谈恋爱，我可以。”他低着头，“我不会，你可以教我，不需要找别人。”
许苒眼睛红了：“你就是个傻子……”
明明就是喜欢得不得了，却用一句‘不知道，不理解，不懂喜欢’就把人打发了，害得她患得患失。
“我今天本来在想，我是不是太矫情了？以婚姻为前提的试试，也不错，为什么非要和你一个不解风情的人谈恋爱？那不是找虐吗？”
秦少辰听着她自嘲的语气，脸色微变：“所以，你就和那个人谈恋爱？”
“如果是，你会怎么样？”许苒问，蔫儿坏的心思毫不掩饰。
秦少辰抿紧了唇，眼神阴沉：“你没有机会，别人也不会有。”
“太霸道了！”许苒撅了撅嘴巴，带着酒后特有的娇憨，“那你现在，能确定一件事吗？”
“什么？”
“你喜欢我吗？”
答案是确定的，她只是矫情的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喜欢。”秦少辰这一次没有犹豫，说完就关掉了淋浴，将许苒按在墙上，低声问，“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可以，男朋友……”许苒的长发紧紧贴在肌肤上，黑白交错的映衬，显得她整个人愈发楚楚可怜，充满了诱惑力，让人有种深沉的破坏欲。
绵长而亲柔的吻，三分情欲，七分安抚，浴室里的寒意渐渐被驱散，染着一寸寸火热，让人心神荡漾，不知今夕是何夕。
只是，女主角有些扫兴。
亲到一半，身上一沉，秦少辰的手不由收了回来，握住她的腰身：“许苒？苒苒？”
须臾，怀里响起舒缓的呼吸声，许苒把他当作被子一样抱在怀里，还满足地蹭了蹭。
秦少辰：“……”
这种时候，居然睡着了？
说好的淋了冷水更清醒呢？